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肖志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點了點頭,他心想,這樣一個經常像地震一樣顫抖的房間,如果租金再不便宜點誰會租住啊,雖然這裡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但是每次一顫動明顯就會對住戶造成一定程度的打擾。
楊烈似乎很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對肖志說道:“那個房屋經紀人辦事很精明,而且效率很高,我女朋友很欣賞他,所以……”
舒敏一看楊烈把責任一下子都推給了她,心裡自然是有些不悅,她立即對楊烈說道:“你還說我,當初你怎麼不說這些呢?!你不是對那個房屋經紀人印象也挺好的麼!”
眼看着一場和諧溫馨的晚餐就要成爲一次夫妻吵架的戰場,肖志連忙扮演起了和事老的角色,他對着楊烈和舒敏說道:“哎,過去都過去了,還提那個事情幹嘛,又有什麼意義呢?”
舒敏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是啊,不提了不提了,我們吃飯。”
楊烈卻抱怨了一句說道:“怪不得那個小子每次都只讓我們待五分鐘。”
肖志笑了笑,然後對兩人說道:“這是個溫馨、和睦、顫抖的家。”
肖志這一句話引得楊烈和舒敏一陣鬨笑,然後楊烈舉起了紅酒杯對舒敏和肖志說道:“來!爲這個顫抖的家乾杯!”
“好!乾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個晚餐很快順利結束了,除了楊烈剛纔差點和舒敏因爲租這間房子的原因吵起來之外,再也沒發生什麼令人不開心的事情了。因此總體來說,這場晚餐還算是溫馨和睦,氣氛一直在一種近乎溫暖感覺之中進行的,
吃完晚飯之後,三人一起收拾了碗筷,然後楊烈對舒敏說道:“你先回去睡吧。”
“那你呢?”舒敏疑惑的看着楊烈問道。
楊烈頓了頓,然後對舒敏說道:“嗯……我要和肖志討論一下案情。”
“嗯……好吧。”舒敏似乎有些不心甘情願的點了點頭。
楊烈用手挽了挽舒敏耳邊的一縷秀髮,然後輕聲對舒敏說道:“早點睡吧。”
舒敏點了點頭,然後朝臥室的方向走去了。倒是肖志仍舊一臉疑惑的看着楊烈問道:“你要和我討論案情?”
楊烈點了點頭說道:“嗯。”
“在這?”肖志指了指自己腳下疑問道。
肖志對於楊烈要在他家裡和自己討論案情感到十分驚訝,要知道許多警察對於查案可是避之不及的,在下了班之後腦子裡還裝着案子的,肖志一直以爲只有他自己。
楊烈又點了點頭,然後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肖志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對你的敬業感到有些驚訝。”
說實話,楊烈來到瀋河市警局少說也要有三天了,但是這是肖志第一次表揚他,楊烈此刻的心中實際上已經高興的快要開花了,但是表面上他還是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一直都是這麼敬業。”
楊烈故意給自己打造成一種高冷的形象,他知道,如果此時自誇一番的話也並無不可,但是這樣他的形象就立即下降了一個檔次。
肖志撓了撓頭疑惑的問楊烈道:“你的家裡有案件的資料嗎?”
楊烈指着臥室旁邊的一個房間說道:“嗯……在書房裡面。”
“好吧,那我們就去書房討論。”肖志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楊烈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書房。
到了書房之後楊烈便拿出了一沓文件,他抱着那打文件朝坐在椅子上的肖志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說道:“嗯……兇手必須趕在下班之前到達高德律師事務所。”
“對。”肖志在那坐着默默點了點頭。
楊烈把那一沓文件放在了肖志對面的茶几上,然後又對肖志說道:“我已經問過了,高德律師事務所週日週六週一都放假,也就是說也許上個禮拜那個傢伙就已經在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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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志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對,這很有可能,也許整個週六的時間他都在耍高德,甚至加上週日。”
楊烈提醒肖志道:“再加上週一。”
“不可能。”肖志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他週一不可能會在那裡。”
楊烈撓着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他不會在那。”
肖志頓了頓,然後說道:“因爲週一的時間他要去工廠殺那個胖子。”
楊烈這纔想起了起來,他不得不佩服肖志那縝密的邏輯,楊烈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週一他不會在那裡,只有週六和週日。”
“嗯……”肖志似乎看着手中的檔案,和犯罪現場的那些照片,他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楊烈似乎都能看見肖志的大腦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
突然間楊烈想喝點酒了,楊烈覺得也許喝酒會給他一些靈感,於是楊烈緩緩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並且問肖志道:“你要喝酒嗎?”
肖志點了點頭說:“嗯。”
楊烈剛走到冰箱前面不久,就又回過頭問道:“喂!你是要紅酒還是啤酒?”
“紅酒吧。”肖志一邊坐在那裡看着案發現場的那些照片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楊烈一聽肖志要紅酒,於是趕緊從冰箱裡面拿出了一瓶紅酒和一罐啤酒,啤酒是楊烈自己喝的,說實話楊烈其實更喜歡啤酒,他覺得啤酒的味道很好,尤其是冰啤酒。
從冰箱裡面把酒拿出來之後,楊烈又去廚房取了一個紅酒杯,然後緩緩走回了書房。
一走進書房,楊烈就聽見肖志對他問道:“我覺得要找出兩宗案件的共同點極爲重要,這樣才能縮小疑犯的範圍。”
楊烈先是把紅酒和紅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臉疑惑的撓着頭問道:“共同點?”
肖志在那裡自己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一邊倒一邊對楊烈點頭說道:“對,共同點,這兩宗案件有什麼共同點。”
楊烈打開啤酒罐,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撓了撓頭說道:“共同點就是,現場都沒有發現明顯的線索。”
肖志頓了頓,然後說道:“而且沒有指紋。”
“這個就很奇怪了,兇手的作案時間很長,一般最少都在七八個小時以上,現場怎麼會沒有指紋呢?”楊烈喝了一口啤酒之後,將那罐啤酒放在了茶几上,然後緩緩的坐在了肖志對面的那張椅子上。
肖志對楊烈解釋道:“手套,兇手的手上一定戴了手套。”
楊烈撓了撓頭疑惑道:“可是要一整天都戴着手套,這似乎有點……”
顯然,此時的楊烈對於肖志的說法依然有些疑惑,他不認爲一個變態殺人狂可以如此的考慮周全。
肖志的下一句話立刻駁倒了楊烈的這個想法,他對楊烈說道:“其實根據現有的這些線索,我們完全能夠還原出這個兇手的性格和形象了。”
“怎麼還原?”楊烈一腦袋漿糊的在那兀自問道。
肖志沉默了一會,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一邊搖晃着杯子裡面酒一邊對楊烈解釋道:“兇手應該是這樣一個人,思維縝密,做事冷靜,智商頗高,極富耐心和毅力,而且對宗教信仰有着近乎執着的偏執,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目的。”
“嗯,也許你說的對,這個兇手很聰明,但是我不覺得他會比我兩個加在一起還要聰明。”楊烈猛然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然後猛灌了一口酒說道。
“兩起案件還有什麼共同點?”肖志忽然又提起了這個問題,問完他也輕輕的抿了一口杯子裡面的紅酒,眼神卻仍然停留在那些照片上面。
楊烈站起身來,在茶几前面來回踱步,他一邊走一邊撓着頭想,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楊烈忽然擡起了頭對肖志說道:“還有一點!那就是兩宗案件都沒有目擊證人!”
“對。”肖志聽着楊烈的想法微微點了點頭,兩宗案件都沒有目擊證人,不過這也算是在肖志的意料之中的事情。
楊烈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來,肖志看見他正皺着眉頭,楊烈對肖志說道:“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就拿高德案來說吧,他殺人了之後總得離開現場,那麼就一定有人會看見他,一定。”
肖志卻搖了搖頭,他對楊烈說道:“這在瀋河市其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什麼?”楊烈顯然是沒聽懂肖志要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特別注意到肖志提到了瀋河市這三個字,而且把這三個字故意念的很重,這讓楊烈尤爲不解。
肖志沒有回答楊烈的疑問,而是兀自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問道:“你知道爲什麼瀋河市被稱爲罪惡之城嗎?”
“不知道。”楊烈搖了搖頭說道,對於瀋河市的這個罪惡之城的名頭,其實楊烈早就聽說過,一開始楊烈覺得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既然人性大抵相同,那麼城市與城市之間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到了瀋河市三天,楊烈立馬就明白了,這裡真是個犯罪分子的天堂,搶劫案几乎天天在發生,強姦案也是隔三差五,楊烈真的無法理解,難道這座城市受到了詛咒嗎?
但是肖志給出的答案卻大大的出乎了楊烈的意料:“因爲人們都學會了視而不見,當一個旁觀者,就好像是諺語裡面說的一樣,各家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