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靈犀配置毒藥準備反擊的時候,一隻大鳥落在窗臺上咕咕的叫了起來。
墨靈犀一聽便知道是雪鴞的聲音,她連忙打開窗讓小傢伙飛進來。
“你怎麼來了?”墨靈犀摸索着雪鴞的頭頂,疑惑的問着。
雪鴞抖抖毛,漏出了腳踝綁着的竹筒。
墨靈犀愣了愣,然後拿下竹筒,抽出了裡面小卷紙。
紙條上只寫了簡明扼要的兩個字“安否?”
墨靈犀嘴角抽了抽,這孤寒城是什麼意思?聽說出王府遇襲所以來慰問嗎?墨靈犀本不想回復,不過想了想還是不要負了人家一番好意。也沒換紙,直接在那紙條上寫了一個字——安!
孤咕咕就帶着女主人這個“安”字,飛向了遠方去找男主人了。
——
十三的臥房。
眼看着十三身上的九條螞蟥都吸的飽飽的了,十三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唔……”似乎是疼痛的呻吟聲。
瑤光連忙站起身:“十三,十三,你醒了嗎?”
十三:“唔……”十三皺眉悶哼。
瑤光見十三有反應了,連忙將那九條螞蟥都拿了下來,按照墨靈犀所言放到小攤子裡一把火燒了。
待她轉過身再看十三的時候,十三似乎已經快要甦醒了,眼眸半睜半閉,瑤光見十三身子上螞蟥吸血的地方還在滲血,便連忙拿了乾淨的帕子給他擦血。
而迷迷糊糊的十三,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那個女子十分溫柔恬靜。平日裡有些嬌憨,甚至看起來十分軟弱,但實際上她雷厲風行,堅韌不屈,而且聰慧至極。
是她麼?她在照顧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妻子照顧夫君一樣,這般溫柔小意,這般體貼周到。
“靈犀……”十三口中喃喃出兩個字,聽的瑤光全身一僵,手中的帕子啪的一下落在十三的身上。
瑤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跑到門口看門外還有沒有人。好在墨靈犀離開之後,其他人也都確認了十三平安,便都各自離去了。
瑤光倒吸一口涼氣,走回十三的面前,該死的,十三竟然對主子起了別樣的心思麼?這事兒要是讓王爺知道,十三還有活路嗎?
瑤光已經沒辦法在溫柔下去了,直接喊道:“夜十三!起來喝藥了!”
這母老虎一般的呵斥聲,瞬間把十三迷糊的神志喚醒了。
十三睜開眼,滿臉迷茫的看着瑤光。瑤光皺着眉將湯藥端到十三面前,她只當自己剛剛沒聽見,只當這事兒從未發生。
瑤光重重的嘆口氣,將十三扶起來喂他喝藥。
而寂靜的房門外,一抹身影一閃而過,很明顯,剛剛十三的那句呢喃,已經被別人聽了去……
——
皇宮,龍騰殿。
“你是說昨晚讓那墨靈犀逃了?”皇帝皺眉問着殿中的御龍衛首領。
首領恭敬的回道:“回陛下,是的,楚王府今日大門緊閉,戒備森嚴。不過據探子回稟楚王妃確實沒事。”
皇帝皺眉摸索着下巴,心中思忖着昨夜必然是僥倖,楚王府有親衛和暗衛又如何,去夜襲的人定然也有準備。
經過昨天一役,楚王府元氣大損,若是此刻趁火打劫……
皇帝眼眸閃過一抹精光,那墨靈犀毒術了得,連瘟疫都能治,不能爲他所用,還是除之而後快比較好!
“你派幾個人……”皇帝低聲在御龍衛耳畔吩咐了幾句。
御龍衛首領領命退下。
——
來儀殿。
“小賤人運氣還真是好!”皇后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離哥坐在一旁安撫道:“蓉兒何必動氣,這不過是第一次罷了,第一次夜襲就讓楚王府受到重創,接下來楚王府的日子必定會難過!”
皇后哼了一聲:“誰知道白九夜什麼時候回來,他雙腿痊癒,武功必然更上一層,若是他回來,誰還敢擅自行動。”
離哥笑笑輕輕握住皇后放在桌上的手,柔聲道:“蓉兒,咱們的最終目標是白九夜,而不是那一介女流墨靈犀,不能本末倒置。”
皇后不悅:“要是能對付白九夜,本宮早就動手了。”就是因爲不能動白九夜,所以她纔想先從墨靈犀下手啊。
離哥輕笑一聲:“攻心爲上。”
皇后狐疑的打量着離哥:“離哥可是打探到什麼消息?”
離哥脣角微微勾起,在桌子上寫下“十三”兩個字……
——
就在楚王府遇襲的第二日夜裡,又來了一批黑衣人,然而這批黑衣人潛入楚王府的時候,卻顯得異常順利。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守衛?”眼看着輕易翻越而過的院牆,黑衣人甲忍不住開口喃喃說道。
黑衣人頭領擡起手,示意衆人停下。
衆人停住腳步後,黑衣人首領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心中懷疑是不是有人藏在暗處,可是卻發現真的沒有人。
“走!”確定沒有埋伏之後,黑衣人首領帶着人衆人準備進入內院去暗殺墨靈犀。
可是剛走了幾步,黑衣人首領就覺得胸口一悶。
“不好!中招了!”
可惜這句話說得太遲了,就在黑衣人首領感受到中招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紛紛倒地了。
嘭嘭嘭,周圍的火把噌地一下被點亮,黑衣人閉上眼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一一襲白色狐裘大氅的墨靈犀款款而來。
шшш ¸тTk ān ¸℃o “去摘了他們的面巾,看看是什麼人!”墨靈犀吩咐道。
“是!”瑤光上前一一挑開黑衣人的面巾,漏出來的容貌都是平平無奇,扔到人羣中都找不出來的那種。身上也沒有特殊的記號,武器也都是平常可見的東西,無法辨別身份。
墨靈犀冷笑了一下:“你們王爺的仇人還真是不少!”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給她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其他人紛紛低下頭不敢接墨靈犀的這句話。
墨靈犀過了最初的傷心難過之後,很快就被昨天的夜襲刺激的恢復了往日的狀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命,然後去聖醫學院尋找身世之謎,至於白九夜……她沒空去想了!
“將他們衣服脫光,綁在楚王府門口的木樁上!”那些木樁是下午墨靈犀就命人釘好的,她還要專心準備聖醫學院考覈的事情,實在沒有心思去一批一批的轟趕那些蒼蠅,最好的辦法就是殺雞儆猴。
周管家領命立刻將人都綁了出去,墨靈犀說脫光,但是周管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給他們都留了一條褻褲,以免有礙觀瞻。
瑤光隨同墨靈犀回到青竹小院,有些疑惑的問道:“王妃娘娘,恕屬下直言,那些人都是會武的,內力也不淺,若是想凍死他們,恐怕不能成事。”
墨靈犀笑笑:“凍死?惹毛了我還想那麼舒服的死,真是異想天開!”
瑤光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墨靈犀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多問,因爲王妃娘娘剛剛的笑容實在讓她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看來明天那些人真的不會好過了。
瑤光離開之後,墨靈犀便拿出了白九夜給她的那個鑲嵌着星辰石的戒指,心中不免想到那個霸道強勢非要娶她,但是卻又臨陣脫逃的混蛋。
“王八蛋的白九夜,有本事你就別回來!”墨靈犀罵了一句關窗睡覺。
——
“阿嚏!”還在趕路的白九夜打了個噴嚏。
唐駿愣了愣:“三哥染了風寒?”白九夜可是極少生病的,受傷是經常,生病……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白九夜微微蹙眉:“沒有!”
唐駿摸索着下巴:“看來是有人在罵你啊三哥!”
唐駿話音一落,白九夜腦海中就浮現出墨靈犀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而此刻那張臉正帶着憤怒和委屈,唾罵着他的負心。
白九夜嘆口氣,當日他被金管家帶來的消息震驚的失去了理智,可如今細細想來有很多疑點。
當年星兒墜崖的時候已經足月,若是按年齡算,星兒如果活着,也應該有十八歲,墨靈犀還不到十六歲,雖然那墨元正的話現在已經不可信了,可按照他之前蒐集的消息和佐證,都說明墨靈犀更接近藍氏遺孤。
總之現在一切都是不確定的,不能只憑一個盒子就斷定了二人的兄妹關係。
想到這裡白九夜感覺舒心了不少。可同時又開始擔心起來,他當衆逃婚,小姑娘怕是要傷心欲絕了吧,也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他。
想到這裡白九夜就歸心似箭。
撲棱撲棱,就在白九夜走神的時候,一隻大鳥落在了他面前的樹上。
“哎?雪鴞?”唐駿驚訝道。
白九夜眼中閃過一抹欣喜,立刻伸出手臂示意雪鴞落下來。雪鴞撲棱棱落在白九夜的手臂上,白九夜熟稔的將它腿上的竹筒拿下來。
看到裡面的字時,白九夜忍不住臉頰抽了抽。
這丫頭,就回一個字啊?而且連紙都不換?好歹也多寫幾句啊。
不過白九夜又想,若是她與別的男人這般鴻雁傳書,還寫得滿滿一篇,恐怕他會氣死吧。
白九夜皺皺眉,感覺自己又在吃自己的飛醋了!有些糾結的捏了捏眉心。
唐駿疑惑的看着白九夜臉上一會兒欣喜,一會兒糾結的表情,開口道:“是墨靈犀來信?寫了什麼?”唐駿伸長脖子想看看。卻被白九夜將紙條一把收進了懷裡。
唐駿撇撇嘴,翻了個極不滿意的白眼。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家這位三哥是走不出墨靈犀的那個怪圈了。他只能暗暗祈禱墨靈犀別是孤星兒,哪怕墨靈犀是藍氏的丫頭都行啊!唉!
白九夜走到一旁,又寫了一張紙條塞到了雪鴞腳踝的竹筒裡。雪鴞心領神會,在白九夜手上蹭了蹭便飛向它的女主人了。
——
楚王府。
楚王府這門口一大早便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而且這個轟動甚至延續到了許多年之後都讓人記憶猶新。
多年以後當墨靈犀騎在戰馬之上,領千軍萬馬攻打京城的時候,那些京城守城衛一回想到墨靈犀今日的手段,就不敢迎戰。此爲後事,暫且不表。
說楚王府門口今日這一奇景,十餘名健壯的男子被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每個人都十字形綁在楚王府大門口的十字木架上。
頓時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就連北宮烈都隱藏在人羣裡,想看看這些人中有沒有他聯繫不到的神箭手弒彧。
紛繁雜亂的討論聲吵醒了那些被綁在柱子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首領醒了感覺身上一涼頓時打了個寒顫。
待看清楚眼前情況的時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們都被脫光了衣服綁起來了。
黑衣人首領心中既慶幸,又不屑,想那楚王妃畢竟是個女子,就算醫術了得又怎樣,還不是心慈手軟婦人之仁?
他們御龍衛各個都武功高強,就憑現在這初冬的季節,想要這麼凍死他們簡直天方夜譚!
“喂,醒醒,醒醒!都給老子醒醒!”黑衣人首領高喊一聲,那些還昏睡的手下也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隨着衆位黑衣人的轉醒,楚王府大門也緩緩打開。墨靈犀穿着一襲月白的長裙,猶豫一大早天氣寒冷,瑤光特意給他加了一件玄青色鑲嵌純白狐毛的大氅。青白相間,襯托的她那美豔無雙的小臉,少了幾分嬌俏,多了幾分肅然!頗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衆人還在感嘆楚王妃怎麼穿什麼都這麼好看的時候,墨靈犀已經開口說話了。
“呦呵,都醒了啊!怎麼樣,昨個兒睡得可舒坦?”墨靈犀手裡拿着一根兩尺長的木棍,好像一個教鞭一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搖着走到衆位黑衣人的面前來回踱步。
黑衣人首領看看周圍的百姓,又看看自己這便現在的情況,眼珠轉轉開口道:“王妃娘娘恕罪,我們兄弟幾個昨個兒夜裡想闖個空門,沒曾想狗眼不識泰山誤闖了楚王府,王妃娘娘已經凍了我們一夜了,還望王妃能高擡貴手,放過兄弟幾個。”
墨靈犀簡直以爲自己聽到了笑話,闖空門?
“你們是不識字還是眼瞎?楚王府門口的匾額都看不到,留着你們這雙眼睛,怕是也沒用了!”
黑衣人首領眉頭一皺,語氣加重了幾分說道:“若是王妃一定要錙銖必較,那按照夏州律法也應當將我等送去衙門究辦,怎可動用私刑?”
墨靈犀冷笑一下:“你倒是對夏州律法頗有了解,那本王妃倒要問問,夜襲楚王府,預謀暗殺楚王妃,律法規定,該判何罪啊?”墨靈犀生意拔高。
周圍的百姓聽着頓時倒吸涼氣!
“這些人真大膽,竟然是要暗殺楚王妃啊!”
“是啊,我聽說了,前一天楚王府就打了一夜,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什麼,這不明擺着趁王爺不在要欺負咱麼王妃嗎!”
“就是就是,王妃娘娘那麼好的人,替我們治好了瘟疫,還讓朝廷發了撫慰金,也不知哪個王八蛋要對娘娘下手!”
……
百姓援聲一片,黑衣人聽的眉頭緊皺,直覺告訴他,不能跟墨靈犀繼續爭論下去了,只要墨靈犀肯把他們送去大牢,那統領大人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的。
“楚王妃,你不必白費力氣了,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其他的我等只能在公堂上說!”黑影人頭領昂着脖子,看起來好像還頗有幾分傲骨的樣子。
墨靈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有傲骨好啊,她就喜歡一寸寸的敲碎別人的傲骨,讓他們也睜眼看看清楚,這天到底有多高,地到底有多厚!
墨靈犀似笑非笑的說道:“不着急,你不說而已,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啊!”
墨靈犀走向第一個黑衣人甲,用小木指向黑衣人甲開口道:“說!你們夜襲楚王府的目的!”
黑衣人甲嗤笑一聲:“王妃就算想逼供,至少也找個匕首吧!”說完便不屑的別開臉。娘們兒就是娘們兒,那個細木條子還想威脅人,黑衣人假心裡臉上都滿是嘲諷。
墨靈犀笑笑輕輕用木棍在黑衣人肩膀上點了點:“不說是嗎,很好!”
墨靈犀點完他肩膀之後便退後,就在衆人都以爲楚王妃這是要放棄審問的時候,便聽到那黑衣人甲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呃啊!熱!熱死了熱死了!啊!你對我做了什麼!啊!熱死了熱死!”
隨着黑衣人甲的哀嚎聲,衆人就看到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變的像充血一般赤紅。
“啊,流血了!”人羣中傳來一聲驚呼。
衆人看過去,果然按黑衣人身上的皮膚開始滲出血珠,隨着黑衣人的扭動和嘶吼,那血珠越來越多,而且血珠猶如燒開的開水一般,落在地面上竟然發出滋滋的聲音。
而血珠滾落滑過的皮膚也瞬間被血珠燙的皮開肉綻。
天啊!
全身冒血,還被自己血燙的皮開肉綻身上都是鼓起的血泡,簡直恐怖到讓人毛骨悚然。
百姓中女子都紛紛忍不住乾嘔起來,就連一些承受力較差的男子也別開臉,看不下去,而墨靈犀彷彿就像看一件花瓶一個瓷碗一樣,毫無波瀾。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黑人甲口中喃喃的說着,最後聲細如蚊,再也聽不到了!
墨靈犀似乎有些遺憾的嘆口氣:“讓你說你不說,這下沒的說了吧!”
墨靈犀走向黑衣人乙,黑衣人乙已經看到黑衣人甲的慘狀了忍不住瑟瑟發抖,可他知道如果說了肯定會死,不只自己死還會連累家人,便發狠的喊道:“毒婦!我們不過偷點東西,你就下此毒手,簡直慘無人道!賤人,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子!殺了老子!”
墨靈犀挑挑眉:“呦!你想死啊,剛剛那個不想死的死了,既然你想死……”墨靈犀對着黑衣人乙翩然一笑,笑的黑衣人乙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隨後這帶着仙女一般笑容的墨靈犀就說出了比魔鬼還可怕的話:“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偏偏不讓你死!”
墨靈犀仍舊在黑衣人乙身上敲了兩下,不多時就看到黑衣人乙開始上下牙不停的咬合,打起哆嗦來。
“冷冷冷冷……好冷……冷冷……賤賤賤賤……賤人,你你你你……你以爲這樣……這樣就能凍凍凍凍……凍死老子麼……做……做做做……做夢!”
墨靈犀笑笑:“我爲刀俎,你爲魚肉,這還學不乖,難怪你要生不如死了!”
咔嚓,咔嚓,衆人聽到一些輕微的脆裂聲音。
隨後就聽到那黑衣人乙裂肺的吼叫聲,吼叫聲還帶着顫抖,比剛剛那黑衣人甲的慘叫聲更讓人毛骨悚然。
一直到那些咔嚓咔嚓的脆裂聲越來越頻繁,黑衣人乙終於熬不住暈了過去。
墨靈犀一臉無害的笑意退後幾步,對着其他黑衣人說道:“這個你們可能看不出來,本王妃好心給你們解釋解釋,他中的毒呢,是會凍上他所有的骨頭,全身的骨骼會凍得異常脆弱,稍微一點點活動,比如笑,又比如叫,都會讓骨頭寸寸斷裂,但是不會死!”
“等他所有骨頭都凍碎了時候,他就會變得像軟體動物一樣,哦,軟體動物你們可能不理解,我這樣說好了,等他沒了骨頭,他就會像一條青蟲樣,任何人只要用腳一碾,他就會皮開肉綻下去投胎了。怎麼樣,你們喜歡麼?”
楚王府門口圍觀了上千人,可此刻卻靜謐的讓人以爲是無人的深夜,只有墨靈犀一個人用着溫和的聲音說着恐怖的事。
墨靈犀又走到第三個人面前,對着黑衣人丙柔聲道:“他們一個選了生,一個選了死,你呢?要不要選擇招認啊!”
黑衣人丙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道:“我招你姥姥!媽的臭婊子,心狠手辣,等老子過了這一劫一定把你扒光了壓在身下,乾的你哭爹喊娘,也他孃的讓你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爽得要死要活的滋味!呸!”
瑤光聽到黑衣人口出污言穢語,忍不住上前一步。
墨靈犀淡淡看了瑤光一眼,瑤光身子一僵,立刻退了回頭,心頭不由得暗暗道,王妃娘娘那凌厲的眼神,倒是越來越像王爺了。
墨靈犀看向黑衣人丙,冷笑道:“沒想到啊,你竟然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特殊的死法,雖然有點難……”
墨靈犀輕輕蹙眉,好像是被什麼問題困擾了一樣,可停頓了沒多久,墨靈犀忽的莞爾一笑,開口道:“圓了你臨死之前的最後一個願望。”墨靈犀又用木棍敲了敲黑衣人丙的肩膀。
隨後衆人就衆人就看到黑衣人丙忽然眼神變得迷離起來,緊接着就聽到他口中喃喃的喊着:“啊啊,爽,好爽!”
隨後便是一團污穢染了他身上僅剩的一條白色褻褲。
然而衆人都以爲這就完事兒了的時候,就看到那黑衣人丙,不停的重複之前的情況,不停發出舒暢的呻吟,同時也不停的污染着褻褲。白色的褻褲很快便溼了一大片。
一直到白色褻褲褲管裡,流出鮮紅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上時,衆人才發現那黑衣人丙已經沒了氣息,衆人倒抽着涼氣恍然大悟到,那黑衣人竟然就這麼……就這麼……就這麼爽死了!?
人羣中忍不住發出陣陣的低聲驚呼。有些膽子小的乾脆不敢睜開眼,只能用手扒着臉,從指縫偷看。
遊笑天看着墨靈犀的成出不窮的手段有些咂舌,忍不住用手肘戳了一下旁邊的沐雲初:“虧你還擔心她會吃虧,你看看她,是個會吃虧的主兒麼?”
遊笑天感覺下身有點冷風嗖嗖的。
沐雲初笑笑:“這樣很好。”
遊笑天嘴角抽了抽:“我真應該把自己的水元素都放在你身上!”
沐雲初疑惑的看了看遊笑天:“嗯?”
遊笑天呵呵兩聲:“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罵你腦子進水了!”這麼殘忍的丫頭他也說好!
沐雲初:“……”
就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墨靈犀又讓一個癢死了,一個疼死了,癢死的那個墨靈犀命人解開了他的繩索,讓他生生的把自己抓的皮開肉綻,自己把肚皮都抓的開了膛,而疼死的那個更是疼的自己咬斷了舌頭尋了個痛快
已經死了四個,半死了一個,其他十餘名黑衣人都瑟瑟發抖不敢擡頭與墨靈犀對視,他們實在是低估了楚王妃的手段。也低估了她的殘忍。
就在墨靈犀走向第六個人的時候,還沒等開口詢問,那黑衣人頭領就搶話道:“我說我說,我們都是殺手,被人買兇殺人,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們也是生活所迫,今日落入王妃手中是我們技不如人,若王妃願高擡貴手,我們兄弟來日必結草銜環來報今日之恩!”
墨靈犀挑挑眉,走向黑衣人首領,似笑非笑道:“你確定是今日之恩,不是今日之仇啊?”
黑衣人頭領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可仍舊陪着笑臉說道:“自然是恩,謀殺王妃是死罪,王妃開恩,我們自然承情!”
墨靈犀搖搖頭:“你這人,忒不老實了,着實不讓人喜歡!”
說罷就又用木棍敲了敲黑衣人頭領的肩膀,黑衣人頭領全身肌肉瞬間緊繃。
不知道下一刻等待自己的是冷還是熱,是癢還是疼。黑衣人緊閉雙眸緊咬着牙關,雙脣抿成一條直線。全身肌肉僵硬緊繃。明明是北風獵獵的寒冬,他竟然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兒。
墨靈犀噗嗤一笑:“哈哈,瞧你緊張的,你比較走運昨夜潛入我楚王府的時候沒有中毒,既然沒有中毒又怎麼會毒發呢?”
黑衣人頭領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墨靈犀一臉嘲諷和不屑的笑意,黑衣人驚愕的問道:“難道不是你剛剛用木棍下毒?”
墨靈犀脣角一勾,冷聲道:“本王妃從來不會主動給人下毒,只會懸壺濟世!”
說道這裡墨靈犀忽然收起臉上的戾氣,嫣然一笑看向黑衣人首領:“這院子裡可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呢,真是要感謝你的主子,讓你們來試藥!”
墨靈犀說罷便將小木棍兒戳向黑衣人首領的肩膀,黑衣人首領感覺肩膀一個輕微的刺痛,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而已。
可是他心中明白,這絕對不會是針那麼簡單。
“啊!墨靈犀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這個陰險毒辣的女人!”黑衣人頭領有些心理崩潰了。
墨靈犀笑笑:“做了什麼,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也就在墨靈犀話音一落,黑衣人頭領就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手指第一個指節掉了下去。
就像那種蠟燭被融化了一般,連皮帶一起掉了一塊,啪嗒一下粘在地上,如同肉泥,只留下森森白骨,彰顯着剛剛那裡曾有血有肉。
墨靈犀將手中的木棍遞給瑤光,瑤光交給王府侍衛,那侍衛便拿着那小木棍將那些剩餘的黑衣人一個個的戳過去。
瑤光則是上前搬了一個圈椅,一個小茶几,茶几上擺着一套茶具,旁邊還放了一個紅泥小爐,紅泥小爐上面正做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在寒冷的天氣裡,傳出點點暖意。
瑤光將滾滾的熱水緩緩倒入茶壺裡,用第一壺茶洗了茶具,用第二壺茶燙了茶杯,第三壺茶纔給墨靈犀緩緩斟上一杯。
墨靈犀則是坐在圈椅裡用溫熱的帕子輕輕的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每一個根手指。
主僕二人閒適的樣子彷彿是在自家後花園一般。
然而她們正對面那黑衣人首領,身上是血肉已經融化到手肘了。雙手都只剩下了深深的白骨,偏偏那白骨還能動,讓人看着不寒而慄。
其他人身體也開始血肉融化,
墨靈犀對黑衣人時而咒罵,時而嘶吼,時而求饒的話仿若未聞。
只在自己緩緩端起茶杯的時候開口道:“你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可以選擇說實話,然後我讓你死個痛快。或者什麼都不說,我就暫且饒你一命。”
衆人都錯愕了,就連黑衣人首領都有些迷惑,爲什麼什麼都不說反而會饒他一命?
墨靈犀看到他眼中的疑惑,陰惻惻的說道:“留你一命,每天試一種藥,看看你的守口如瓶,能不能贏得過我的萬毒穿心!”
黑衣人頭領倒抽一口涼氣,而胸膛的猛烈起伏,立刻讓胸前融掉好大一塊皮肉,幾乎要露出肋骨。
黑衣人再也受不了這種疼痛和恐懼的折磨,慘叫道:“我說,我是御龍衛,我們是御龍衛,是陛下,是陛下要殺你,是陛下要趁楚王府不在之機殺了你!”
其他御龍衛見自己頭領的都說了,有的叫罵,有的招認,有的威脅,有的求饒。
他撐不下去了,爭先恐後的喊着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不敢求生,但求一個痛快不要禍及家人!
“毒婦!天下第一毒婦!”
“我們是御龍衛,是奉旨行事!”
“啊!是陛下要殺你,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求王妃娘娘給個痛快!疼死了,疼死了!”
剛剛誰都不肯說,現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爭先恐後起來。
墨靈犀冷笑一下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輕揮了揮手。
瑤光立刻朝着人羣喊道:“宋軼宋大人請出來一下,我們王妃有話要交代!”
京都衙門的宋大人身子猛地抖了抖,他不過是聽說這邊聚衆了很多百姓,所以來看看發生什麼事,怎麼就點了他的名字了?
宋軼知道逃不過,硬着頭皮走到墨靈犀面前,恭敬的行禮:“微臣參見王妃娘娘。”
墨靈犀也沒瞧他,淡淡說道:“宋大人,這些人先是夜襲王府暗殺本王妃,再是當街誣陷聖上挑撥王爺和陛下的兄弟關係。現在宋大人就將這些人帶回去,按律處置吧。”
宋軼嘴角抽了抽,把人都玩壞了才扔給他,這是擺明了讓他收拾爛攤子啊。可是他卻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聽命行事。
墨靈犀又補充道:“哦對了,押送的時候小心點,他們身子現在可都脆弱着呢!”
說起這個宋軼就感覺胃裡一陣翻滾,差點要忍不住吐出來。
“還有前一夜夜襲楚王府的人沒捉到,希望宋大人能在楚王回來之前給本王妃一個交代,要知道,楚王可沒有本王妃這麼好說話,也不會像本王妃處事手段這般溫柔。萬一王爺回來震怒了,你擔不住,我也勸不住!”
宋軼感覺現在身子冷的發抖,可卻汗流浹背,這小姑奶奶哪裡好說話了?哪裡手段溫柔了?
宋軼連連點頭:“王妃吩咐的是,下官即可去辦,一定會盡快王爺王妃一個交代。”
交代完宋軼之後,墨靈犀起身準備回府,臨走之前似乎想起什麼。
只見墨靈犀大氅一甩轉身面向無數的圍觀人羣,收起臉上的笑容,表情冷冽的高聲道:“忘了提醒大家!我楚王府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一磚一瓦,一塵一土……皆!有!劇!毒!還有誰想趁王爺外出來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的,大可以放馬過來!他們的今日,就是你們的明日!”
說道這裡墨靈犀頓了頓,臉上忽然呈現一個讓天地都失色的絕美笑容,柔聲道:“或許……下一波人的下場,會更精彩!”
衆人都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後撤了撤,心中不寒而慄。尤其那些還心懷不軌的人,比如太子,又比如北宮烈。
北宮烈雙拳緊握,他現在完全可以認定那神箭手弒彧多半是已經死了。
這女人這麼狠毒,這麼陰險,可是爲什麼讓他每每多看上一眼,就會多一分對她的貪戀。
——
楚王府門口血腥的一幕很快就傳的街知巷聞。衆人對墨靈犀的褒貶不一,有人認爲墨靈犀懸壺濟世被人欺負到頭上才反擊實屬正常。
也有人覺得墨靈犀一個婦道人家心腸太過於歹毒。
然而這些墨靈犀根本不在意,她倒是希望自己兇名在外,讓別人望而生怯,遇到她都繞路走。
整個王府裡對墨靈犀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那些表面順從心中不服的也都收斂了心思。
墨靈犀這一出狠辣血腥的舉措,讓楚王府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此刻墨靈犀正沉浸在她醫藥的海洋裡,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咕咕聲音
“咕咕你怎麼又來啦?”前日纔剛剛來過,今天又來了。
雪鴞撲扇撲扇翅膀,用嘴去啄綁在腿上的竹筒。
墨靈犀眨眨眼,去將那竹筒裡的小卷紙取了出來。
看到紙上內容的時候墨靈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因爲紙上只有三個字——“卿安否”
墨靈犀嘆口氣,不明白孤寒城怎麼喜歡上飛鴿傳書了。哦不,是飛鴞傳書。
墨靈犀略作猶豫,最後在“卿安否”下面隨意又寫了一個“安”字,放在雪鴞腿上,雪鴞親暱的在墨靈犀手心上蹭了蹭頭,然後撲棱棱飛走了。
------題外話------
靈犀:“你的信怎麼只有兩個字?”
九夜:“語多難寄反無詞。”
靈犀:“你就不想我嗎?不愧疚嗎?不道歉碼?”
九夜:“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靈犀:“鴻雁傳書這麼短,毫無誠意!”
九夜:“紙短情長。”
靈犀臉色一紅嬌羞狀。
九夜學着孤咕咕一樣蹭着靈犀脖子在耳畔呢喃道:“紙短不要緊,該長的地方很長……”
哈哈哈哈嗚嗚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