紀發憑藉天眼異能帶來的出色的眼力,勉強看得清山洞內的大致情況。這個山洞並不寬廣,但對於此刻的紀發二人來說,已經夠用了。
在山洞裡面有一些枯草,紮根于山壁下方。
紀發小心翼翼地捧着火種朝裡面走去,並薅下來一把枯草,慢慢地朝火種上靠攏。
“譁!”
火焰高起,原本漆黑無比的山洞頓時變得溫暖而明亮了起來。
山洞面積約有十多平方,山壁下面紮根許多枯草,山洞內還有一些鳥兒的已經腐爛了的屍體,誰也不知它們爲何死在了這兒。
紀發將地上所有樹枝撿起來堆到一起,又將牆邊所有枯草薅下來,鋪在距離火堆相對較近卻又不會被火焰席捲的地方。
雖然洞外有兩棵大樹在遮風擋雨,仍有冷風鑽進來,好像能鑽進紀發與於小雅的骨頭裡。儘管兩人坐在火堆旁取暖,卻仍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紀發見於小雅面色煞白,應該是被雨淋到之後,沾到風就會很冷,況且這個雨夜,的確很冷。紀發起身,走到洞口,將之前扔在地上的外套拿了起來,使勁兒抖了抖,灰塵與雨水被抖了一些出來。
這件外套是紀天行臨走前交給紀發的,以防他凍着,此刻卻派上了用場。之前紀發在打鬥中,將外套系在了脖子上,並沒有全溼,後來於小雅趴在紀發身上,也爲外套攔住了部分雨水,所以奇蹟也似,這外套竟有一半是乾的,另一半也溼得不徹底。
紀發用一根小棍挑起這件灰白色粗布外套的領子,在火上烘烤了一會兒,將棍子抽離,然後將外套披在了於小雅的身上。
儘管早已猜到紀發會這樣做,於小雅仍有些感動。
於小雅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此刻亦然,平靜地看着紀發,道:“你將外套給了我,你怎麼辦?”
此刻不僅於小雅的身子溼了,紀發的身子也溼了。於小雅很清楚寒風吹在溼漉漉的身上時,會冷到什麼程度,知道紀發本身並沒有表面上那麼自然,一定冷極了。
紀發睇了於小雅一眼,笑道:“我在火堆旁坐着,還能嫌冷不成?再說了,今天帶你出來散步,卻因我而讓你置身於危機之中,哪兒能去和你爭搶區區一件外套?”
於小雅乜着紀發,
道:“我可不會因爲你的所作所爲而感動,更不會小姑娘一樣矯情地把外套還給你,兩人再互相推搡,一副德行美好的景象,太虛僞。既然你將外套給我,我就收了。”
紀發笑了起來,道:“理當如此。這山洞裡的枯草並不多,卻能保證讓你不會直接睡在地上凍着涼,你披上外套先睡覺吧。”
於小雅目如星辰,道:“你呢?”
紀發笑道:“這兩天發生了許多事情,我想借助這個機會,好好地捋順自己的思緒。”
於小雅看着紀發,沒有言語,心卻明鏡也似。
紀發哪裡是想要獨自思考,根本是想要讓她睡覺,自己在這裡守夜。
外面的殺手不知有沒有離去,危險隨時會降臨,而且今天晚上非常寒冷,一旦篝火滅了,他們第二天必然會凍出一場大病來,紀發既要注意殺手有沒有找來,也要守護火種。
紀發英雄般守護在火堆旁,卻爲了不讓她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用捋順思緒當做熬夜的藉口。
紀發的行爲令於小雅微微側目。
於小雅與別的姑娘不同,並沒有矯情地極具正義感地去議論究竟誰來守夜這件事情,因爲紀發斷然不會讓一個女生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守夜。
披上外套,於小雅靜靜地躺在冰涼的枯草上,面朝牆壁,背朝篝火。
於小雅的身子被火焰薰熱,內心最深處的溫暖,卻來源於篝火旁的紀發。
篝火是死物,紀發是活人。
于于小雅而言,紀發遠比這對無情的篝火更加重要。
不知因爲紀發守在旁邊的原因,還是篝火太過溫暖,又或者剛纔奔跑得太累了,於小雅很快就睡着了。
熟睡中的於小雅翻過身子,面朝山頂,靜靜地躺着,無鼾聲,不亂動。
紀發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於小雅。
火光照耀下的於小雅,鼻翼堅挺,臉面更爲精緻,睫毛溫順地搭在微闔的眼睛上,小臉兒呈現火紅色,彷彿等待王子的吻的睡美人。
見於小雅睡得安靜,紀發的心也漸漸安靜下來。
夜深人靜,紀發開始思考這些時間發生的事情。
黃輝忽然消失,劫走他的人究竟所爲何事?
紀發剛回本市,便遇到了兩次
殺手,這些殺手又與劫走了黃輝的人有什麼關係?
或許,這些殺手根本與劫走黃輝的人沒有關係?
舊老請紀發爲他做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紀發牢記於心,並且知道等去了津天市後,將在津天市掀起一場風雨。
本市不過是一座二線城市,紀發剛回來幾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更何況在津天呢?在整個行省裡,本市連最富有城市的前三都排不上,更及不得那位老爺子居住的省城。
省城比本市繁榮不止兩倍,而津天市卻比省城更繁榮數倍。
津天市在國內的地位,可以與東方市一較高下。
津天直轄市是國家中心城市、環渤海地區經濟中心,全國先進製造研發基地、北方國際航運核心區、金融創新運營示範區,亞太區域海洋儀器檢測評價中心。六座超大城市之一。
東方直轄市也是國家中心城市,全國經濟、金融、貿易、航運中心,港貨物吞吐量和集裝箱吞吐量均居世界第一,是一個良好的濱江濱海國際性港口。
在紀發眼中,這兩座城市都是國內的超大城市,唯一能凌駕它們之上的便是京城。
實際上紀發倒也不覺得京城比這兩座城市強多少,甚至經濟發展得不如東方市,可京城畢竟是一國之首都,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有句話叫做“不到京城,不知自己官兒小;不到東方,不知自己銀子少”。
對於現在很多年輕人來說,京城纔是他們奮鬥的最好的舞臺。
紀發不久之後要去津天市廝混一番,日後必然會輾轉到京城這個大舞臺。
實際上,無論津天還是京城,紀發都不是頭一遭去了。在外遊歷五年來,紀發也在這些城市闖蕩過。只是那個時候,紀發身無分文,只擁有有助於打架的藍色天眼異能。
在外遊歷的時候,紀發在京城與津天都有舊友,也都有仇人,也都有認識的紅顏知己。
這次去津天幫助老人完成那個任務,倒可以順便解決早年留下的愛恨情仇,那個時候實力弱小解決不了,如今實力變強了,紀發覺得自己該去將這些事情處理一下了。
綠色天眼異能給了紀發遠超第一次在津天廝混時的自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