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的。”葉芸直直往前走,腳步並沒有慢下一分。
“是。”杏兒快步跟在葉芸身後,說道,“施曼小姐,其實和莊主……”
“他們過去的事,我知道。”葉芸淡淡地打斷杏兒。
重複的話,她可不想聽。
“是莊主告訴夫人的嗎?”杏兒問。
葉芸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灼灼好笑地看向杏兒,“這有什麼區別嗎?”
杏兒嚇地趕緊低下頭,退後了兩步。
真是個有心機的丫頭。葉芸淡淡瞟了一眼杏兒,繼續往前走。
杏兒暗暗吐了口氣,又跟了上去。
“夫人請恕杏兒再多嘴。”
“你說。”她倒是想聽聽她還想說什麼。
“這點,所有人都不知道,連莊主和小姐也全都被矇在鼓裡。”杏兒說的神秘,甚至還賣了點關子。
葉芸嘴角輕扯,故意裝出很有興趣的聲音。
“哦?是什麼?”
杏兒上前了幾步,跟緊了葉芸身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施曼小姐,表面看上去乖巧溫柔,在莊主面前裝的柔弱,在小姐面前扮的開明賢惠,實際上心腸狠毒。”
“哦?”這到讓葉芸真的有些意外,不過,她也沒有那麼笨,聽風就是雨,“她扮的那麼好,你怎麼知道?”
“奴婢也是偶然間看到的。一次,奴婢上街去了一趟水粉店,正好看到施曼小姐在裡面買水粉,那囂張的態度,指着老闆就說自己以後是凌沐山莊的女主人,桌子更是拍的啪啪響呢!”
杏兒說的煞有其事,不過葉芸倒也不全信。
一個將自己僞裝的那麼好的人,會在一家水粉店裡破功?也太不會做人了吧?
“哦?”葉芸只是淡淡應了聲。
對於葉芸不冷不熱的態度,杏兒有些心慌,但又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訕訕道:“雖然不知施曼小姐找夫人有什麼事,不過,夫人還是小心一些。”
這時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葉芸回過神,淡淡地意味深長地看了杏兒一眼,“你有心了。”
杏兒惶恐地低下頭,“杏兒不敢。”
這一個兩個的心思和心眼怎麼都那麼多呀?葉芸轉過身,鬱悶地走進大廳。
葉芸對施曼並不陌生,畢竟先是畫了她的畫像,又在外面看到過她幾次,也多多少少聽了一些她和凌風之間的事。
至於施曼爲什麼找她,葉芸多少也猜的到。
只是不知道凌風口中“乖巧”的女人會怎麼說,怎麼做呢?葉芸真的很好奇。
葉芸直接走到前面主人的席位上坐下,前陣子被她拍碎的桌子已經換了一張一模一樣的。
施曼非常有禮地站起身,“見過夫人。”
“免禮。我還不是什麼夫人,你不用那麼稱呼我。”葉芸擺了擺手。
“風……凌莊主他早就昭告天下,夫人就是凌沐山莊的女主人,擇良辰吉日成婚,現在天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施曼柔聲說道。神情未變,但眼裡帶着苦澀。
動作還真快!葉芸眼中光芒一閃,嘴角帶笑,“他還真是性急。不知施曼姑娘清早上門找我,所爲何事?”
“我……”施曼擡頭,眼睛瞟了一旁的杏兒一眼。
葉芸明白施曼的意思,側頭對杏兒說道:“杏兒,你先下去吧。”
“是。”杏兒乖乖退下。
“這樣你可以說了吧。”葉芸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就像一隻沒有睡醒的貓,微微眯起了眼。
施曼重新站起身,忽然雙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葉芸眼神一閃,動都沒有動,問道:“施姑娘這是做什麼?”
“我,”施曼低着頭,聲音立馬哽咽了,“求夫人成全!”
“成全?你要我成全什麼?”
“我,願意做妾。不,只要能跟風在一起,做丫鬟也可以。求夫人成全,讓我留在風的身邊。”施曼說着,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風?葉芸冷笑,剛剛還稱呼莊主,這會兒倒是不收斂了,直接叫的那麼親密了。
“我記得,當初是你自己不告而別的吧?不是凌風拋棄了你。你這個時候想要回來……是什麼意思?”有趣!
“我……”施曼直起身子,整個臉都漲紅了,“我只能和風在一起……當初我會不告而別,是老夫人逼的,我也沒辦法,只能……可是,這輩子除了風,我不可能嫁給別人。”
“哈?非嫁不可?有什麼理由?說來聽聽。”看着她臉上詭異的紅色,葉芸已經猜到了她想說的理由,不過,讓她自己說出來,纔有意思。
施曼低着頭,小聲說道:“我早就已經是風的人了。”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這個凌風,明明一副禁慾系的表情,也會幹這種未婚先那啥的事?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呀。”葉芸一手託頭,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這件事情我不好馬上拿主意。你先回去吧,容我先想兩天。”
“可是,夫人……”施曼急切地擡頭還想說什麼,接收到葉芸凌厲地目光,立馬閉上了嘴。
“我都說要考慮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葉芸冷冷的說道,“回去吧。來人吶!送客!”
葉芸下了逐客令,施曼也不敢多呆,趕緊起身,免得被下人看到這場面,往後她入主凌沐山莊的時候,失了威信。
施曼走出凌沐山莊,原本苦哈哈的臉,這會兒已經變得凌厲,她冷冷一笑,“哼!這裡遲早是屬於我的。”
葉芸剛剛雖然說得不在意,可臉上已經有了怒意,把她趕出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男人都討厭善妒和無理取鬧的女人。
之前她就瞭解過,葉芸就是個潑婦,把家裡的長輩都得罪光了。
像她那樣的潑婦,是不可能好好聽丈夫的解釋的。她一定會去找凌風大鬧一頓。
到時候,凌風一定會想到她的溫柔和好,她再加把料,凌沐山莊女主人的位置,肯定是她的。
葉芸神情肅然一路快步走回聽風樓。
杏兒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不敢出聲,明顯感覺到葉芸的心情不對。
葉芸猛地推開房門,這個時候凌風已經起身,看到葉芸風風火火地樣子,不禁皺眉,“怎麼了?”
難道是施曼惹她不高興了?
葉芸回頭,“杏兒,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聽風樓。”
杏兒趕緊答應,“是。”
杏兒出去後,葉芸看了一眼凌風旁邊的桌子,說道:“如果我把這張桌子拍爛了,你沒有意見吧?”
凌風搖搖頭,“你喜歡就好了。不過能不能容我問句爲什麼?”
“等下再告訴你。現在不拍會沒效果的。”葉芸話音剛落,一掌拍下,桌子應聲散架,連帶桌上的青花瓷茶壺都被砸個粉碎。
原本偷偷躲院外的杏兒一聽這聲響,嚇得脖子一縮,趕緊偷偷跑開,免得被發現了,遭受池魚之殃。
葉芸拍完桌子,走到窗口推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
隨後,舒了口氣,神情一鬆,嘿嘿一笑,坐回臥榻上,彈着雙腳,輕聲笑起來。
凌風一臉茫然,但是看到葉芸開心的笑容,他也不自覺跟着露出了笑容。
他走到葉芸身邊坐下,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剛剛看你衝進來的時候,明明氣勢洶洶,這會兒又哈哈大笑。”
“好玩的事,當然要笑啦!只不過,依我現在的身份,我是應該生氣的。所以只能連累可憐的桌子遭殃了。”她天生力氣比較大,拍桌子隨便拍拍,就是可惜這上好的木頭。
“說吧。到底什麼事?”凌風腦中念頭一轉,“是不是施曼說了什麼?”
“哎呀,相公果然是聰明人呀!”葉芸哈哈大笑,也學凌風之前的口氣說道,“不過,這件事,也是你倒黴,我就是看個戲,順便配合演而已。”
剛剛一聲相公,凌風正覺得順耳,接下來的話,怎麼隱隱透着麻煩呢?“什麼意思?你快說。”
“那個施曼說,你們早就……那個了。”葉芸給了凌風一個曖昧的眼神,“所以無論如何都只能嫁給你了。做小妾也好,做丫鬟也好,只要能跟在你身邊,怎麼樣都可以。”
凌風滿頭黑線,“她真的這麼說?”
“對呀!她還跪下來求我呢。喂!沒有成親就那個……你還是挺開放的嘛!”葉芸眼神曖昧,可是凌風可是臉色發綠呀。
“我根本沒有碰過她。當初雖然談及婚嫁,但我連她手都沒有牽過。”凌風懊惱的皺起好看的劍眉。
他以前認識的施曼,不是這種滿口胡謅的人呀!
“哈?!不會吧?你們都談及婚假了,都沒有牽過手?!這……太誇張了吧?”葉芸完全笑不出來了。
“事實就是如此。當初我就是看她很乖巧也很貼心,我父親催我娶親,我也挺喜歡她,就有了這個打算。雖然她不告而別讓我有些氣憤。但……我從來沒有和她有過肌膚之親!”凌風有些急切地解釋,生怕葉芸不相信他。
“那,真的和我猜測的一樣。她是來騙我的?”葉芸剛剛有想到過這個可能,只是沒想到這還是真的。
凌風看到葉芸瞭然地神情,問道:“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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