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心心中充滿了不滿,不僅僅是對南帝的不滿,更多的就是對羅剎將軍的不滿。
如果不是因爲南朝有羅剎在,他如今已經聯合好東朝和西朝的勢力,想要成爲南朝的皇帝,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只要南朝有羅剎在,他的這些打算根本就沒有多少實現的可能。
帝無心也知道,南帝也一直都是很忌憚羅剎的,他在想着,現在是不是能夠想辦法,讓南帝下定決心先除去羅剎。
他哪裡會知道,如今在南帝的心中,羅剎的問題還是其次的,首先其實是他這個有異心的太子呢?
“來人,讓李師傅馬上過來。”
一回到太子府,帝無心立即就讓人去請府中的幕僚。
說出現在南帝的態度,太子府的第一幕僚李師傅頭部低垂,眼神盯着地上的某一點,靜靜的看了很久。
直到帝無心都有些失去耐心之後,李師傅才輕悠悠的說了一句,“聽說王丞相家的小兒子,是個很特別的人呢。”
帝無心一愣,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提起王丞相家那個小兒子。
說那人特別,那是李師傅說的好聽。
其實,這南朝皇室和大臣,誰人不知道,王丞相家的那個小兒子,根本就是一個白癡而已。
想當初王丞相老來得子,興奮了好久,從小就十分的疼寵。
結果在孩子長到三歲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會是白癡,智力永遠都停留在那種狀態,再也不曾進展了。
只是那樣一個白癡,跟對付羅剎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帝無心十分的不解。
“李師傅,你提起那個白癡做什麼?”帝無心的神色有些焦急,語氣也有了一些淡淡的不滿。
他請這些幕僚,是爲了幫他做事的,可不是讓他們來打啞謎的,更不是讓他們來吃白食的。
李師傅對於他的態度,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輕笑着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
“這種法子真的有用?”帝無心還有些懷疑。
“自然,只要南帝是真心想要除去羅剎將軍,就一定會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李師傅很是肯定的說道。
帝無心低頭思索了一會,也點點頭表示可行。
若是南帝心中一直都在找機會對付羅剎,這樣好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的,就算是不能夠治羅剎的罪,但是乘機剝奪了羅剎的一些兵權那也是好的。
再退一步來說,即使南帝什麼都不做,但是羅剎肯定也會因此而得罪王丞相。
帝無心怎麼想,都覺得這個方法實在是好,立即就去安排執行了。
帝無殤和凌兮雲早已經計劃好,今日要去南朝京都附近的一處去遊玩。
自從凌兮雲聽月初偶爾提過之後,一直都要求帝無殤陪她一起去,帝無殤當然不會反對,立即安排好一切。
這天兩個剛剛出將軍府,果然看到身後的那些眼線也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只是兩人卻像是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似的,還是按照原計劃繼續走着。
因爲距離不是很遠,凌兮雲到現在也都還不會騎馬,於是就決定和帝無殤兩個走路過去,權當做是鍛鍊好了。
“呵呵,你說要是我們每天都出門的話,那些人會不會忙死啊?”凌兮雲好笑的問道。
那些個人的隱匿身法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高明,在她和帝無殤眼中,根本就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徒徒惹他們笑話罷了。
即使是靈兒和月初也能夠察覺到,甚至連最近才經過訓練的宛如,都能夠在全神貫注之下,發現那些人的蹤影。
凌兮雲真是想不通,難道說這南朝就沒人了嗎?
她哪裡會想到,她和帝無殤的身手,在這片大陸上,早就沒有幾個人能夠相提並論。
而月初本就是數一數二的高手,靈兒和宛如更是凌兮雲親手調教的,本事本來就很是厲害,哪裡會是一般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帝無殤聽到她不屑的語氣,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忙死他們最好!免得打擾我們夫妻二人的興致。”
帝無殤哪裡是真的介意那些人,只是身後有那麼多人監視着,他想要對凌兮雲做什麼私密的事情,她總是會不同意。
基於這一點,那些人都已經夠可惡了。
想到這裡,帝無殤朝着身後冷冷的看了一眼。
雖然沒有看向具體某一個人,卻讓那些跟在他們身後的每個人,都感到心中一凜。
“羅剎將軍在南朝,一直都是這種情況嗎?”凌兮雲忽然問道。
帝無殤知道她指的是身後的那些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哼,他們忌憚羅剎的勢力,自然是各種防備了。”
凌兮雲點點頭表示明白,經過這些天的瞭解,她也知道,帝無殤用羅剎將軍這個身份,可是掌管着整個南朝幾乎所有的軍隊的。
若她是南帝,她自然也會對羅剎這樣的身份忌憚不已。
畢竟非吾族類,其心必異的思想,在這種地方還是很深刻的。
當初帝無殤帶着一副銀質面具,強勢的出現在南朝,雖然解決了南朝的內憂外患,卻也帶來了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軍隊。
放在任何一個國家,作爲郡主定然都不會放心的。
要不是南帝當時還需要羅剎的幫助,帝無殤想要在這裡站穩腳跟,也是很困難的。
凌兮雲觀察後面的那些人,發現這次跟在後面的人,好像又比上次多了不少,心中微微嘆息。
想不到,南朝之中,竟然會有那麼多的人,都對羅剎將軍那麼的忌憚和防備。
真是不知道,他一直待在這種環境中,心胸是有多麼的寬廣,才能夠讓他當做完全看不見呢?
若是凌兮雲,一次兩次的她或許還當做無所謂,偶爾還會和身後的那羣人玩玩。
但若是時間長了,她幾個霹靂雷火彈下去,立即把那些人全部都給炸滅了,省得老是在她身後跟着,各種的不爽快。
不過凌兮雲也知道,帝無殤之所以會留着這些人,並不是對這些人沒有辦法。
只是留着這些人,那些人才會對他放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