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胖子一聽還沒祭拜過,連忙拍了拍胖嫂的肩膀,並且對於她說道:“還愣着幹嘛,趕快把紙錢和香火拿出來,我們好好的祭拜一下師母。”
胖嫂一聽胖子這麼說,立即就站了起來,然後扭過頭回屋裡面找紙錢,找了半天,胖嫂從裡面走了出來,但是兩手空空,並沒有拿出來紙錢。
胖子頓時就有些生氣的問道:“紙錢和香火呢?”
“我們這裡沒有紙錢了,上次清明節的時候都已經用光了。”胖嫂無奈的和胖子如此說道。
胖子怎麼能這樣就罷休呢,如果沒有師父就沒有他的今天,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師孃燒點紙,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於是胖子對胖嫂說道:“沒有就去買!”
胖嫂剛要出買,剛走了沒有兩步,就回過了頭去,對着胖子說道:“這麼晚了到哪裡去買啊,要不算了吧,我們明天早晨再祭拜,也不差這一個晚上。”
胖子當時就急了他一拍桌子說道;“不行!我們一定要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意。”
說完,胖子就從一個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塑料袋子,塑料袋子裡面全都是紙鈔,這個可不是紙錢而是真錢,胖子的言下之意就要用這個紙鈔祭拜師孃。
瘦子看胖子拿出了紙鈔,從桌子底下把自己的錢也拿了出來,也是一個塑料袋子裡面裝着的紙鈔,這些錢對於兩個徒弟來說不過是一個月的零花錢罷了,兩袋子一共也不過就只有三四十萬。
胖子和瘦子不是傻子,他們心裡有數,這三四十萬相比師父給他們帶來的鉅額利益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就拿這次這個生意來說吧,就這一筆生意,最少兩人也能每人賺兩百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然而如果沒有劉一龍,他們一分錢都賺不到。
兩人認爲,用這點零花錢換取師父的信任是非常的划算的,然而兩個妻子卻不這麼覺得,胖嫂第一個站了出來,她阻攔胖子說道:“這個不能燒啊,這個是真錢,燒了也沒用。”
胖子當時就急眼了,他一拍桌子說道:“你個女人懂什麼,爲了師孃這點錢算什麼麼!”
說完他就一把將胖嫂推開了,胖嫂見阻攔不成,也就沒有繼續說話。
這個時候在外面的麪包車裡面的王雨卻看傻眼了,給死人燒真錢王雨還是第一次聽說,她立即拍了拍楊烈的肩膀問道:“你看見沒有?”
楊烈轉過頭看着王雨問道:“看見什麼?”
楊烈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兒一樣,其實楊烈剛纔心裡面也是一驚,要知道這兩袋子最少也要用四十萬,四十萬在九巍山能買一座八十多平的房子,也就是說現在這哥倆要把這棟八十多平米的房子給燒了。
楊烈自己住的房子都只有四十平米,而且還是分期付款,現在房貸還沒有還完,這個世界真是太瘋狂了,楊烈知道,他很快就會讓這哥倆嚐嚐什麼叫有命賺錢沒命花。
王雨頓了頓,然後對楊烈說道:“他們竟然要燒真錢。”
楊烈也搖了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但是並沒有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這是個按勞分配的社會,他們能賺這麼多的錢,但是都是用命賭來的,現在他們已經把自己的運氣都用光了,應該是加倍償還的時候了。
王雨看楊烈沒有說話,接着又問道:“你認爲他們真的會燒錢嗎?”
“不知道。”楊烈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不過楊烈知道的是,這些被慾望和貪婪矇蔽了雙眼的毒販都是瘋狂的,就算是他們把這一袋子錢全部都扔進了火堆裡面,楊烈也絲毫不感到意外。
下面胖子和瘦子所做的事情驗證了楊烈的想法,他們拿着兩袋子錢來到了廠子的門口,然後生起了火堆,五個人圍着火堆開始往裡面燒錢。
透過監控器看着這一切的楊烈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頓時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他感覺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第二天早晨,事情搞完了之後劉一龍就離開了工廠,他沒有耍任何的花樣,而是老老實實的回到了麪包車裡面,楊烈接着對劉一龍說道:“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了?”
其實楊烈對於接下來去哪已經很瞭解了,但是他就是想要這句話從劉一龍的嘴裡面說出來。
劉一龍清楚的記得,之前那個彪哥說會安排黎叔跟楊烈見面,當天晚上就發來了一條短信,時間是今天的中午十二點,地點是粵江大酒店,只不過短信是按照代碼的形式發送的,楊烈也破譯了出來。
於是劉一龍老老實實的對楊烈說道:“接下來,我們應該去粵江了,準備跟黎叔見面。”
劉一龍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的無奈,因爲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完完全全的被楊烈操控在手裡,絲毫也沒有一絲掙脫的希望。
而且劉一龍發現,楊烈似乎至今也沒有真正的對他產生信任,哪怕是一點點,劉一龍心想,這個楊烈果然是個謹慎的傢伙,不愧是罪惡剋星。
楊烈點了點頭,對劉一龍說道:“對,我們是該去粵江了,你說的沒錯。”
別看楊烈表面上波瀾不驚的,但是實際上內心已經非常的激動了。
這個黎叔真的是名揚海內外,楊烈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現在終於能夠見到黎叔而且還有機會抓住他犯罪的證據,楊烈怎麼能不激動,這可是千萬的緝毒警的夢想啊,現在竟然讓他得到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楊烈立即帶着緝毒大隊中的精英,還有劉一龍,趕往粵江,楊烈包下了高鐵的一整個車廂,以防發生什麼意外,在出發之前他也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楊烈之前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關於黎叔的消息,大多數都是說黎叔有多麼厲害,多麼的有勢力,把這些無用的信息剔除掉以後,楊烈在心中拼接出了黎叔的一個臉譜化的形象。
楊烈知道,這個黎叔一定是一個謹慎的人,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不被警局掌握一點的線索和證據。
其次,楊烈還知道,這個黎叔的年齡一定在五十歲以上,不然他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成就,像這樣的實力最起碼要有三十年以上的奮鬥才能做得出來。
最後,楊烈還知道,這個黎叔一定不是一個人,他身旁一定有許許多多爲他出謀劃策的智囊,這些人往往能夠起到非凡的作用,不過最後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黎叔自己。
在通往鄂州的高鐵上面楊烈思考了許多,楊烈見小文有些睏倦了,連續兩天一夜的工作,有誰會不疲倦,大家又不是鐵人,於是楊烈就對小文說道:“小文,你要是累了你就先睡吧,這裡有我看着。”
小文這個時候怎麼能睡覺呢,他當即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隊長,我不困。”
“好吧,你要是困了就睡覺,不用擔心,我知道大家都挺累的。”楊烈語重心長的對小文說道。
楊烈的這句話可是發自肺腑的,因爲他知道這些同事們都工作了兩天一夜,大家又不是鐵人,肯定都需要休息,已經有一些人睡着了,楊烈也並沒有責怪他們,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楊烈卻不能睡覺,因爲他是隊長,是整個事件的負責人。
小文對着楊烈點了點頭說道:“嗯,知道了。”
在高鐵上面行駛一直到了將近中午十一點半,現在距離見面的時間就只有半個小時了,楊烈等人下了高鐵,然後租了三輛車,楊烈和王雨還有劉一龍一輛車,楊烈假扮風哥,王雨假扮風嫂,劉一龍就扮他自己。
小文和另外兩個同志一輛車,在楊烈那輛車的左翼,剩下的同事一輛車,在楊烈那輛車的右翼,爲了不被發現破綻,三輛車的距離並沒有太近。
這個時候,楊烈以及同事一共三輛車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前方突然堵車了,恐怕一時半會是過不去了,楊烈的心裡不禁非常的焦急,他心想,媽的,早不堵車晚不堵車,偏偏挑選這個時候來堵車,真是的。
突然,劉一龍的手機來了電話,楊烈看了看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於是楊烈連忙問劉一龍道:“是誰打來的?”
其實楊烈的心中已經有數了,雖然他不能確定,但是十有八九這個電話是黎叔他們打來的。
劉一龍接下來的話也肯定了楊烈的想法,他對楊烈說道:“是黎叔。”
劉一龍沒有說謊,爲了安全起見,劉一龍並沒有存黎叔的號碼,但是那個號碼劉一龍已經倒背如流了。
楊烈點了點頭,然後對劉一龍說道:“接電話。”
楊烈知道,現在誰的電話都可以不接,唯獨有一個人的電話不能不接,這個人就是黎叔,如果不接電話黎叔一定會起疑心的。
劉一龍一聽楊烈這麼說,當即接通了電話道:“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劉一龍聽得出來,這個聲音就是黎叔,黎叔對着劉一龍說道:“你在哪呢?”
劉一龍連忙如實對黎叔說道:“黎叔,我在半路上呢,再有五分鐘就到粵江酒店了,您老彆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