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惱着一張美麗的俏臉,迷人大眼睛水汪汪的,時不時便有一滴清淚順着面頰滑落。
車內氣氛,尷尬無比!
眼瞅再繼續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不行了,解一凡輕咳兩聲,道:“方家的姑……呃,方副市長,我剛纔的確不是有意的,那啥……”
“那你是存心的嘍?”
方佳猛地扭過頭,俏目在解一凡身上打量了一番,美眸中滿是冰冷的寒意。
“我……!”
解一凡頓時語塞,咳了兩聲,故作一副痛心疾首模樣,道:“姑姑,你老人家好歹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啦。”
“……”
方佳默不作聲,怒視解一凡一眼後移開目光。
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從小生長在光環下,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女人在遭遇自己難以忍受的羞辱後居然能做到方佳現在冷靜如廝,不得不說,她天生就是一副從政的料。
“那啥,君子好色,取之有道。”
解一凡無限委屈張着嘴,“姑姑,我真的冤枉吖,這……哎,小爺現在才知道什麼叫黃泥巴糊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
“閉上你的嘴!”
粗鄙無比的比喻說道一半,方佳突然俏臉微紅,冷喝一聲,卻又馬上嘀咕道:“就你這種無恥之徒也能自稱君子?我真替你感到臉紅。”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君子啦?王八蛋纔是君子呢!”
解一凡倏然大怒,隨即便發現自己這樣和方佳說話,語氣顯得有些不妥,連忙挑挑眉頭壞笑道:“姑姑,咱能一碼歸一碼不?可不興你這樣罵人的喲。”
“我怎麼罵你了?”
方佳一時間很是無語,微微蹙了下秀眉。
話說正在開車的解一凡聽了方佳的話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竟然擠出兩滴眼裡,嘟着嘴義憤填膺道:“天底下真的有君子存在嗎?人都是自私的動物,小爺師傅說了,如果揭開那些穿西裝、打領帶,自命君子傢伙的皮,大家最有可能看到骯髒到讓人吐一臉盆的東西,所以小爺寧肯當真小人,這輩子也不要做什麼狗屁不通的君子。”
“真小人?”
方佳一愣,她沒想到自己看到的這個吊兒郎當的傢伙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得撲閃了幾下清澈晶瑩的美眸,慢慢把頭轉了過來。
但一想到解一凡剛纔在說話時摻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俚語,方佳又不禁感到一些不滿,冷哼一聲,道:“就你?”
“嗯,真小人!”
解一凡發現自己轉移話題的方法起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頓時在心裡偷笑,狠狠誇了一下自己高超的“演技”。
可畢竟戲演到一半達不到真正的效果,爲了讓方佳忘記剛纔的尷尬,解一凡不得再次發揮自己奧斯卡影帝的能耐,道:“對於真實的小人和虛僞的君子來說,如果非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一個真實的小人。”
“爲什麼?”
這一次,方佳真的被解一凡勾起了好奇心,嫣然美眸不自覺流轉到了他的身上。
“因爲真小人才真實、不虛僞。”
偷瞄了一眼光豔嫵媚的方佳臉上表情沒有異樣,解一凡嘆了口氣,將出色的演技發揮到淋漓盡致,說道:“我痛恨那些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人。又要做壞事,又要把自己當作正人君子去標榜,給別人感覺像是一個紳士君子,實際上比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還要壞。”
方佳斜靠在座椅上,漸漸眯起眼睛,似乎被解一凡剛纔一番話撥動了心絃。
直到這時,解一凡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邊開車邊偷偷觀察身邊沁出令人陶醉芬芳的大美女。
只見,那張白皙的面孔上有着一雙大且彷彿會自己說話的眼睛,略薄但卻線條感性的嘴脣,還有挺直的小鼻樑,組合成一張美到看過後心都開始顫悸的精緻容顏……
能把這樣的絕品女人擁入懷中,哦,最好是能在牀上打滾啥的,那滋味該是什麼?想想都是一副能讓人血脈賁張的景象啊!
可忽然,解一凡的臉色黯淡了下來,心道:“哎,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就能便宜楊迪那個王八蛋呢?這不是暴殄天物嘛!”
再聯想到剛纔自己那一巴掌覆蓋在滑若凝脂,彈性驚人的翹挺上,解一凡冷不丁沒頭沒腦地嘴裡開始咕噥了一句,說道:“小爺可真命苦吖,白白背了個好色的名聲,卻連個邊都沒撈着,有比小爺還冤大頭的人麼?”
“你說什麼?”
陡然,方佳張開美眸,看向解一凡的眼神射出一抹寒芒。
解一凡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車直接開到路邊溝裡,無辜眨了眨眼睛,“姑姑,能不帶這麼嚇人的嗎?剛纔我要是把車子開進溝裡,沒準明天早上全江南都要傳開某某女副市長和小白臉……呃,還是不說啦。”
方佳明明氣得火冒三丈,卻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來呵斥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只好悶頭生悶氣,直到在一個十字路口時才冷冰冰道:“前面右轉。”
“不應該是直行嗎?”
解一凡掃了眼車子上的衛星導航標註,不由得愣了愣。
“叫你怎麼走就怎麼走,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方佳餘怒未消,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清冷。
“哦!知道啦。”
解一凡臊皮臊臉一笑,可經過剛纔那一幕,他再不敢隨便說什麼,生怕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會引起方佳惱怒的話,專心致志按照方佳的指引開起車來。
這中間,神情專注看着前方的解一凡卻沒有發現,方佳目光突然被他遺忘在駕駛臺上,記錄有當年和簡白資金來往的那張紙條吸引過去,臉色都變了好幾次。
“哇,想不到會稽還有這麼好的別墅。”
車子停到一處極爲隱蔽的獨棟別墅外,下車後的解一凡禁不住發出一陣感慨。
從解一凡所站角度看過去,那棟美到不可思議的房子有一面牆是玻璃,別墅外是一個大到足有三畝多地的花園,花園裡除了游泳池和各種奇花異草外,茵茵草地上還有架着一架裝飾的美輪美奐的鞦韆。
“這,這是你家?”
解一凡撓撓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方佳問道。
“不是我家難道是你的不成?”方佳撇撇嘴道。
解一凡一時沒忍住,“噗哧”一下笑了。
“笑什麼?這裡很好笑嗎?”
方佳被解一凡的表現弄的一頭霧水,美眸中滿是即將暴走的憤怒表情。
解一凡面色一緊,不自覺挺直腰桿轉了轉眼珠,笑道:“沒,我只是覺得你在會稽應該呆不了多久,建這麼一棟別墅是不是稍微奢侈了點。”
其實,解一凡心裡纔不是這麼想的呢,看到那架鞦韆,他的第一想法是隻有滿腦子喜歡夢幻的幼稚小女孩纔會在自己房子裡做出如此不搭調的安排,可沒想到,平時看到嚴肅到不行的方佳居然也有這麼一面,真是神奇。
滿臉幽怨氣憤的方佳瞪了解一凡一眼,扶着車門吃力下來,道:“好了,現在我已經安全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解一凡摸了下鼻子,一本正經道:“走?那可不行,今天是我連累了姑姑受傷,如果就這麼走了,可不真成了僞君子啦,賠本的買賣小爺最不喜歡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因爲要避讓解一凡的悍馬,在車內扭傷了腳的方佳小腿都開始漸漸腫了起來,要不是扶着車子,她連站都站不穩,更別說走路了。
方佳銀牙暗挫,淡淡道:“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你走吧。”
可解一凡哪兒是那種乖乖聽話的主?不由分說上前抓住方佳,輕輕一掂,再次把她從地面抱了起來,朝着別墅大門走去。
“手吖,你,你這個混蛋,快把手拿開……”
這句話幾乎是從方佳牙縫裡擠出來的,要不是解一凡剛纔哀嚎的悽慘,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再次張開檀口朝他肩膀上咬下去。
要死不死的,就在解一凡抱起方佳的時候, 方佳盡最大力量掙扎了幾下,可沒想到這一掙扎,自己整個身子卻正面與解一凡緊緊貼在一起,更離譜的是,那個無恥的傢伙手一滑,居然向裡滑落,放到了離方佳腿根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一時,兩人形成了一種無比曖昧的姿勢扭抱在一起,方佳的臉也變成了熟透的柿子般,直想在地上扒條縫鑽進去纔好。
“噓!”
解一凡把手放在方佳潤潤的脣上噓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調整好雙手姿勢,儘量讓自己顯得沒有惡意,大步朝別墅走去。
“混蛋、無恥流氓……!”
方佳拼命忍者怒意,死死咬住嘴脣,半個小時內,自己居然被這個比自己小了十歲的男人抱在懷裡兩次,只要是正正經經的女人,只怕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打開別墅門走進屋內,解一凡愣了愣,他沒想到這棟房子里居然全部採用了只有小女孩才喜歡的粉紅色裝飾。
天啊,就連陸依霜也不會這麼做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的解一凡把方佳放到客廳裡的沙發上,淡淡道:“姑姑,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