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不,你有,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現在非常的失望,你本以爲我會和剝皮人魔認識,但是得知了我是從報紙上面看到的之後,你感到非常的是失望,這就是你來的目的嗎,爲了剝皮人魔?”
“不不不!”楊烈連連解釋道:“你真的誤會了,我這次來就是單純的想和李維教授你聊一聊。”
儘管楊烈說的不是很假,而且看起來很是那麼一回事兒,但是李維還是捕捉到了楊烈那不易察覺的微表情,從而判斷出楊烈就是在說謊。
李維雖然察覺出了這個傢伙是在說謊,但是仍然沒有揭穿他,因爲李維信奉一條座右銘,叫做看破別說破,說破是罪過。
在大多數時候,李維都能看穿別人的謊言,但是大多數時候李維選擇的是不揭穿,給對方留點面子,更何況李維覺得楊烈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年輕人,於是他就更不會爲難楊烈了。
李維將話鋒一轉,他對楊烈問道:“他們爲什麼都叫他剝皮人魔?告訴我。”
楊烈反問李維道:“你沒聽說嗎?”
李維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對不起,這一點報紙上面沒寫,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楊烈深吸了一口氣,這次他終於相信李維說的是真的了,看來他真的是從報紙上面看到了剝皮人魔,這個消息讓楊烈感到既失望又高興。
高興在於李維對他說了實話,說明兩個人的關係有了新的進展,而失望在於李維和剝皮人魔沒有任何關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楊烈錯過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有關剝皮人魔的線索。
楊烈看李維真的不知道,於是就對李維分析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爲止發現了三具屍體,這三具屍體某一部分的皮膚都被剝下去了,有的是胳膊,有的是臀部,有的是後背,於是媒體就稱這個傢伙爲剝皮人魔,因爲這個名字更爲吸引人一些,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這麼叫他了。”
李維微微點了點頭,他問楊烈道:“你覺得他爲什麼要剝下那些人的皮?”
聽到這裡的時候楊烈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實話吧,楊烈現在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思考了半天,楊烈終於想到了以前他學過的那些心理學知識,以及犯罪心理學知識。
這樣想了半天,楊烈回答李維道:
“很多變態殺人狂都喜歡這麼做,他們喜歡剝下他們的獵物的皮,或者可以這麼說,他們喜歡從自己的受害者身上獲取點什麼東西作爲紀念,有的時候是人皮,有的時候是眼睛,我就曾經聽說過這樣一個案例,那就是一個快遞員,他專門喜歡收集那些漂亮的女人的眼球,因此殺了很多人……”
頓了頓,然後楊烈又總結道:“也可以這麼說,這是一些變態的共性,他們從死者的身體上留下某種東西作爲收藏。”
一口氣說這麼一大段話,楊烈也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急忙掏出礦泉水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開始了休息的時間。
這個時候,李維卻突然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做。”
李維的這句話的延伸含義就是,他並沒有從他殺害的那些人身上拿走什麼做紀念品。
楊烈想了半天,然後對李維說道:“是的,你的確沒有從死者的身上取下什麼紀念品,因爲你把他們都給吃了。”
楊烈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感覺自己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他心想,這個李維還是人嗎,竟然連人都吃,就連狼和老虎都不吃同類,他竟然……楊烈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他心想,這個李維真是一個十足的變態。
這個時候李維卻笑了,似乎對於楊烈被自己嚇到而感到非常的高興,他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把你的那份拙劣的問卷拿過來給我看看。”
楊烈點了點頭,他心裡面想道,看來這個李維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只要說幾句好聽的話似乎就能搞定。
楊烈將那張問卷放進了給李維的房間傳送東西的抽屜裡面,他抽出了抽屜,然後將問卷放在了裡面,然後將抽屜推了回去,發生了轟隆一聲的響聲,把這個精神病院地下室的其他精神病人下了一大跳。
李維拿起了楊烈的問卷 ,然後看了看,李維看完之後似乎大失所望,他問楊烈道:“你覺得憑你的這些拙劣的我問卷就能研究我?”
這個時候楊烈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他心現在滿心都是火,他心想,都是那個局長讓我帶的這份試卷,還說這些都是機密。
同時楊烈心裡也在吐槽李維,他心裡面想道,媽的,你一個精神病人,還敢在我面前擺譜。
雖然楊烈心裡面是這麼想的,但是他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仍舊笑面盈盈的對李維說道:“是這樣的,李維教授,我非常相信你的學識。”
李維搖了搖頭,他對楊烈說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正在說謊,你知道你穿着高檔的皮鞋拎着冒牌的名包像個什麼嗎?!你就像是一個土包子!”
楊烈立即被李維的這句話給震住了,他不知道李維爲什麼突然這麼說,楊烈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惹到了這個李維了!
李維並沒有停止對楊烈的分析,他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看着楊烈說道:“讓我來分析分析你吧,你雖然衣着光鮮,但是仍然難以掩蓋你屌絲的本質,你出自一個底層家庭對吧?你是否在同學的嘲笑之中長大?”
李維頓了頓然後又問楊烈道:
“你的父親是個礦工嗎?他每次拎着煤油燈回家的時候,是否渾身大汗散發出一種汗臭味?你的童年不是特別的幸福,你的同學們不願意與你玩耍,因爲你的家庭條件並不好,你非常的孤獨,我從你的眼神之中可以發現,你一直都很孤獨。”
楊烈聽到這裡的時候愣住了,他不得不佩服李維教授的分析能力,不愧是獲得過國際榮譽的心理學教授,觀察力和分析能力果然不一般。
於是楊烈讚賞李維道:“教授,你的觀察能力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你可否用你敏銳的思維去分析一下你自己,也許你害怕這樣做吧,你害怕發現自己的醜惡。”
楊烈說這句話也是有目的的,因爲他知道李維不想填那份問卷,也不想分析自己,所以他才用這樣的激將法。
但是楊烈的這個激將法卻對李維絲毫沒有作用,李維笑了笑,然後對楊烈說道:“你走吧,我不會再和你說什麼了。”
楊烈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剛纔的那句話惹怒了李維,但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楊烈已經基本知道李維這個人的性格了,他是一個非常的自負的人,不喜歡有人在他的面前耍任何的小聰明。
楊烈對李維賠禮道歉道:“教授,我非常抱歉剛纔衝撞到了你,你能否再給我一個機會?”
李維點了點了頭,對楊烈說道:“好吧,看在你的誠懇的面上,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你去幫我找一個人,找到那個人之後你再回來,到時候我就會給你答案。”
“找什麼人?”楊烈既好奇又興奮的問李維。
李維頓了頓,然後他看着楊烈對他說道:“是這樣的,我以前有一個病人,他叫做張永福,我非常想知道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你去幫我找找他吧,回來之後我會給你答案。”
“他住在哪裡?”楊烈如此問道。
李維搖了搖頭對楊烈說道:“這個恐怕要你自己去找,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或者你可以去一個倉庫去找一找,”
“去什麼倉庫?”楊烈當即如此疑惑的問道。
楊烈現在徹底的讓李維給搞糊塗了,李維先是讓他找一個以前的患者,然後又告訴他去一個車庫,楊烈不知道李維腦袋裡面到底是想的什麼。
楊烈甚至有一種預感,那個患者或許根本就不存在,這個自負的心理學教授加心理變態的食人魔不過是想要耍他罷了,目的就是讓自己爲剛纔對他的不尊重付出代價。
這個時候,李維想了想,然後對楊烈說道:
“是這樣的,當時我給張永福做心理治療,他不願意到我的心理門診去,因爲害怕別人看見他,他認爲看心理醫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於是我就爲他租了一間倉庫,我們的談話治療就在那間倉庫裡面進行。”
“爲什麼要我去哪裡?”楊烈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他現在越來越懷疑這個李維是在耍他了,哪有在倉庫裡面做心理諮詢的,也許這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李維表情倒是很淡定,他也許看出了楊烈的懷疑,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李維對楊烈說道:“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具體去不去隨你,但是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楊烈略微權衡了一會,楊烈心想,如果我去的話我也不會損失什麼,大不了浪費我半天的時間,但是如果我不去的話,我就再也不能來看李維了,因爲李維已經說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楊烈這麼想着,其實心裡面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這個時候李維卻催促他說:“快點,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