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魅媚就已經被鳳至捏在了手裡。
看着手裡慘白着一張臉不斷翻着白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的魅媚,鳳至脣角勾出一個冷笑,“怎麼着,你不是很能嗎,再罵啊?”
魅媚那條蛇尾不住的在空中四處甩動着,但這對於她現在的處境沒有任何的幫助。
眼瞅着魅媚就要直接被掐死了,鳳至倒是稍稍鬆了鬆手。
這一鬆手,魅媚憑着本能就開始拼命的呼吸了起來,那粗重的喘息聲更是讓下面的許多人都聽在了耳中。
趁着魅媚拼命呼吸的時候,鳳至的神識又朝着她身上掃了過去。
這一掃,就發現了異樣之處。
鳳至很是驚愕地發現,魅媚的識海仍是當初那副被她完全破壞了的模樣,整個識海破敗得不成樣子,就算魅媚不能修煉出神識,但只要是有了自己靈智的生物,都會有自己的識海的。
識海對於第一個智慧生物都是至關重要的,識海受損,輕則像魅媚先前那樣變成白癡,重則直接殞命。
那麼……
現在,問題來了。
魅媚的識海已經被破壞殆盡,她現在是絕對不可能恢復自己的意識的,那她現在這樣明顯神智清明的找到了玉明山來……
這其中簡直太古怪了。
鳳至皺起眉頭來。
她總覺得,這裡面還有別的什麼玄機。
就在這時,被鳳至捏在了手裡的魅媚,原本那張漲得通紅的臉上突然之間就沒有了別的表情,就連一雙眼裡也只剩下了茫然與懵懂。
看起來……
就像是一個白癡一般。
雖然看起來像個白癡,但魅媚的嘴裡偏偏又能說出話來。
她的嘴脣蠕動了好幾下,鳳至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了她說的是什麼。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鳳至聽得有些莫名。
然後,就見着魅媚原本懵懂的臉上突然之間就現出一個看着極爲詭異的笑容來,那笑容讓人怎麼看都覺得心裡發寒。
再然後,這個笑容突然收了回去,魅媚就又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白癡。
鳳至隨手就將魅媚丟到了旁邊的地上。
她沒有半點留手,因此魅媚摔在地上時發生了一聲轟然巨響,整個人也立即受了重創。
但即使是如此,魅媚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看着就完全是個不知道痛的白癡一樣。
鳳至的臉色陰沉下來。
她想起了先前魅媚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的是,找到你了。
很顯然……
魅媚本來還是個白癡,但卻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控制了,才能找到這裡來。
而那個在背後控制魅媚的人,在找鳳至。
那是誰呢?
鳳至想不出來答案。
但很明顯,那個人絕對是敵非友。
也許……
有什麼危險就快找到鳳至這裡來了。
鳳至先是心中一凜,但隨即就又平靜下來。
不管是什麼敵人,只要她自己有強大的實力,那就完全不用畏懼,既是如此,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時,龍衍也輕輕捏了捏鳳至的手。
他先是滿眼冷意的往倒在地上的魅媚那裡看了一眼,然後對鳳至道:“鳳至,你放心,有我在。”
鳳至點了點頭。
現在的龍衍實力比起她來還確實高了不只一籌,可以拍着胸口說一句保護她。
“那……”鳳至衝着龍衍眨了眨眼,“夫君大人,以後我的安危就看你的了哦……”
夫君大人。
龍衍聽到這幾個字,心裡頓時一熱。
他們現在,是真的已經成爲了真正的夫妻了。
緊緊握着鳳至的手,若不是現在被這麼多人看着,龍衍肯定就已經俯身吻上鳳至的紅脣了。
到這時,鳳至和龍衍成親的儀式也算是全部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喜宴。
原本來參加婚禮的這些人對喜宴並沒有多少期待的,但在嚐了第一口菜之後,衆人便突然之間就將所有的矜持都拋到了十萬八千里外,一個個的就像那餓死鬼投胎一般,拼了命的往桌上搶着美食。
看那架勢,就好像同桌坐着的那些人都是生死仇人一樣。
一時之間,衆人在爭搶飯菜的時候將各自最厲害的手段都給用上了,每一張桌子上都是各種的刀光劍影。
喜宴上的菜色能受歡迎到這種程度,這也確實太不容易了。
這天晚上。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白天的喧囂也在一點點遠離。
在鳳至特意搗鼓出來的那個常年在玉明山範圍之內作無規則移動的浮空島上,鳳至和龍衍並排着坐在牀上。
兩人都有些緊張。
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對這一天,龍衍其實已經期待了很久了,可真的事到臨頭時,他卻發現就算他事先作了再多的心理準備,看着坐在他身邊的鳳至,他還是難免的會覺得緊張。
緊張。
是真的緊張。
龍衍現在只覺得呼吸都格外的困難,明明他身上那件喜服的領口算得上寬鬆,但他卻總忍不住去扯一扯衣領,彷彿這樣就能讓他呼吸困難的情況有所好轉。
當然了,這是徒勞的。
而隨着龍衍這樣的緊張,他額頭上也漸漸浸出了一層薄汗,那些汗先是薄薄的浸出一層,再一點點形成黃豆大小的汗珠,眼瞅着就要從龍衍的額頭上往下劃了。
鳳至看了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鳳至活了兩世,前世在地球上的時候也沒少看過各種親密戲碼,但她自己也只屬於見過豬跑的,真正的經驗那是一點也沒有的。
原本鳳至心裡還有些緊張的,但在看到了龍衍緊張得頭上浸出那麼多汗珠來,鳳至心裡的緊張倒是突然之間就變沒了。
大概,這就是對比的作用吧。
鳳至取出一塊柔軟的絲帕,側身就往龍衍的額頭上輕輕拭了拭。
“瞧瞧你,我又不是什麼毒蛇猛獸,怎麼就能把你嚇成這樣?”
龍衍渾身一震,就這樣僵着身子一動不動的任由鳳至給他擦汗,等到鳳至擦完汗抽回手的時候,他還極爲明顯的鬆了口氣。
而鳳至,她低頭看着絲帕上已經浸溼了一半的痕跡,忍不住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