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心思管薛平的打趣,此時對面的巨大怪蛇已經高高擡起蛇頭,整個身子向後仰去,這是蛇類發動進攻的徵兆。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唐國平緊緊的拿着手裡的手槍並將我向他的身後拉了拉,上官雲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攙扶着韓夢鈴後退了半步,薛平卻毫不在意微微上前一步,揮手間雙手多出兩團火焰在手掌上不停的跳動着。
巨大怪蛇被憑空出現的火焰鬧的愣了一下,可隨即便恢復了平靜,張口發出一聲低吼巨大的蛇頭一顫便向着薛平攻擊過來。薛平一直觀察着巨蛇的動靜,見巨蛇發動進攻也不再猶豫,揮手將兩團火球迎着蛇頭擊了過去。
巨蛇顯然早已判斷出了這一點,就在火球即將擊中蛇頭的瞬間,巨蛇大口一張,一道水柱迎上飛來的火球,火球被水柱瞬間撲滅,蛇頭卻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薛平攻擊過來。薛平沒有想到這巨蛇竟然還能噴水,可他也反應極快,揮手間又是兩團火球分別擊向怪蛇的眼睛和腹部,同時身體向旁邊撤去躲開蛇頭的襲擊。
兩團火球分別襲擊怪蛇的眼睛和腹部,怪蛇並不躲避直接迎擊上去,也不知道這怪蛇的身體爲何如此堅硬,兩團火球在其身上不過留下一條黑線並沒有對其照成多少傷害。而閃躲到一旁的薛平卻發出一聲慘叫,這一聲將我們衆人驚醒,我們一直緊緊的盯着巨大怪蛇的頭卻忽略了剛剛躲避開攻擊的薛平。
尋着薛平的叫聲望去,我這才發現怪蛇巨大的蛇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遊走到了薛平躲避的路線上,這時薛平整個大腿已經被蛇尾端的倒鉤洞穿,鮮血順着傷口流了一地。
怪蛇並沒有立刻攻擊薛平,我想在它看來此時的薛平已經成爲了它的腹中餐,巨大的蛇頭緊緊的盯着我們,顯然它下一個攻擊的目標便是我們。唐國平擡手就是兩槍,可是我失望的發現,子彈打在怪蛇身上不過擦出了火花並沒有任何的效果。這時我們幾人中,薛平和韓夢鈴已經受傷,唐國平的武器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上官雲我對他並不十分信任,蔣思瑤更加是個不懂任何功夫的女孩子,如今的情況就只能靠我了。
想到此處我把心一橫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手在身前飛快的滑動,周身真元瘋狂的調動開來,隨着一聲大喝我手指向着巨大怪蛇頭頂一指。怪蛇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立刻停止了攻擊將蛇頭縮了回去。可此時已經晚了,隨着我手指指出,一道碗口粗的玉清神雷憑空出現直接擊打在怪蛇的頭頂。怪蛇發出一聲慘叫,瘋狂的扭動着身體,掙扎幾下後便“轟”的一聲倒在地上不動了。
顧不得怪蛇是否真的死了,唐國平和上官雲立刻飛奔到薛平身旁查看薛平的傷勢,薛平還算幸運,蛇尾上的倒鉤並沒有傷到動脈也沒有什麼毒性只是洞穿了大腿流了不少的血。唐國平爲薛平進行了包紮將他扶到一旁的洞壁邊坐下,這時我們纔將目光落在倒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怪蛇身上。
唐國平小心的接近怪蛇,用匕首跳動了幾下蛇頭,確定怪蛇已經死了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薛平咧着嘴罵道:“奶奶的,這他媽是什麼東西,皮厚的根鐵似的,軍用匕首竟然連皮都劃不破?連子彈都能抵禦,也太邪乎了吧。”
唐國平蹲在蛇尾處,仔細的觀察着,半晌才道:“這些是上古生物,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只是這些上古時期纔有的生物一直被認爲是捏造的或者是一種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幾乎別人所遺忘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唐國平想了想說道:“我也是纔想起這些,原本根本不會往這個方面想,因爲這樣的接過的確太驚世駭俗了些,只是當我看到這怪異的蛇尾的時候才讓我想到了這種東西的存在。中國先秦時期有一本奇書,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被銷燬了,到了漢代才根據民間的流傳從新整理出來,不過那時這本書已經殘缺不全了,很多的記載都停留在傳說之上。這便是《山海經》,根據《山海經中山經》記載,後由《滇海虞衡志校注》‘鉤蛇,出永昌,此古所傳也。言其尾長,能鉤岸上人與物而食,亦鱷之類也。今不聞有此事,其亦他徙而去歟?潮州無鱷魚,永昌無鉤蛇,見生聚之勝也。’我想這便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鉤蛇了,沒想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韓夢鈴點了點頭說道:“唐大哥說的沒錯,我也讀過《山海經》原本只是當作一本先秦時期的神話小說來看的,並沒有多放在心上,這東西的確就是《山海經》中所記載的鉤蛇沒錯。你們看着怪蛇的尾巴,它的尾巴和其他的蛇類完全不同,根據《山海經》的記載,這是鉤蛇的體徵,鉤蛇便是利用這條帶着倒鉤的尾巴將岸上的人或者牲畜鉤住從而達到捕殺獵物的目的。非但如此,大家還記得被這鉤蛇追捕的大魚嗎?這魚也和我們常識中所知道的不同,這種魚有着一對鳥類的翅膀可以在水面之上短時間飛翔。《山海經西山經》中有記載‘又西二百六十里,曰邽山。其上有獸焉,其狀如牛,蝟毛,名曰窮奇,音如獆狗,是食人。蒙水出焉,南流注於洋水,其中多黃貝;嬴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我想那便是贏魚了。至於我們先前在外邊所遇見的類似蝙蝠的怪物,我想來想去那東西很像是《山海經東山經》中所記載的鬿譽,只是關於鬿譽的記載不多,我也不敢斷定。”
此時我的大腦已經有些混亂了,這鬼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的,難道真的是通往鬼族的通道或者白蓮教的據點,一路走來先是鬿譽後來又是贏魚、鉤蛇的,難道說這裡是上古時期的動物園嗎?怎麼什麼上古時期的怪物在這裡都跑出來了?我心中暗暗發誓如果能夠平安回去,我一定找機會好好的拜讀一下這本《山海經》,我要看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生物存在。
先不去考慮什麼怪物和什麼《山海經》,現在我們面臨着一個選擇,是繼續前進還是原路返回。繼續前進的話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原路返回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但我們此行的目的便徹底的失敗了。
我們圍坐在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我們來時有六個人,如今薛平和韓夢鈴身上都有傷,我覺得他們兩人已經不便在繼續前行了。
經過衆人商定,決定由我、唐國平、上官雲和蔣思瑤四人繼續前行,薛平和韓夢鈴兩人留在這裡爲我們接應。薛平本不願答應,可考慮到自己的傷勢,繼續前行無疑會給隊伍帶來負擔於是無奈的答應了下來。
安頓好一切,我們四人繼續前行,臨走時韓夢鈴將我拉到身邊低聲道:“傑少,接下來的路一定要小心了,在這裡最可怕的不是那些不知明的怪物而是人。我懷疑這裡一直有人居住,你們一定要小心些啊。”
按照先前定下的方案,唐國平率先遊過水潭進入瀑布後邊,接着是蔣思瑤和上官雲,我則是留在最後一個。本來上官雲想讓我先走他來斷後,可我絕對不可能將後路交給一個目前我還不能完全信任的人,於是爽快的拒絕了。
進入瀑布後邊的山洞,我們緩慢的前行,鬼大爺知道前邊還會遇到什麼東西,如今我們已經傷了兩個人了,如果再出現損失那麼很有可能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進入山洞後不久,唐國平突然停了下來低聲道:“這裡已經出現了人工的痕跡,大家小心點。”
說完從懷中掏出手槍拿在手上。瀑布之後的洞穴並不寬闊,勉強可容納兩人並肩而行,四周洞壁上佈滿了苔蘚入手溼滑一片,我真無法想象一個正常人常年生活在這種環境中會是個什麼情況。
前方不遠處整個空間緩慢變大,四周的洞壁也顯得乾燥了起來,沒走多久前方豁然開朗我們再次身處一個巨大的洞穴之中。這個洞穴與先前不同,整個空間有着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一座石橋連通着對面的石亭,而石亭之內赫然聳立着一塊巨大的石碑。
最讓我感覺奇怪的是石亭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顆樹或者說是一種植物,這樹長得十分奇特一邊是綠蔥蔥繁茂的樹葉,而另一邊是乾枯的有如化石的樹枝,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將整個大樹一分爲二。
我們並沒有冒然登上石橋而是沿着整個洞穴轉了一圈,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依然沒有前進的道路,我的心不由得爲之一沉,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鬼族才能夠見到唐堯。
實在找尋不到出路我們將希望寄託在石亭和石亭中的石碑之上,爲了安全起見我讓蔣思瑤留在入口附近,並且讓上官雲留下照顧她,而我和唐國平兩人邁上了石橋向着對面的石亭走去。
整個石亭完全由青石堆砌而成,雖然簡陋但每塊青石被打磨的相當齊整,我能夠想象當年修建此處石亭時所耗費之巨大,也能感覺到修建此處之人對於這石亭十分重視。
石亭內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空間內只容納了一塊巨大的青石石碑。唐國平用手電照射着面前的青石石碑,只見石碑上寫着“光明普遍皆清淨,常樂寂滅無動詛。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處所**皆清淨,諸惡不淨彼元無;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