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一凡是那種從不把內心想法表露在外的奧斯卡影帝級人物,就算老頭也曾經好幾次都被他忽悠過去,更別提夏秋和青衣男子這兩位根本不熟悉解一凡性格的人。
所以,當看到解一凡和夏秋之間開始“吹鬍子瞪眼”,青衣男子禁不住心中暗喜。
讓青衣男子高興的原因是,他自以爲發現瞭解一凡有貪財的弱點,假如自己能善加利用,把解一凡拉攏到自己身邊來無疑就賺大了。
當然,最好的結果是自己用金錢來誘惑這個絕頂高手,然後等自己組織的計劃全部完成以後再找個機會除去他,那纔是真正的完美結局。
這年頭,不怕狠人,就怕狠人沒愛好啊!
來到華夏國這麼多年,青衣男子不止一次用各種手段拉攏自己需要的人,而且他根深蒂固認爲華夏國武者除了殺人便別無所長,很難禁得起誘惑。
有時候,人性的複雜難以言喻。
“先生,其實以你的身手,五千萬這個價並不高,如果你肯來我手下幹事,我保證不出一年你就可以賺夠十倍於此的財富。”
青衣男子繼續拋出自認爲香噴噴的糖衣炮彈,說道激動之處,他竟向前邁了一步,既是突出自己誘惑的力度,同時也爲了試探解一凡的反應,“而且,我還可以保證你身邊會一直有絕色美女陪伴着。”
英雄難過美人關嘛,這個道理青衣男子早就懂了,而且還活學活用了許多次。
解一凡眼珠子裡生出若隱若顯的血絲,臉上卻一本正經,道:“你,你沒有騙我吧?”
“我怎麼可能騙你呢,先生,以你的身手,相信只要你不願意,誰也沒辦法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吧,如果你發現我騙你,隨時可以離開啊。”
青衣男子無言的興奮,眼睛裡寫滿真誠,就只差給解一凡搗鼓一份由他自己親手簽名的保證書了。
看解一凡眼中出現遲疑之色,青衣男子更是賣力,道:“先生,你現在這年齡正是闖世界幹事業的黃金時期,時間比錢更珍貴,千萬別把時間白白浪費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啊。”
解一凡看得出,青衣男子的高興和驚喜全是裝出來的,不由心中冷笑,暗道:“尼瑪,就這點手段還想騙小爺?好吧,那小爺就跟你玩玩唄。”
可一向不苟言笑的夏秋卻在旁邊氣得渾身發抖。
好端端的禍從天降,自己神差鬼使跟着解一凡從周家武館追到這兒受了傷,奈何帶自己來的人卻突然被鑽進了錢眼裡,被人家幾句空口白話蒙了心,要不是因爲自己剛剛受傷,旁邊又有三個來歷不明的敵人,夏秋真想衝過去狠狠給解一凡一巴掌,然後揚長而去。
但現在,他只能忍着慢慢尋找離開的時機。
解一凡沉默半晌,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自己越是這樣,青衣男子的警惕性才越低。
但有時候戲不能演的太過頭,當青衣男子的耐心在下一秒就要耗盡的時候,解一凡突然咬牙切齒,變得面色猙獰道:“六千萬,現在就給,少一分都不行。”
要論腹黑,恐怕除了老頭以外,解一凡敢說自己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會認慫。
“哼,不要臉的東西。”
夏秋啐瞭解一凡一口唾沫,眼中滿是厭惡的蔑視。
剛纔那會時間夏秋一直在偷偷調息,慢慢的運轉着體內的真氣,終於,真氣在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後,他所有的傷勢,也在這一刻恢復。
青衣男子一雙老辣的眼神微微眯起,終於在半分鐘後滿意點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支票簿刷刷寫上解一凡要求的數字。
“先生,這是六千萬無記名現金支票,一分都不少。”
青衣男子在空中晃了晃支票,然後笑眯眯放在地上退後三步。
只要對面那個人上來拿錢,他就有辦法進行他下一步計劃,因爲他有四十年華夏國生活經驗,自信很瞭解華夏國武者的心態。
“王八蛋,你就不怕有命拿錢沒命花嗎?”
看到解一凡所作所爲,夏秋幾乎要發飆,一臉狠厲罵道。
“你吆喝個屁呀,小爺剛纔就說你傻你還不信,瞧你那張臉,還真沒讓小爺說錯。”
解一凡懶洋洋一笑,撿起支票確認是沈樊給自己的那種不記名現金支票後轉過身來,道:“告訴你,小爺車子有JPS,從你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做了標記了,你千萬別惹毛小爺,要不然,小爺去你家找麻煩。”
本來還滿臉怒意的夏秋突然一愣,偷偷擠了擠眼睛,佯裝反罵回去道:“你他媽才傻呢。”
如果現在夏秋還沒發現端倪那他就真的傻了,他剛纔明明是和解一凡從周家武館出來的,但解一凡卻跟得了健忘症般口口聲聲道是從他家出來的,難道這中間沒有鬼?
夏秋一準的不信。
鉅款到手,解一凡已經沒了兜圈子的心思,轉過身盯了青衣男子十幾秒,然後淡淡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肯說實話,我可以考慮跟你合作。”
雖然青衣男子覺得解一凡有些“得寸進尺”,但六千萬都已經給了,也就不差一個問題了,便道:“當然,如果你的問題我知道的話,我非常願意給你解答。”
“十二年前會稽謝家長子謝振賢是不是你們殺的?”
解一凡收斂笑容,神色慢慢變得冰冷。
夏秋聽到解一凡的問題,身子猛地一震,滿臉錯愕。
青衣男子更是神色間露出古怪,疑惑道:“你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只用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好。”
解一凡咬着牙,臉色鐵青。
十二年前謝家慘案,一直是他深埋在心中的痛,讓他親口說出來,無異於對解一凡是一次極其痛苦的折磨。
“你說不再和我做對是不是在騙我?”
青衣男子警惕地眯起眼睛問道。
因爲,在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解一凡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奇怪氣息在瘋狂暴漲,更重要的是,他在解一凡瞳孔裡看到了摧枯拉朽的猙獰扭曲,似乎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