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無法弄明白具體的原理,不過既然找到了讓我產生幻覺的原因就非常令人喜悅了,畢竟在這漆黑的通道內任何錯誤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調動周身真元經量關閉聽覺,讓自己不被它所影響,我繼續沿着腳下的路向前。前方不遠處出現亮光這讓我心頭爲之一喜,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眼前是一個容一人穿出的洞口,我趴下身體向着洞外張望,距離洞口越近我已經能夠分辨出這光線並非外邊的陽光而是火把一類的照明工具所發出的光線,這讓我確定並沒有離開洞穴,前方應該有人活動。關掉手電,我整個人趴在地面慢慢的靠近洞口。
洞外是一個不大的空間,正如我猜想的一樣,那裡的確有人,而且竟然有三個人,其中兩人我居然認識。一個便是帶我進入這裡的“上官雲臺”,另一個居然是當日晚上在祠堂內見到的許姓長老,見到這位年齡在40歲上下的長老,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慮,不是說族長和長老都前往外邊處理鬼族產業被襲擊的事情了嗎?這位許長老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除了兩人之外,在不遠的角落裡還有一個人,這人一身衣服破爛不堪,骯髒的頭髮將整個面容遮擋看不清面容,不過從體型上分析這人應該是名女子。
那名女子蜷曲着身子安靜的待在角落裡,“上官雲臺”和許姓長老正站在一旁爭論着什麼?透過洞壁上插着的火把,我能夠看見“上官雲臺”幾乎猙獰的臉,許姓長老由於側身對着我,使得我並沒有看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
我感覺十分奇怪想聽聽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可卻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時我纔想起自己在通過通道之時爲了不受幻象影響而調動體內真元隔絕聽覺之事,不由的搖頭苦笑。
將真元調整一番,我趴在洞口仔細聆聽,只聽到“上官雲臺”高聲叫道:“許少武,你還在騙我?”
由於先前二人說話我並沒有聽到,此時不知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事情已經不容我查探,“上官雲臺”已經與許姓長老戰在了一起。
說實在的,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上官雲臺動手,以前我一直以爲這上官雲臺不過是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如今看來這小子動起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許長老明顯沒有防備“上官雲臺”會突然動手,面對“上官雲臺”的攻擊顯得有些慌亂,可是此人畢竟身爲鬼族長老,豈是輕易落於人手之輩。
幾個閃身避過上官雲臺伶俐的攻擊漸漸的穩住了陣腳,片刻間已經不再是一味的防守而開始有些反擊的機會。
“小子,你可別忘了,你的工夫傳至我鬼族,難道老夫怕你不成。”許長老一邊攻擊一邊笑着說道。
趴在洞口我仔細觀看,雖然對於這些招式不看不明白,但誰強誰弱我還是能夠看明白一些的。此時上官雲臺明顯已經漸漸落了下風,而許長老慢慢掌握了整個戰局的主動,我知道再如此下去“上官雲臺”畢竟會吃大虧。
許長老和上官雲臺戰在一處,而一旁的女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依然蜷曲在地上低頭顫抖着,視乎這一切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希望上官雲臺和這許姓長老還能說些什麼,畢竟我需要了解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如今只有通過這兩人口中方能知道。可就現在局勢看來,兩人明顯不打算再多做口舌之爭,許長老此時明顯起了殺心,手中短刀越來越快,招招直逼上官雲臺要害,只有上官雲臺一個不留神便很有可能命喪當場。上官雲臺此時已經明顯顯出敗勢,招式越來越凌亂,手中短刀只能護住要害,再無攻擊的機會。
“叮噹”一聲,上官雲臺手中短刀被許長老擊飛,許長老順勢一腳踹在上官雲臺胸口,上官雲臺站立不穩,直接被擊飛在地,正好落在我下方,整個身體重重的擊在巖壁之上緩緩滑落,癱坐在那裡。
許長老見擊退上官雲臺,提着手中短刀向着上官雲臺跌坐之處緩緩走來。
嘴中哈哈大笑着說道:“小子,你以爲老夫在你面前所展現的就是全部嗎?今天你死在老夫手裡應該滿意了吧。”
見許長老向着上官雲臺走來,我的心中暗叫不好,不管這個上官雲臺是否是我原先認識的朋友,但畢竟還有一分情誼,而且就如今的情況來看,我還有些問題沒有搞清楚,因此絕對不能讓上官雲臺有事。
想到此處,我從身旁抓起一塊石塊,趁着許長老走近洞口之時猛然向下砸去。許長老一心放在上官雲臺身上,又怎麼會想到頭頂突如其來的攻擊,石頭快捷的砸在許長老後腦,許長老大叫一聲便昏死了過去。
跌坐在一旁的上官雲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根本沒有任何死裡逃生的喜悅,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所在之處,想將事情看個明白。
既然已經暴露行蹤,我也不再躲藏,直接從洞口跳了出來。上官雲臺見我突然出現,整個人楞在了當場,臉上神色爲之一變。
“傑少爺是你,你沒死?”上官雲臺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笑了笑低頭查看了一下許長老的傷勢,許長老並沒有什麼大礙之是被砸中後腦昏死過去。
擡起頭我看了看坐在那裡的上官雲臺道:“怎麼?你很想我死嗎?或者說見到我死而復生很意外?”
上官雲臺聽出我言語間的不滿,趕忙笑了笑道:“傑少,你這是說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了呢?當時你跌落深淵着實把我嚇了一跳,不過幸好傑少你吉人自有天相。”
站起身來我看了看四周說道:“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他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上官雲臺知道我所指的是許長老,想了想說道:“這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聽聞三大家族要公開處置你,我一時慌了手腳,被此人利用。當時我還以爲許少武是想幫我們,可是沒想到他所指出的逃生之路竟然是一條死路。當時眼見你跌落深淵,我心中十分難過,來的這裡見到這許少武,我兩人便爭論了起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想將我也殺死在此地,多虧了你及時出手。”
我從地上撿起丟棄在一旁的旅行包,將裡邊的物品倒了出來,拿起一條繩子將昏迷中的許少武綁了起來。
“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我一邊綁一邊對着上官雲臺說道。
“沒事,受了些內傷,還要不了命。”
將地上的許少武困了個結實,反覆檢查了一便確定他醒來後無法掙脫,才站起身來看了看依然蜷曲在一角的女子問道:“這又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上官雲此時也漸漸的緩過勁來,慢慢的走到我身邊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早年被許少武關在這裡的,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
我將上官雲臺和許少武打鬥時跌落在地上的短刀收了起來,此時我並不十分相信上官雲臺,甚至可以說我對於他的身份十分的懷疑,我可不想武器落在此人手中,鬼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我來的蜷曲在地的女子面前輕聲問道:“這位大姐,我對你沒有惡意,能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嗎?”
女子看也不看我,只是不停的顫抖着,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出現一般。
上官雲臺在我身後嘆了口氣道:“傑少爺,你別費力了,這女人一直就這樣,應該是瘋了。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對面的女子,見她並沒有任何變化才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道:“也只能這樣了,你還記得來時的路嗎,我們可以原路返回,等到了族裡再說。”
上官雲臺搖了搖頭道:“來時的路被許少武封死了,看來他是打算將我們都活埋在這裡。”
我圍着整個洞穴轉了一圈道:“不會,就算是要將我們都活埋在這裡,許少武也不會跟着一起陪葬。而且我感覺這裡四周有微弱的風吹來,這就說明這裡並不是死路,一定有別的出口,我們好好找找。”
我說着便再次仔細觀察四周巖壁的情況,我相信這裡一定有出路纔對。找了一圈也沒有任何發現,回過頭卻見上官雲臺趴在許少武的身上,哪動作有些猥瑣。
“你在幹什麼?”我皺眉問道。
上官雲臺被我一問趕忙起身說道:“沒什麼,我看看許少武身上有沒有這裡的地圖,只要找到地圖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其實上官雲臺說的沒錯,這一點我先前忽略了,只是翻看了地上的旅行包卻沒有去查看許少武身上。
我點了點頭問道:“找到了嗎?”
上官雲臺搖了搖頭道:“沒有,看來出去的路只有這老傢伙知道了,不如我們先把他救醒,然後讓他帶我們出去。”
許少武只是昏迷,救醒他並不困難,不多時許少武醒了過來,第一眼看見我有些驚訝,不過瞬間便恢復了正常冷冷的說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沒死,竟然還能來到這裡。”
我蹲下身子靜靜的盯着許少武淡淡的說道:“爲什麼要這樣做?”
許少武冷哼一聲將頭別過一旁。
我笑了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出個大概,我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打亂了你的計劃,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麼,不過這與鬼族以及你許家在鬼族中的地位有關,所以你不遺餘力的設計於我。在祠堂裡,你故意挑起我與各位長老的矛盾,想要藉助他人之手將我除去,後來我被族長關押起來,你本以爲計劃達成可不想族長卻沒有打算殺我,這讓你很是失望。所以你再次設計,先利用鬼族產業被襲擊之事調開族長和各位長老,然後將我騙到這裡,想利用這裡的機關將我殺死,不過你沒有想到吧,我既然還活着。”
許少武冷哼一聲道:“既然你猜到了,哪有能怎麼樣呢?”
我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很簡單,你的什麼狗屁計劃我不打算管,只有你帶我出去,只有我離開這裡我保證立刻離開鬼族,從此我們再沒有關係,你覺得我的建議如何?”
許少武低頭沉默半晌才道:“我可以帶你出去,可是你必須保證不多管閒事。”
我笑了笑道:“當然,畢竟我不是你們鬼族中人,你們鬼族的事情我也懶得參與。”
許少武見我答應又看了看我身旁的上官雲臺,最終點了點頭道:“好,我帶你們離開這裡,不過我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
許少武被上官雲臺拉了起來,走到一面巖壁前停下說道:“從這裡往左邊走十五步,那裡有一塊稍微凸起的岩石,用力按下去。這面巖壁後邊的機關便會打開,用力推這面巖壁就會露出後邊的洞口,順着洞口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按照許少武說的,果然原本毫無縫隙的巖壁被我們推開,後邊露出漆黑的洞口。
我回身看了看依然蹲在那裡發抖的女人,搖了搖頭還是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攙扶了起來。上官雲臺一心放在巖壁後邊的洞口內,並沒有什麼反應,許少武卻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此時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爲了安全起見,我讓許少武走在最前邊由上官雲臺拉着繩子以便防止他逃脫,而我跟在上官雲臺後邊攙扶着那名瘋癲了的女人。許少武揹包內的東西很齊全,我拿出裡邊的手電在照了照洞內,見沒有什麼發現對着上官雲臺點了點頭,上官雲臺推了推許少武便邁步走進了山洞。
山洞的走勢似乎依然向下延伸,不過相比起來比較平緩,轉過一處彎道,面前的通道開闊了不少,而且我發現四周巖壁上有不少油燈火把之類的東西。上官雲臺拿出身上的打火機將巖壁上的油燈和火把點燃,整個通道立刻明亮了起來。
這裡人工痕跡更加明顯,地面牆壁都有着人爲的痕跡“快到了。”許少武淡淡的說道
。我並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被周圍崖壁上的壁畫吸引了,這些壁畫色澤大多都脫落了,不過還是能夠分別出一些內容。整個壁畫分爲兩部分,左邊是第一部分,畫上展現着一副略微帶着神話色彩的內容,一片彩色雲朵漂浮在空中,在雲朵之上站立着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男子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中拖着一座古樸的編鐘,雲朵下方跪着一羣身着古代服飾的人,從服飾上看應該是秦漢時期的裝束。
最讓我感覺差矣的是右邊的一副壁畫,壁畫中只有一個女人,女人站立在一片花海之內,仰頭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或者是在期盼着什麼,讓我感覺差矣的原因不是這壁畫上的女人而是這副壁畫我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