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是這麼想的,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因此雖然他的名聲不太好,但是也算是在警局裡面混的如魚得水。
這麼想着,於是王林又問道:“有沒有偵查出這些頭髮的DNA是屬於誰的?”
“嗯……”那個高個子警察低着頭沉思了一會,然後回答王林道:“現在已知的是那些頭髮其中有兩種是屬於他隔壁的那兩個女人的,其他的都不太清楚了。”
“哦……”王林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疑問要問的了,但是爲了表現出他的專業精神,他必須繼續問下去,哪怕是問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
於是王林又問高個子警察道:“那兩個女人是做什麼的?”
“其中一個在酒店做服務員,另一個在商場買衣服。”高個子警察回答王林道。
同時高個子也感到慶幸,幸虧他事前已經做了調查,要不然的話就無法回答王林的這個問題了,如果回答不了,一定又難逃一頓臭罵,因此高個子此刻心情很高興,大有一種大難不死的感覺。
王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她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兩人是同學,合租在一個房子裡面,沒有親戚關係。”高個子警察口齒伶俐的回答道,因爲事先做過調查,他的腰板也挺得筆直,看起來趾高氣昂的。
王林這次該問的都問完了,他沒有什麼話要問了。
又過了一個小時,這幫警員不知道從哪找出了四名嫌疑犯來了,說是這四個人在公園那起兇殺案之中有作案嫌疑,因爲有人認出他們當天晚上凌晨路過公園,因此就被警局的警察找到了這裡來接受審問。
這個時候老趙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抽菸,抽完了這一支菸他就準備去審問嫌疑犯,一共四個,一個一個開始,大約兩個小時就能結束。
想到這裡老趙不禁吐槽道,這個王林,處處壓着我,兇殺案不及時通知我也就算了,這些沒人乾的活兒倒是都丟給我了,看我將來破了案不好好羞辱羞辱你。
這麼想着,老趙又笑了,好像現在就已經破了案似的。
此時的一號審問室裡面,一名嫌疑犯正坐在裡面,打眼一看,這傢伙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重大約要有一百五十斤,因此看起來也是體魄頗爲強健,他的頭髮梳的很整齊,襯衫上面也一點褶皺都沒有,看起來是很用心熨燙過。
雖然打扮的很整潔,這個傢伙的行爲舉止卻有些不太正常。
這傢伙不斷在審問室裡面演習着,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對着空氣說話,他徐徐說道:“高偉華,今年三十四歲,男,家住九巍山長尾街菜市場附近的七十二號樓,畢業於全奧紀念小學,小學的時候得過長跑冠軍……”
聽得出來,這個傢伙是在那裡自我介紹,也就是說他的名字叫高偉華。
高偉華看起來有些舉止不太正常,但是衣着打扮倒是跟正常人一模一樣,這不禁讓看守在審問室外面的那名年輕警員有些疑惑,他心想,這傢伙究竟是不是有精神病?說他有精神病吧,打扮的倒像是個正常人一樣,說他沒有吧,他卻一直在那裡自言自語,好像對着空氣說話。
過了一會,老趙抽完了煙之後便來到了一號審問室,那名年輕警察跟着老趙一起走進了審問室。
老趙上下打量着高偉華兩眼,然後坐在了他的對面,老趙把手裡的文件夾放在了桌子上,他先是打開了文件夾,文件夾裡面的嫌疑人資料上面寫着,嫌疑人姓名高偉華。
於是老趙的開場白就是這樣的:“你叫高偉華是吧?”
“嗯,對,我叫高偉華。”高偉華在桌子那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高偉華的這句話頓時讓老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老趙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學他說話了,於是老趙一拍桌子說道:“你不要學我說話!”
沒想到高偉華也跟着一拍桌子,對老趙道:“你不要學我說話。”
老趙感覺自己在對着一面鏡子說話似的,自己說什麼對方就說什麼,而且動作也是一模一樣。老趙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心想,這傢伙不會有神經病吧。
這個時候,高偉華突然開口對老趙說道:“我以前也考過警校。”
“你考過警校?”老趙表情詫異的看着高偉華,似乎對於這一事實感到懷疑似的,因爲老趙感覺面前的這個人是明顯的精神不太正常,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着資格考警校。
沒想到高偉華點了點頭對老趙說道:“沒錯,我考過警校,但是沒考上。”
老趙撓了撓頭,他心想,自己面前的這個到底是什麼人啊,看起來怎麼這麼不正常呢?不會是剛剛從精神病院裡面放出來吧?
老趙接着又看了看資料問道:“你在六月十六號晚上十一點究竟在哪?”
老趙說的這個時間就是那個阿全遇難的時間,目前可以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在那個*死的那天晚上凌晨肯定是路過了公園,因爲有目擊者目擊了這一切。
不過如果按照楊烈的說法,這些案件的兇手應該都是同一個人,那麼如果在其他死者死亡的時候,這個嫌疑人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話,那麼就證明他很有可能是兇手。
但是那個高偉華並沒有直接回答老趙的問題,而是對着身旁那位年輕警察說道:“給我一杯水!”
那名年輕警察表情猶豫的看着老趙,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到底是不是應該給他水?
老趙可不想被認爲虐待嫌疑人,於是就只好衝着那名年輕警察點了點頭,年輕警察大踏步走到飲水機面前,用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然後遞給了高偉華,高偉華接過水之後立即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高偉華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藥瓶,然後倒了兩粒藥在手上,接着將藥吞進了嘴裡,然後喝了一大口水,最後放下了水杯,這一連串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一氣呵成。
這個時候,老趙皺着眉看着桌子上面的那一瓶藥片,他心想,我擦,這是什麼藥,我怎麼沒見過啊?這個傢伙爲什麼要吃這個藥?
這麼想着,老趙對高偉華問道:“喂!你吃的什麼藥?”
高偉華在那猶豫道:“啊?這也要說啊?”
看的出來,高偉華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尷尬,看起來這個藥應該是屬於一定程度的個人隱私,老趙在那默默的想着,會是什麼藥呢?難道是治療*的?
老趙突然想道,如果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個*的話,那麼他就符合楊烈所說的性無能變態者,那麼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真的是他殺的。
切死者下體自然也好解釋了,他嫉妒別人的性功能正常,因此殺了他們,並切下那些人的下體,用來彌補自己的精神缺憾。
這麼想着,老趙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他一把拿過那個藥瓶,然後看着藥瓶上面的字,這個時候高偉華卻嘲諷他說:“你看不看得懂啊?”
沒錯,老趙果然看不懂,因爲那個藥瓶上面的字都是英文,看來這個是進口的藥,老趙連連搖頭,只好把那個藥瓶又放了回去。
老趙突然想起了自己剛纔的問題,於是他又對高偉華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高偉華顯然已經忘記了,他撓了撓頭問道:“什麼問題?”
老趙一拍桌子說道:“六月十六日晚上十一點你在哪裡?”
“睡覺。”高偉華如此對老趙說道。
老趙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問道:“有誰可以證明你在睡覺?”
“我老媽。”
高偉華語氣粗狂的說道。沒錯,高偉華當時的確是在睡覺,他老媽當時正在家裡面看深夜檔的肥皂劇。
老趙嘆了一口氣,他心裡想到,看來不是他,我又找錯人了,老趙多麼希望眼前的這個高偉華就是兇手啊,很可惜他不是。
高偉華看着老趙又問道:“怎麼了?警官,是有人殺人了嗎?”
老趙搖了搖頭對高偉華訓斥道:“你不要問那麼多。”
高偉華果然不再問問題,過了一會他又神秘兮兮的對老趙說道:“警官,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剷除那些壞人的。”
老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心想,雖然這個傢伙的確有些不太正常,但是他看起來卻不像是兇手。
於是老趙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然後就讓他走了。
老趙送走了高偉華之後,來到了二號審問室,二號審問室裡面坐着的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男子表情木訥,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這傢伙留着粗狂的絡腮鬍子,讓人容易想起水滸傳裡面的李逵,三國演義裡面的張飛,而且這傢伙眉毛也很粗。
據說這種眉毛粗的人一般體能都很好,但是頭腦卻都有些愚笨,當然,這些都是民間傳說,具體是否屬實還沒有得到過專家的證實。
老趙走進了審訊室之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男子,然後坐在了男子的對面,並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並不像之前的高偉華那麼古怪,而是木訥的回答道:“張碧寧,我叫張碧寧。”
老趙點了點頭,他心想,還是和正常人溝通要輕鬆一點,於是他又問道:“自我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