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站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這羣人,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是特別行動專案組的高級督察楊烈,我旁邊這位是蓬輝市重案組的高級督察馮坤,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具屍體,就是著名作家吳振東先生!”
楊烈話音剛落,人羣頓時炸開了鍋,吳振東的《雪城》實在是寫的太好了,只要是箇中國人基本上都看過,聽到剛纔那具屍體竟然是吳振東,大家感到很震驚。
楊烈看着這羣人,朗聲問道:“有誰認識吳振東先生的嗎?”
人羣裡立刻站出來一個女士,她快步走到楊烈身邊說道:“我是吳振東先生的同事,我知道昨天他一天做了些什麼事情。”
楊烈趕緊把這個女人拉到一旁仔細詢問起來,原來昨天下午楊烈和吳振東吃過飯之後,吳振東就去了他這個同事的房間,兩個人針對新作品一直討論到晚上七點多,之後吳振東出席了酒會,酒會之後,這個女人就再也沒看到吳振東了。
“今天早上我想着去找吳振東先生來着,結果敲他房間門沒有人應,打他電話也不接,沒想到,吳振東先生會發生這種意外。”說完,這個女人低聲的哭了起來。
“請您節哀。”楊烈感嘆着,就在楊烈還準備問些什麼的時候,張雄帶着於東和袁鹿兩個人急急忙忙的來到了甲板上面,看到楊烈之後,張雄急忙跑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兒,死者是誰?死因是什麼?”
“死者是著名作家吳振東,死因是被利器捅中了內臟導致大出血,之後被人丟進了湖裡,卻被船舷上的救生圈給纏住了,屍體這纔沒有漂走。”楊烈老實回答着。
張雄皺着眉頭沉默着,就在張雄沉默的時候,他身後的於東和袁鹿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袁鹿猶豫了一下,對楊烈開口說道:“楊警官,我們昨晚看見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可能和這起案件有關。”
張雄和楊烈幾乎同時開口問道:“什麼事情?”
袁鹿這才把昨晚睡不着到甲板上溜達時所看見的一切老實的講了出來。
“這麼說,殺人拋屍的兇手是兩個人了?但是袁鹿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這可怎麼辦?”楊烈皺着眉想着。
“屍體現在在哪裡?”張雄開口問着楊烈,楊烈回答:“被船上的醫生給停放到藍鳥號的底層倉庫了。”
張雄點點頭,朝着鄭文浩走去:“鄭先生,身爲省公安廳的廳長,不知道我能不能和我的手下去看一下屍體呢?”
“這個當然可以!”鄭文浩笑道:“希望您能夠早日破案,以免大家整天提心吊膽的。”說完,鄭文浩叫上來一個服務員,吩咐了幾句之後,服務員帶着張雄楊烈等人朝着藍鳥號底層走去。
“各位,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藍鳥號上有着三位警察,相信這三位警官一定能夠早日破案,以免大家整天提心吊膽的了!請大家給這幾位警官一點時間,我相信他們三位一定能找出兇手的!”鄭文浩大喊着:“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一羣人惶恐不安的離開了,而鄭文浩看着張雄等人的背影,目光無比的陰寒。
張雄楊烈等人到了藍鳥號的底層,服務員打開倉庫門之後就離開了,打開門的一瞬間,一副白色的擔架出現在大家面前。
在場的楊烈,張雄,馮坤,於東和袁鹿五個人,誰沒見過屍體?五個人平靜的走上前,掀開吳振東身上的那層白色的被子,張雄看着這具屍體,眉頭皺了起來。
“馮坤,過來幫忙。”張雄說了一句,馮坤趕緊過來和張雄一起把吳振東的屍體翻了個邊,張雄看見,在吳振東屍體的背部,竟然有着十幾道刀痕!
其中有四五道刀痕很深,張雄甚至懷疑這把刀刺下去的時候,有沒有刺穿肺臟和腎臟。
“看來,馮坤和楊烈你們兩個說的沒錯,確實是死於刀傷,死亡之後才被丟進湖裡。”張雄擡頭看着大家說道:“至於於東和袁鹿你們兩個昨晚聽見的和看見的,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在拋屍。”
氣氛頓時沉默起來,過了很久,楊烈擡頭看着張雄問:“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雄點了一根菸,惡狠狠的說道:“給我查!把這艘遊輪上所有跟死者有過恩怨的人都給我查出來,咱們一個個排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犯事兒!”
聽到張雄飽含怒火的話語和森寒的目光,大家都知道,眼前這位真的發怒了。
接下來的這一天,楊烈,馮坤,於東和袁鹿開始對遊輪上的每一個人都進行了排查,一直忙到下午三點鐘,排查結果終於出來了。
第一位是那個吳振東的女同事,叫做魏玲玲,喜歡吳振東很久了,但是吳振東一直不接受,這個魏玲玲很有可能因愛生恨,吳振東死於情殺。
第二位是一個叫做范陽的男人,是文化界內資深編輯,曾經因爲吳振東的作品和吳振東鬧了一場,最後兩個人不歡而散,再也沒有聯繫,所以吳振東也很有可能死於仇殺。
最後一位是一個叫做曲慧的記者,是吳振東的書迷,很喜歡吳振東的書籍但是這曲慧私生活很亂,說不定和吳振東發生了什麼不該發生的關係,最後曲慧勒索不成,殺害了吳振東。
看着這三個人的資料,張雄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楊烈和馮坤一眼,淡淡的問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這三個人誰的可能性最大?”
“這個不好說。”馮坤搶先說道:“這艘遊輪上面沒有監控錄像,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吳振東在離開酒會之後,到底去了哪裡,張廳長,我的建議是,嚴密監控這三個人的一舉一動,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
張雄點點頭,看着楊烈問道:“你呢?有什麼看法?”
楊烈想了想,回答道:“我的看法和馮警官一樣,但是我們還可以從兇器入手調查,屍體我看過,背後的傷口很深,但是傷口卻不大,說明兇器很鋒利,不是一般的砍瓜切菜的刀,我想,我們可以根據傷口的大小和長短來確定兇器的外形。”
馮坤詫異的看了楊烈一眼,說實話,馮坤真沒想過從兇器方面入手。
張雄點點頭,說道:“這件案子就交給你們了,於東和袁鹿會盡全力幫助你們,一旦查出來什麼,向我彙報。”
“是,廳長!”楊烈和馮坤同時點頭答應。
離開張雄的房間之後,楊烈和馮坤朝着西餐廳走去,忙到現在這個時候,兩人連一口飯都沒吃呢!
馮坤一邊狼吞虎嚥,一邊看着對面緊緊皺着眉頭的楊烈,不由得提醒道:“神探,趕緊吃飯,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兒啊!”
楊烈這纔回過神來,扒動着碗裡的牛排。
“馮坤,咱倆去看看吳振東背後的傷口。”吃過西餐,楊烈一把扯着馮坤的手朝着底層的倉庫走去。
把倉庫門打開,楊烈和馮坤又來到了吳振東的屍體前,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點點頭,開始把吳振東的屍體給翻了過來,楊烈拿出一把尺子,開始測量,馮坤則在一邊做着記錄。
“這麼說,最短的傷口長度爲三釐米,最長的傷口長度爲五釐米,初步估計兇器的寬度約爲六釐米左右。”馮坤看着楊烈繼續說道:“最淺的傷口深度爲八釐米,最深的傷口深度爲十一釐米,初步估計兇器的長度約爲十五釐米。”
說完,馮坤在自己的本子上畫了起來,楊烈在旁邊仔細的看着。
沒多久,一把匕首形狀的兇器呈現在楊烈和馮坤的眼前。
楊烈看着這把匕首,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這天晚上,楊烈和馮坤在甲板上吹着湖面的勁風,兩個人沉默着,一句話都沒說。
“楊烈,這艘遊輪還有三天半就要靠岸了,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查不出來了。”馮坤目光飄渺的看着湖面,輕輕的說道:“這件殺人案,有點懸啊!”
楊烈看着馮坤,笑了。
“你笑什麼?”馮坤有些惱怒。
“我相信,事在人爲。”楊烈轉過頭,看着天上那一輪白色的月亮:“我在越南的時候,有很多次都差點回不來了,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破案,我一定可以爲人民討回公道!所以,我回來了。”
楊烈看着馮坤,伸出自己的右手:“我們兩個一起加油,廳長在看着我們呢!不能讓他失望!”
看着楊烈那期待的目光,馮坤重重的點點頭,伸出自己的右手,和楊烈的右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湖面的勁風繼續吹着,楊烈看着天上那白色的月光,心情卻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他相信馮坤,也相信自己,吳振東不會這麼冤死的,自己一定能給他一個公道!
看着前方那黑漆漆的湖面,楊烈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嘴角上翹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