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還有十天就是外門弟子考覈了。我心裡緊張,怎麼辦?”
“放寬心就好了,你越緊張越考不過。”
“師妹,你都通過十次考覈了,還緊張呢?”
“怎麼可能不緊張啊,考不過就要被趕下山啊!”
“緊張也沒用啊。哎,可惜考覈不能借用外力,不然我倒可以向我表姐借用靈寶。”
“當然不行了,這樣可就看不出一個人的天賦和潛力了。”
“對了,聽說這次外門弟子考覈,景師姐會來哦!說不定我們運氣好,可以被分派到景師姐那一組呢!”
“呀?真的假的?不可能吧?景師姐不是正在備嫁嗎?而且她快要突破了,師伯師叔他們不會讓她來吧?”
“是真的,我聽我表姐說的,聽說是景師姐親自求來的,說是最後一次爲宗門做點貢獻了。”
幾人低聲交談着走遠,安然眸光閃了閃,轉身推開廂房的門,走了進去。
將手中端着的藥一口喝下,安然擦了擦脣邊的藥漬,低頭思忖起來:外門弟子考覈?或許是個接近景湘靈的好機會。
外門弟子要進入內門基本不可能,除非成爲內門弟子!
成爲內門弟子的考覈十分嚴厲,不僅要修爲達到,還要天賦潛力好,身世清白!
最後一點安然是怎麼也糊弄不過去的,而且她也沒有那個時間在這裡磨嘰。
景湘靈還有兩個月就出嫁,而今年外門弟子甄選入內門的考覈已經過去了,必須得到明年!
想來想去,外門弟子考覈就是絕好的機會。當然,景湘靈必須得來才行。
安然沒有想太多,轉身就進了神蹟之地。反正還有十天,到時去看看就行了。
在神蹟之地的修煉速度非常快,半個月來,安然的實力已經恢復到後天九重,這之後她就開始有意識的壓制了。
倒不是怕被人看見,安然身懷幻心訣,別說這些外門弟子了,就是月華派的宗主來了,也看不透她的修爲。
只不過是安然自己冥冥中有種感覺,如果在氣血恢復之前一直壓制着修爲不突破先天境的話,等到身體大好,她的晉級會非常的迅猛。
只是壓制修爲而已,對安然又沒有影響,她自然是按照自己的第六感行事。
只是不知道自己這次會突破到幾重?能夠一直突破到先天六重麼?
安然壓制修爲後,在神蹟之地的修煉就改成了第二種模式,着重的開始磨練自己的戰鬥技巧。
滄瀾大陸的各種武技招式比光耀大陸直來直去的鬥技可玄奧多了,安然半生所學在那些武技招式面前還猶顯不足,自然更要下死力去磨練。
在滄瀾大陸,這些武技招式可不是花架勢,有的時候,兩者相爭,境界實力都相差無幾的情況,誰對自己所使用的武技理解得更深,運用的時候耗費的元力就越少,同樣的,破解對方武技招式就更輕鬆!
這可是能左右戰鬥勝負的!
一力壓十會說得好聽,但那是在實力相差極大的情況下!
安然有精神力在手,再磨練一下戰鬥技巧,只要能夠順利跨入先天五重,完全可以在先天境稱雄了!誰也無法壓服她,哪怕是能夠越階作戰的天才!
她有那個自信,也有那個實力!
每次打敗光明之力幻化的武者,得到的能量,安然都用來加固肉身了!
這是在光耀大陸做鬥者時的習慣了,滄瀾大陸這邊都重修形,也就是修煉真力,對肉身力量並不看重,不過安然覺得,兩者兼顧沒有短板纔是最好的。
尤其她的體質特殊,並不能完全照搬滄瀾大陸武者修煉的路線。
光暗同體,兩種完全不同屬性的力量同時存在體內,安然總覺得自己再往上晉升一定會遇見很棘手的問題,留點後手總是沒錯的!
萬一遇上什麼不好的,比如說兩種力量打架什麼的,好歹肉身強點,也能支持得更久點,以便以後進階!
於是,壓制着修爲的安然就將光明之力全拿去淬體了!
日復一日的戰鬥中,寸光遊天步、拂光指、光影劍、一劍清霜都被安然領悟到了真髓,樣樣都是頂級。
十天後,外門弟子考覈的日子,安然起身推開廂房的門,只見外面人潮涌動,衆多的外門弟子提着長劍,三五成羣,一路議論紛紛的向東涌去。
安然只要跟在她們身後就可以了。
安然此時用幻心訣放出的氣息波動依舊是後天六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後天九重的弟子在外門中,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尖了!她入門不過才一個月,就從後天六重跳到後天九重,不但不會被人看成是天賦異稟,只會讓人覺得她別有居心,當場就會被擒拿的。
外門弟子們聚集在一個大廣場內,廣場上面鋪着厚厚的石板,每一塊都約莫一指厚,石板上用硃砂刻畫着不知名的陣法紋路,整個廣場的石板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圖騰。
安然聽四周的外門弟子議論,這是專門的防禦法陣,可以抵禦先天境以下的全力一擊,避免廣場因此損壞。
廣場十分的大,衆多外門弟子只是圍在廣場邊緣四周,中間空出一塊巨大的空地,上面擺着一排寬椅,八名身着長老服飾的女子坐在上面,場中還站着三名女子,穿着月華派的內門弟子服飾,衣袂飄飄,氣勢極強。
其中中間的女子,面容精緻妍麗,小巧的瓜子臉,柳葉眉,眉間微攏,眸底隱含輕愁,身上的氣勢縱然已經有所收斂了,但仍然比另兩人強上一倍,身後的八名外門長老都比不上。
安然已經猜出她應該就是景湘靈,看她這一身氣勢鼓盪,極力收斂下依舊不由自主的外透鋒芒,果然是沒幾日就要突破了!
對景湘靈安然一直是心懷感激的,從她昏迷時聽到的那些話來看,是景湘靈力排衆議救了自己,若是沒有她,安然或許也不會死,但絕沒有現在這麼好過就對了!
她那時靈魂極其衰弱,身體也崩毀得一塌糊塗,是景湘靈求那名師叔救了她,護住了她的心脈,還一直照顧她。
這個人情,一定要還!
安然下定決心,靜悄悄的站在了一衆外門弟子之中。
外門弟子的考覈很簡單,就是從三名內門弟子手上撐過一招。當然,這三名內門弟子會剋制自己出手的真元,不超過考覈者的修爲境界。
這十分的考驗出手者的控制力,對內門弟子也是一個磨練。
至於爲什麼是撐過一招,而不是贏一招,那是因爲內門弟子要麼是外門弟子中的翹楚存在甄選而出,要麼就是天賦實在好的,同境界下,基本都橫掃這些外門弟子,更別說現在修爲都不對等,真力質量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要真能出一個能贏他們一招的,那人必定能夠直接晉升內門弟子,說不定還能直接成爲核心弟子!
一個個的外門弟子考覈過去,或狼狽或勉力支撐,有通過的,有沒通過的,那些通過的,還要在長老的安排下分修爲再各自進行武道切磋,以便區分排名。
這個排名就代表着資源的分配,是隻看天賦潛力,不看修爲的。
“安然。”
考覈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安然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應聲走上前,卻發現考覈她的,是另兩名內門弟子中的其中一人。
“長老,我想請求由景師姐來考覈。”想了想,安然出聲道。
她的話在廣場中引來一陣騷動,景湘靈在月華派的人緣非常的好,很受歡迎,誰都願意由她考覈,因爲她總會因爲不忍心,而適當的放一點水。
不過還從來沒有人敢向安然這樣當面說出來!
因爲考覈是長老安排的,他們這些外門弟子沒有置喙的權利,何況如果大家都想要景湘靈考覈的話,她哪忙得過來?!
最主要的是,這樣當面要求,分明是赤裸裸的打另兩名內門弟子的臉。
一時衆外門弟子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向安然。
這人是腦子不清楚吧?雖然景師姐的確是人美心又好,還會酌情放放水什麼的,大家都喜歡讓她考覈,但是用不着這麼大刺刺的說出來吧?!
沒看見對面負責考覈的那位師姐臉都黑了麼?!一會看你怎麼死!
果然,負責考覈安然的那名內門弟子冷冷的開口道:“師妹是覺得我不夠資格考覈你麼?”
衆人都以爲安然就算再蠢,這會也應該知道事情不對,趕緊道歉說好話纔對,沒想到卻聽到她說,“也不是,只是我怕試不出自己的進步,景師姐的修爲高一些,考覈的難度也大一點,我想全力以赴的試試。”
圍觀的衆外門弟子一陣抽氣:別以爲換了一種說法別人就聽不出是什麼意思了啊!
這話中分明就是一股赤裸裸的嫌棄的味道!
實際上安然真不是那個意思,她已經儘量說得婉轉了,哪知道聽在別人耳朵裡已經轉換了幾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