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管興騰都看傻眼了,看見滴在地上的鮮血,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這種情形他還是隻是在電視上看過。
看着張文凱冷厲的臉龐,管興騰的身體下意識的寒顫了幾下,恐懼油然而生。
甚至多年之後,這種恐懼感仍舊留存在心裡。
也都導致後來他在洽談公司大型業務的時候,遇到一個重款行賄人,可他一瞬間想起張文凱這張冷厲的面孔,嚇得渾身一驚,愣是沒敢收,而且在崗期間直到退休,都非常的敬業,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下車的公安就沒有這麼淡定了,這是民事糾紛啊!而且還是十分嚴重的民事糾紛。
“你們趕緊把人放了,跟我回局子。”領頭的公安叫巴圖,家住在烏拉特前旗。
巴圖寓意着堅強,頑強,只見他伸手指揮着其他公安解開了捆綁這些人的繩子,然後走過來就要帶張文凱回公安局,他們知道張文凱是這裡說話算的。
蒙古族人的名字很有意思,他們會用名字直接表達其心中的願望,就像那個帶頭搶張文凱東西的人,他叫布和,寓意是結實、強壯。
可是就在解開了繩子之後,意外發生了。
布和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蒙古刀,直接向張文凱砍來。
蒙古族人隨身帶刀是一種民族的尊嚴,也是民族的傳統,畢竟是馬上的民族。
眼看就要衝到張文凱面前,張文凱甚至都沒反映過來,身體都沒什麼動作,但是他身旁的霍勇眼睛一眯,發出了一道冷芒。
身體的重心前移,腿向前邁了半步,霍勇左手手臂輕觸了一下布和拿刀那隻手的大臂。
不知怎麼地,布和臉上留出一陣痛苦,手裡的刀就掉在了地上。
接着,霍勇“嘿!’的一聲,直接把布和的脖子連帶着腦袋夾在腋下,輕輕往懷裡一帶,又往出一推。
只見布和的身體向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霍勇的馬步扎的很穩,拾起布和的刀,就回到了張文凱的身後。
張文凱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剛纔可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遭,這種感覺跟上次自己被暗殺的感覺是一樣的。
突然,張文凱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似乎上回被暗殺的情緒一起被帶動了起來,牙齒咬得嘎嘣作響。
“本來自己是不打算計較太多的,可是這些人得寸進尺,更是拿刀要砍自己。”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張文凱不能忍的。
搶過張龍手裡面的甩棍直接衝向布和,掄起甩棍,專門往布和的腦袋上打。
金屬和骨頭碰撞的聲音不覺入耳。
就在布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甩棍已經招呼在了他的身上,只能抱頭蜷縮在地上,慘叫個不停。
一旁的管興騰,腿都顫抖了起來,現在張文凱在他的眼裡比黑澀會還黑澀會。
飛濺的血液,粘到了張文凱的臉上,顯得更加的恐怖。
“叫你拿刀砍老子。”張文凱一邊用甩棍掄打這布和,嘴裡一邊咒罵着。
要數震驚的就是這些公安了,在公安面前還這麼囂張的打人,這跟公安局門前打架,軍隊門前玩槍有什麼分別。
正在解繩子的其他公安都向張文凱跑過來,要阻止這種目無法紀的行爲。
可是他們被張龍他們阻止了下來,一行人把張文凱圍了起來。
“你們這種行爲是違法的,趕快束手就擒。”巴圖有些慌了,再這麼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與同事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準備先制服這些人。
他還是有信心制服這些人的,在怎麼說自己也是公安,總不至於對公安動手吧!襲警的罪名掛上去,那是可以就地擊斃的。
巴圖有些遺憾,早知道這樣就配槍出來了。
可是,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中間那人只說了一句“攔住他們”。
這些人居然對公安都動起手來,三下五除二,就有三名公安背制服到了地上。
就算是公安,也沒有張文凱帶來的這些人手上的功夫厲害,當初他們可是按照訓練安保人員的方式訓練的,完全是軍事花管理。
這些疏於訓練的公安,怎麼可能是安保人員的對手。
就只有巴圖還能僵持幾下,畢竟巴圖在摔跤上很擅長,可是也只是僵持幾下,就被制服了。
在巴圖被制服的同時,他就對着對講機喊道:“顧德圪旦新建工廠有人襲警,請求支援。”
喊完這句話,巴圖就躺在地上不再反抗,他只要等着來人就行,以防止不必要的傷害。
一股鮮血濺到了張文凱的額頭,使他狂暴的心清醒了一些,赤紅的眼睛也暗淡了一些。
扔掉甩棍,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打人的人都累成了這樣,捱打的人會怎麼樣?我們不容想象了,此時布和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彷彿成了死人一般。
張文凱對他剛纔的衝動也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呢!不過後悔也沒有用,應該想一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剛纔巴圖的求救他也聽到了,一會肯定會來一批全服武裝的警察,因爲襲警是可以就地擊斃的。
越是緊張的環境下,張文凱反而冷靜了下來,拿出了手機,給耿長風打了過去,有些事需要耿長風擺平。
“老耿,我現在在庫不齊,這邊出點事。”接通了電話之後,張文凱率先說道。
工作了一天的耿長風非常的疲倦,做到他這個位置容不得他不小心,此時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出什麼事了?給我打電話。”耿長風倒是一臉的輕鬆。
“我在這邊襲警了,怎麼辦?”張文凱如實的說道。
臥槽!耿長風沒忍住,手機差點扔了出去。
“你塔馬真是個炸彈,去哪都要弄點事出來。”耿長風暗罵了一聲,然後對張文凱說道:“你穩住,千萬別出什麼事,我現在就給你找人。”說完耿長風連忙掛了電話,翻找起電話號碼來,他不希望張文凱出事,國家也不希望張文凱出事。
張文凱這邊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搖晃了幾下,寧雨跑了過來扶住了踉蹌的張文凱,同時拿出紙巾擦着他滿臉的血跡。
圍巾也從她的臉上脫落下來,她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張文凱便慢慢的向集裝箱走去,打開了集裝箱裡面的三個比人還高的箱子,便轉身對着其他人招了招手說道:“都進屋裡面,別在外面。”
有些事已經不是他決定的了,就算一會自己不放抗,也免不了遭一些罪。
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抗爭到底。
看着箱子上已經打開的鎖,張文凱的心反而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