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剛碰到的這位小少年,升起的火堆旁,煮着‘藥’,時而飄出‘藥’味,看時差不多時辰了,便倒進殘缺一角的碗裡,小心翼翼地端到‘牀’榻上的‘婦’人面前,“娘,起來喝‘藥’了。·首·發”小少年把碗擱置一旁空處,扶起那‘婦’人,再端起‘藥’碗,吹到不怎麼燙了,細心喂她。
‘花’婺遠見一眼,那‘婦’人油盡燈枯,大限已至,活不過幾載了,內傷久治不愈,太遲了。據‘藥’中飄來的氣味,這‘藥’治標不治本,想必喝了個十天半個月才拖至今日。今日遇到她,算她們幸運,否則這‘婦’人繼續吃這個‘藥’,定恐怖活不過三天。
“小糖,娘不行了。”老‘婦’人殘喘着,有氣無力的說道。
“娘,不會的,喝了‘藥’,您會好起來的……”大夫說了喝上一個月就會好起來的,大夫說的會起來的,冰糖一聽孃親說自己不行了,整個天要塌下來似的,娘是她唯一的依靠啊,她好恨,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用,恨自己的那個爹狠心拋下娘和她。她頓時眼淚滿眶,害怕的斷斷續續把話說出。
“小糖,聽娘說,不要找你爹報仇,不要找冰家報仇。”‘婦’人明白她‘女’兒心中的恨,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是流着同樣的血的至親。
“娘,只要孃親您好好的,我不會找他們報仇。”如若孃親丟下她,她除了報仇,活着沒什麼意義了。
“‘女’兒啊……”‘婦’人怎不知她孩兒的脾‘性’,只要她前腳離去,後腳便跑去報仇,只怕報不仇,又害了她。她若真的離去,可苦了孩子了,‘婦’人黯然落淚。
“唉,你們用不尋死覓活,悲天憫人的痛哭,今日碰到本小姐算你們幸運了。”‘花’婺打斷了痛哭中的倆母‘女’。
“是你!”冰糖尋聲望去,熟悉的臉落入眸中,是剛碰到的一羣人,自己還‘拿’了她朋友的錢袋。
“是我。”‘花’婺給她再次確認,是的,是她,她們剛剛見過。
“我……”冰糖是個傲氣地孩子,此時羞愧地低下了頭,她亦知偷竊可恥,愧對母親的教誨。
“你不用多說了,先救你娘先。”她現在是要儘早治療,時間與生命賽跑,遲疑一步少活幾日,她走至‘婦’人面前道。
“你是大夫,你有法子治好我孃親,是不是?”冰糖看見一曙光,便‘激’動抓着‘花’婺的手問道。
“恩,我雖不是大夫,也治好不了,但可保你孃親多活幾載,你可信我。”‘婦’人傷了根本,她現在亦是沒有方法,但是病總會有‘藥’方可醫,時間問題。
“我信你,我信你。”冰糖第一眼見到‘花’婺,與雪耳、百合一樣,彷彿她們認識了千年一樣,信任,不言而喻,她說的每句話她都深信,那是前世今生的信任,即使才見面不到兩次,話都沒說一句。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沒有看錯人,轉頭對着雪耳說道,“雪耳,你身上的銀針拿出來。”
雪耳愕然,小姐怎知她身上隨身攜帶了一幅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