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8年6月24日,波旁宮國民議會亦如往常一樣開始。
儘管現在還是7點30,波旁宮內無數議員早已在這裡恭候多時。炮聲將他們聚集在這裡。
此時的議會附近已經成了要塞,他的周圍有幾個營的軍隊把守,對着通道這裡的所有街道都架起了大炮。
這些部隊都是第二批增援的部隊,他們來自塞納省(巴黎)附近省份的軍隊,在接到巴黎的命令後他們迅速收拾好行囊乘坐火車來到了巴黎並於凌晨3點多鐘來到了巴黎,在卡芬雅克的統一指揮下他們前往波旁宮駐防。
議員們之所以這麼勤奮的理由很簡單,巴黎每時每刻都在發動槍戰,沒有一個地方比波旁宮還要安全的了。如果波旁宮淪陷了,巴黎真不知道還有哪個地方是可以待下去的地方了。
國民議會在8點鐘準時開啓,組持會議的依舊是已經解散了的行政委員會成員拉馬丁。
拉馬丁很累,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他的眼神有些渙散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與無力。他慢步走到國民議會中間說:“先生們,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由於昨天我們關於國家工廠解散的提案通過,現在整個巴黎東區的工人已經完全沸騰了起來。他們公然打着紅旗向造反者提供支持,我知道我們中間的某些人曾經也是或多或少的傾向於他們,但是我肯請你們不要再給臨時政府添麻煩了。”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坐在議會中的少數派(特別是山嶽黨人),面對這麼多人的注視少數派議員也有些渾身不自在。
拉馬丁接着說道:“現在巴黎人心惶惶,許多人都質疑那些國民自衛軍是否會傾向叛亂者,因爲這其中將近2萬國民自衛軍是叛亂者的親屬。我們的軍隊士氣非常的低落,而叛亂者們斷然拒絕我們的一切調停。昨天,我與兩位朋友一同前去街壘想要和那些叛亂者談談,但是迎接我們的卻是無情的子彈。我其中一個朋友也深受重傷。朋友們,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共和國會在今天經歷過這麼大的叛亂,這究竟是我們的政策的失誤還是其他方面的問題,我現在不想在討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立刻鎮壓這場叛亂。我們已經不能讓叛亂再次擴大。現在行政委員會已經解散,所以我想是時候推舉出來一個可以代替行政委員會的機構或者個人,讓他們帶領我們、帶領共和國走向勝利。”
講話結束的拉馬丁想國民議會深深的鞠了一躬,議會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拉馬丁的演講結束後,法盧伯爵開始講話:“對於昨日的提案,我深感抱歉。我實在沒有預料到解散國家工廠會讓叛亂者的勢力大增。關於拉馬丁議員(行政委員會解散,拉馬丁變回了議員)我非常的贊同,現在是國家危難時期。我們必須要選擇一位可以代替我們擺脫困境的人,注意我說的不是組織而是個人。”
法盧深吸一口氣說:“既然現在行政委員會已經解散,那麼我提議將行政委員會的權利交給現在共和國的軍事部長卡芬雅克將軍。卡芬雅克將軍叛亂期間的果敢,我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如果將指揮權賦予卡芬雅克將軍,那麼我相信共和國將會在卡芬雅克將軍的帶領下能夠鎮壓叛亂。”
法盧的話就像投放在平靜湖面上的大石頭,許多議員都紛紛發表對集權批判。當然這裡面的代表人物還是山嶽黨的那羣議員。
議會的大多數人清楚,通過這項法案是勢在必行。不過這件事看似很容易辦到,但是往往卻總是吃吃不肯通過。議員們不斷的提出一些小小的附加條件或者臨時動議,以破壞和改變一會的總思路。要知道,各種會議都深受一種胡攪蠻纏的影響。在這種糾纏中,有一股搞不清看不見的強大力量總是在最後關頭與思想和行動之間進行蛟河,阻礙其中的一方壓制住另外一方。
這就是皿煮的力量,議會斷斷續續的扯皮了大約一個多小時。
終於有一位仁兄打破了議會的扯皮,他就是巴斯蒂德。
【朱爾.巴斯蒂德(1800—1879),被臨時政府任命爲外交部秘書長,臨時政府改爲行政委員會後升爲外交部長。在卡芬雅克將軍的政府中仍然擔任外交部部長。當選爲制憲委員議會的代表,在一會中支持右翼共和派】
巴斯蒂德以長長的、貌似真誠的、有些愛上的面孔出現在國民議會的中央,他以悲傷的口吻說:“公民們,我以祖國的名,請大家儘快投票通過法案,恐怕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市政府就有可能被佔領。”
巴斯蒂德的話顯然讓整個議會停止了爭論,他們紛紛盤算着如果市政府被攻下來後。波旁宮還會有多長時間被佔領。巴黎東區又會遭受到多大的破壞,他們的財產損失會不會讓他們一貧如洗。
議會終於不再扯皮,它以極快的速度通過了這項關於卡芬雅克成爲(臨時)首腦的法案。同時又一致通過了另一項法案,法案規定在戰鬥死亡的人的家屬將會得到國庫發放的撫卹金,他們的子女將由政府撫養。“
議會同樣派出了將近60多名議員,他們負責到巴黎各區向國民自衛軍通告通過的各項法案,振作原本低迷的士氣。
緊接着卡芬雅克同樣來到了波旁宮內,身穿軍服的卡芬雅克在議會通過的第一時間就被告知成爲首腦的命令。
卡芬雅克起初十分震驚,隨後就在議員的帶領下進入波旁宮。
“各位議員放心,我用我的生命與政治前途像你們保證這場戰亂將不會波及大範圍的波及到巴黎東區。我會將盡全力動用軍隊將巴黎暴民完全消滅。”國民議會中,卡芬雅克發出了鏗鏘有力的保證後,國民議會宣佈將臨時首腦的權利賦予卡芬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