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獎落下了實錘。
後邊的票數其實已經不需要再宣告了。
但最終嘉賓們還是以六十對四十，將嘉賓票歸屬於了張克生，天才少年陳靖潤落敗。
這是一筆小小的插曲，至於陳靖潤未來到底能夠走多遠，這是無法預見的。李真也沒辦法判斷他未來的道路。
賈立平宣告：“新曆10002年，九州科技獎數學獎，獲獎人爲帝國理工數學系教授，張克生，76歲，一生致力於研究高等數學。最終以微積分中不定積分的學術成果，成爲數學獎得獎人。”
“陳靖潤，18歲，落選數學獎。希望明年再接再厲。”
“陳慶，46歲，獲得數學提名獎。”
“錢根源，獲得數學提名獎……”
“……”
將所有的獎項全部宣告完畢，丁珍珍接話說：
“九州科學院，10002年，九州科技獎物理學獎。候選人，方漢顯，29歲。研究成果，三相交流電機的研發與運用設想。並且取得實質性成功。”
“候選人，賈紛，82歲，研究成果：發現凸透鏡曝光留影原理，發明留影機。提出物理界光學理論基礎，以及光學運用與設想。並提出留影機未來改進理念設想。”
賈立平接話：“以上爲今年物理學獎兩位候選人。依然五票制度，現在由嘉賓開始選擇投票。”
刷的一下，方漢顯和賈紛全都站了起來。
兩人頗爲緊張。
賈紛這個時候全身都篩糠般的顫抖着。呼吸有些急促。
在場不少人都提心吊膽了起來，有些緊張的看着賈紛。包括李真也是，生害怕賈紛心情起伏太大，一口氣背過去醒不來了。這麼大的年齡了，心理素質也不行，這要是落選了，會不會死過去？要是獲獎了，那會不會激動的死過去？
衆人對於賈紛都有些提心吊膽，反倒忽略了方漢顯。
事實上，作爲九州科學院的分院長，方漢顯現在也是極度的緊張。作爲九州科學院的分院長，他肯定比外人更在乎這個名譽。一個拿過九州科技獎的分院長，和落選的分院長，這其中的名譽差距是鴻溝一般。
嘉賓們開始進行投票了。
可正此時，全場所有人都一愣。
他們感覺到整個地面都震動了起來，那一個瞬間，整個嶗山全部響起了一股滔天海浪的聲音。是萬萬人一起吼叫出來的，聲音非常齊。
“方漢顯！”
“方漢顯！”
“方漢顯！”
全場人都是一愣，心中驚歎，這動靜有點大啊。這是整個嶗山的人都在齊聲呼喚吶。
方漢顯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榮光，有些紅暈、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又蠻驕傲。
正此時，方漢顯的聲音忽然弱了下去。霎時間，整個嶗山猛然響起另一個聲音：“賈紛！”
“賈紛！”
“賈紛！”
“……”
不少準備開始投票的嘉賓猛然止步了，張着腦袋往外眺望，但事實上什麼都看不見。
李真等人也是不由得側目。
還確實是奇了怪了。別的獎項都沒有這樣的動靜，唯獨每一次的物理獎，那簡直就是激勵的廝殺啊。
院外。
一眼望去，整個嶗山到處都是橫幅。每一條橫幅上都寫着觸目驚心的字，都是鮮豔的字體。
有很多話是極其不理智的，但是太多了。
“如果不給方漢顯，將是九州科學院最錯誤的決定。”
“賈紛不奪冠，將是人類最大的損失！”
“給方漢顯一個機會。給全人類一個電氣時代的希望！”
“賈紛能讓後人看見我們這一輩的榮光，懇請九州科學院不要讓明珠蒙塵。”
“……”
各種觸目驚心的話語。
各種橫幅。
極其不理智。
都是知識分子，但是此刻，他們卻連這些話都說得出口。
柳澤惠站在高臺上眺望，看見那混亂的現場，皺眉怒吼：“看看他們這都是什麼樣子！”
言罷，柳澤惠也大吼一聲：“方漢顯！”
“方漢顯！”
幾個秘書面面相覷，悄聲嘀咕：“賈紛。賈紛！”
賈紛和方漢顯兩人都越發激動了起來，他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擁有這麼多的支持者。
這種情況不能說是反常，總之是極其少見的。
李真眉頭凝結，有些擔憂了起來，他害怕出現什麼意外。
而此時，那些嘉賓們也都不動彈了，本來心裡決定了票的。但是此刻開始對自己的選擇猶豫不決了。
給誰？這是個問題啊。
這時，一個文員走進了大禮堂，焦急的跑到李真身邊低聲說：“李師不好了。”
李真心裡一跳，沉聲道：“怎麼了？”
“衝突爆發了，打起來了！”
李真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出去看看。”
大禮堂中，所有人都感到了事情不妙啊。
聯袂走了出去，還沒到門口呢，就聽見外邊嘈雜漫天，各國語言，各地區方言組成的喝罵聲、怒吼聲不絕於耳。
最初矛盾的爆發，是一個年輕的後生支持方漢顯，這沒什麼不對。但是好巧不巧的，莫名其妙他就被擠進了支持賈紛的人羣裡。
在賈紛的粉絲團隊裡他還在吼叫着：“你們這羣愚夫，支持賈紛的都是腦子有包的。”
然後一箇中年人回頭就罵：“你是腦子有屎！”
“你腦子裡有尿，你根本不懂科學！”
“你說誰不懂科學！”
“草泥馬，你敢推我？”
“啊，你還敢打我？”
“揍他！”
然後那年輕的後生就倒了血黴了，被賈紛的支持者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
方漢顯的支持者瞬間爆炸了，擠破了衛兵的防禦圈，殺進了賈紛支持者的圈子裡欲要把那個後生救出來。
這麼一下，羣情激奮。
就像是一個火星子點燃了油桶，整個嶗山都爆發了戰爭。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認爲知識分子肯定都是理智的，都是有智慧的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但是事實恰恰相反，物理流氓不要太多。
尤其是當你處在這種氣氛中之後，被氣氛所渲染，這個時候全身熱血沸騰。啥事都幹得出來。
有時候人根本就是不理智的，很容易的熱血上頭。只要有一個人帶頭，只要有一個開端，那就是全面戰爭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