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不瞭解林修,所以他們不知道林修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兒,而步洪文則是太瞭解林修,知道他有時的自信滿滿,背後都有着瘋狂作祟。
可不管怎樣,林修已經將手掌貼向了火紅色的屏障。
刻着數字十三的腰牌,被林修握在手上然後印向了面前的屏障,而這之後屏障並沒有產生任何的異動,依舊平靜如初。
譁!
這種情況頓時令的有些壓抑的場面,爆發起一片譁然,絕大部分是來自樊盟的嘲笑譏諷,而還有一部分則是來自慕盟的唏噓感嘆。
總歸,他們認識到,這個林修還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主兒。
樊盟黑玄臺上的赤袍身影,此時的臉色看上去也很不好,他握緊的手掌清晰的傳出一陣噼啪響聲,而那工整眉毛下的雙眸,正有些狠厲的掃視着樊盟衆弟子。
“辱我兄弟,我日後必讓你們跪地道歉!”步洪文口中的語氣,不是區區一個冷漠可以形容的,那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冷。
曾經還在考慮是否明哲保身的步洪文,如今心性早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此刻的狠厲與冷漠,在以前是從未出現過的。
神色冷漠而狠厲的從樊盟弟子身上掃過,步洪文的視線又落在火紅色屏障上的黑衫身影,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他不知道,眼前的局面林修要如何應對,但不管怎樣他都會堅定的站在林修的背後,就如同當初面對張三時,他堅定的站出!
他的目光,堅定地望着黑衫身影。
處在火紅色屏障前的黑衫林修,此時眉頭正深鎖在一起,黑色的眸子有些疑惑的盯着手上刻着數字十三的腰牌。
他有些搞不懂,這道火紅色的屏障爲何不開啓,他手裡握着的,可是總門前輩給他的腰牌
“難道是那幾個前輩坑我,這塊腰牌是山寨的?”面對這種結果,林修腦海中生出了這麼一道想法。
不過這道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身爲宗門前輩,是斷然不會拿一個後輩弟子開玩笑的,這樣做太損害他們的形象了,而高手向來都是極其注重自己的聲名與威望的。
苦思無解,林修不再繼續想下去。
“我偏要看看,你這層屏障到底有什麼古怪!”林修是個有些執着甚至於偏執的人,越不讓他怎樣他就越要怎樣。
右手手掌抓着黑色腰牌,林修猛的向屏障上拍了過去。
嗡!
這次屏障有動靜了,在那腰牌猛力接觸的瞬間,火紅色屏障頓時光芒大盛,一道縫隙緩緩出現,而後又逐漸拉開一條破風口。
不過,當這道破風口擴展到幾寸距離的時候,那泛動的紅芒又驟然間消失,剛剛成形的破風口瞬間又閉合起來,甚至於連道縫隙都沒有留下。
“他孃的,這是玩老子呢!”火紅色屏障的不對勁兒,讓林修吐出了原本是要過濾掉的髒話。
相比之下,之前的步洪文倒還文明瞭許多,帶壞步洪文的,還果真是林修。
林修這樣的場景自然是沒有逃過場下衆人的法眼,不同於先前的唏噓感嘆不屑鄙視,此時的他們更多的是疑惑與不解。
眼前的場面,他們從未見過,在以往地字煉氣層的弟子想要進去,只需要將令牌置於火紅色屏障上就可以,火紅色屏障會自動形成一條通道,允許他們進入。
而像眼前這種半開之後,在突然閉上的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間,也正因爲是第一次,他們纔會如此的疑惑好奇。
“林修,你把魂力連接到右指的空間戒,然後在將腰牌貼在屏障上。”就在林修略顯氣憤的時候,耳畔響起了雲妃那種令人安心的柔滑話語。
雖不知雲妃這般是爲何,但他還是照做了,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值得林修信任,那絕對是雲妃無疑,其他人可能會害他,但云妃絕不可能。
心神聯繫到右手手指上的空間戒,林修換成左手持腰牌,印向了紅芒屏障。
嗡!
如之前一樣,火紅色的屏障開始震盪,一道裂縫產生進而化爲幾寸跨的破風口,而這個過程中空間戒內很平常,沒有任何奇怪的現象產生。
破風口繼續擴大,直到擴展到與先前一般寬的時候,它才突然間止住擴展的趨勢,驟然間收縮起來。
而也就在這一刻,林修右手手指上的空間戒內,突然紅光一亮,亮完之後便再度消失,雖然只是一瞬間,可這一瞬間仍舊被林修捕捉到了。
他望着那道紅芒的來源,神色間有一抹錯愕。
“是這東西?”散發出紅色光亮的不是別物,正是林修在煉火海中撿拾到的那塊妖異的紅色臂骨。
自從上次通過火域陣在煉火海底取得這塊紅色臂骨後,林修就沒有再留意它,而今突然生出這種異狀,那是它再向林修傳達什麼訊息,還是...
“林修,這道屏障如此牴觸紅色臂骨,肯定有着原因,或許是臂骨生前的主人,對於這裡而言,不是什麼正當的存在吧。”雲妃神色平靜,話語清淡就猶如馨然的蘭花般,自然順心。
“那我應該如何處理?”
“你試着將魂力聚成一道薄膜,蓋住這塊臂骨,暫時屏蔽掉它與外界的聯繫,之後你再去接觸屏障。”
“好。”雖說現在的雲妃只是武將,可林修有種錯覺,那就是全盛時期的她,應該遠比現在要恐怖的多。
不說別的,但是對方深厚的閱歷知識,就遠遠不是他能夠相比的。
他也曾經問過雲妃的來歷,可她要麼編故事要麼轉移話題,讓他張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來二去他也就放棄了詢問的念頭。
如果對方想讓自己知道,就算是自己不問,她也會說的。
雲妃的主意已經給出,林修沒有遲疑,立即執行。
他控制着識海中的部分魂力,涌入到空間戒內,然後緩緩的凝聚出一層薄膜,將那塊紅色臂骨遮蓋住,完成這些之後,他才手持腰牌,再度印向屏障。
這個時候,場下的衆人已經完全不理解林修的舉動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這都失敗三次了,還要繼續嘗試,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失敗的結果嗎?
一些對林修有意見的人,早就把嘴角翹的老高,像欣賞小丑跳舞般,觀望起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