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鬱悶了,凌風居然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別人當槍使都不出聲,居然還乖乖地跟着他一起來了。
“芸兒說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許泄露出去。”凌風淡淡瞟了一眼一旁從剛剛開始就沉默不語的施曼。
“你還真是唯妻命是從呀。”莫世咬牙切齒,隨後瞪向一旁的施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設計本太子!”
施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面色蒼白,急急爭辯道:“民女不敢!民女也是道聽途說,絕對沒有要設計太子的意思。民女聽有人說凌夫人與綁匪熟識,綁架凌薇,藉機索要贖金。民女生怕凌莊主上當,所以才請太子殿下出面主持公道的。沒想到會被那主使人設計了。殿下請恕罪,民女一想到凌莊主受騙上當,就沒有細想……請殿下恕罪!”
見風使舵的功夫還真好!葉芸冷冷一笑。可惜這次沒有抓住她的把柄。
看來她這次也是有備而來,早就想好了推托之詞。
將罪過推給“有人”,又將設計太子的過錯,推在對凌風的情真意切上。
這樣,就算莫世想發泄心中的不滿,看到施曼楚楚可憐的樣子,也只能暫時把氣給壓下去了。
“好了!好了!真是一場鬧劇,既然沒事,就都散了吧。凌夫人,你可要幫官府抓住幕後主使呀!”莫世對葉芸說道。
葉芸搖了搖頭,“只可惜,暫時找不出幕後主使了。”
“什麼意思?”莫世不解。
“被幕後主使擺了一道呀。我讓凌風暫時保密,就是不想打草驚蛇。我原本以爲她是想我死,而且想親自動手。雖然我很懷疑,是我的人品問題,還是最近太背了。明明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爲什麼那麼恨我呢?可沒想到她早就已經設計好了,是想陷害我。所以我的計劃就泡湯啦。”
葉芸指了指銀狐,“他們不知道如何主動聯繫那個主使人。現在那個主使人大概也不會再聯絡他們了。所以,沒有證據,沒有線索,一切完蛋啦。”
莫世一愣,“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
銀狐搖搖頭。
莫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本來以爲心中鬱結的怒火,可以找那個罪魁禍首發泄。
沒想到就此連線索都沒有了。
“可惡!”莫世心中極爲不爽,又瞪向施曼。
如果不是她信誓旦旦的保證,他也不至於來這裡丟人!
朝一旁的侍從使了個顏色。
侍從會意地點了點頭,靠近施曼。
“那麼,既然沒事了。凌莊主,夫人,告辭!”莫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劣心情,也不管凌風他們怎麼說,自顧自地走了。
一旁地侍衛推了施曼一把。
施曼驚訝地回頭。
侍衛擡了下頭,示意她跟上。
施曼知道莫世現在很不爽,不耐,只能先跟着一起走。
臨走的時候,狠狠地瞪了葉芸一眼。可惡!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她怎麼會……
葉芸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心裡面也是各種不爽。
她還想再玩玩的!甚至還讓花瑤做好了準備。
沒想到施曼那麼蠢,居然玩這種把戲。她還有很多方法讓她啞口無言的!
凌薇就在葉芸的身邊,當然沒有錯過施曼那狠狠的一眼。
頓時目瞪口呆。她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柔可人的施曼嗎?
施曼在凌薇心目中溫柔的模樣粉碎。
凌風上前,將葉芸拉到自己的身邊,說道:“回去吧?”
葉芸手一攤,“我要的東西呢?”
凌風剛剛還空空的手,突然多了一張銀票,葉芸都沒有看清他是從哪裡拿出來的。
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銀票的金額。
葉芸低頭一看,微微皺眉,“五十萬?我還想沒那麼多銀兩吧?”
從慕容翎地方賺了十萬,又從凌風那裡拿了幾萬。最多不超過二十萬兩銀子。
她只想拿回那些。
“花博園的分紅。”凌風說道。
“就兩天的功夫,有那麼多的收益?”葉芸揚眉,看向凌風,“麻煩你別睜眼說瞎話好不好?買一送一,一人一文,兩天能賺三十萬兩?那得全國的人都擠進去了吧?”
“就當是你預支的。我會從盈利里扣除的。”凌風說。
葉芸狐疑地看了凌風一眼,爲什麼給她那麼多呢?好像有什麼用意吧?
忽然葉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猛地轉頭看向銀狐,“你們山寨是不是有在外面欠債?”
銀狐一愣,“你怎麼知道?”
果然!“欠了多少?”
銀狐臉色有點難看,不過還是老實交代:“三十萬兩。”
凌薇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大喊:“爲什麼會欠了那麼多銀子?”
葉芸轉頭對凌風說道:“你果然有查過。”
“這裡畢竟是我的地盤。有些事,不用特意去查,我也能知道。”凌風看着葉芸,眼裡有什麼在涌動。
“喂!銀狐!就算你們整個寨子的人要吃喝,也欠的太多了吧?我看你們也沒多奢侈嘛!何況之前我知道你的積蓄也不少,爲什麼會欠了那麼多債?”葉芸之前可萬萬沒想到呀。
銀狐嘆了口氣,眼神忽閃,“還不是因爲大哥嗎?”
“大鬍子?”
銀狐點點頭:“大哥這個人,正義感特別強,之前,我們都是有接生意的。大哥基本是挑簡單,又不是壞事的一類。凡是跟殺人、放火、打劫一類有關的,他都不會接。之前,有一個人讓我們帶一些東西到東風寺去。這個生意正好符合大哥的條件,所以他二話沒說就接下來。去的路上,遇上了一夥兒被打劫了的母女,男人已經被山賊殺死了。母女倆孤苦無依,正傷心欲絕想要自殺和男人一起去了。大哥正好經過,救了她們。大哥同情這對母女,動了惻隱之心。僱主把包袱拿到山寨來的時候我們就檢查過,僱主要帶的東西,其實是幾張銀票和一些銀子……”
“於是大鬍子就把包裡的銀子給那對母女了?”葉芸嘴角輕抽。這也太……
銀狐搖搖頭,“其實就給了一張銀票,大概二萬兩,讓她們好好過生活。沒想到等大哥到了東風寺,包裹裡面所有的銀票都沒了,只留了一些散碎的銀子。那次我沒去,所以……”
銀狐說着嘆了口氣。
“這樣就三十萬兩沒了?”給一個寺廟而已,這也忒多了吧?
銀狐搖搖頭,“那裡不過十萬兩,是東風寺改造寺院的善款。大哥因此很自責,僱主當然也很生氣,所以我們後來開始接一些和綁架有關的活兒。”
葉芸來了點興趣,“恩,繼續說。”
她倒是想聽聽,另外的二十萬兩是怎麼欠下的。
“第一筆生意,綁架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女孩。人是綁架來了,人家小姑娘哭得那個傷心的,大哥一不忍心就給人家放回去了。僱主很生氣,要求退回定金並賠償損失。第二筆生意,是綁架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纏住了某個家裡有母老虎的男人,那男人不想被家裡的母老虎發現,所以要我們讓這個女人消失,越遠越好。其實僱主的意思,是把那個女人給殺了。可是大哥以爲是要那個女人離開,結果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那個女人也哭了半天,最後答應會永遠離開那個男人。”
“哎呀,大鬍子不會相信了那個女人,然後把她給放了吧?”連凌薇都聽不下去了。
銀狐點點頭,“我說她肯定會回去找僱主的,大哥卻樂呵呵的相信她一定會離開。於是,那個女人回去就把僱主的家裡鬧的天翻地覆。母老虎差點沒殺了他。僱主肯定不高興了,找上門來要求賠償。這也是一部分,後來……”
“等等,等等。”葉芸阻止銀狐再說下去,“我懂了。總之呢,一句話,大鬍子根本不適合做山寨的頭目。”
銀狐苦笑,“其實大哥本性善良,只是……”
葉芸搖頭,“善良是善良,工作是工作。他不光需要養活自己,整個山寨的人都靠他這個大哥生活呢。好吧,我明白了。夫君,你身上有沒有三十萬兩的銀票。”
凌風什麼都沒說,就將一張三十萬兩的銀票交到了葉芸的手中。
葉芸有些意外,喃喃:“還真有。”
接過銀票,交給銀狐。
“把債還了。告訴大鬍子,不要接那些活兒了。我會給你們工作的。”
銀狐點點頭,因爲面具蓋住了他的臉,但眼裡卻透着深深地感激。
“姑娘,謝謝!”
葉芸搖頭,“你應該感謝你們自己。沒有被生活壓迫而泯滅了善良。”
銀狐嘆了口氣,“大家也只想平凡的生活而已。”
葉芸伸了懶腰,回頭對凌風說道:“回去吧。”
凌風微微一笑,將她擁入懷中,“我等你這句話,等很久了。”
回到凌沐山莊,凌薇一早就被凌風打發回了蝶雨軒。
臨走的時候雖然很不滿,但是又不敢反抗。
葉芸沒怎麼休息好,累的慌,一回到聽風樓就鑽進被窩裡睡覺。
可剛睡下,凌風也緊跟着躺了下來,還順勢一手環住她的腰,自然的好像他們已經一起睡了很久了。
葉芸想坐起來,卻被凌風一手按住。
“喂喂!凌莊主,你是不是睡錯地方了?”葉芸抗議。
他們之前就分工了的,他睡外面,她睡裡面。難道他想反悔?
“在牀上睡覺怎麼睡錯了?”凌風的氣息輕輕拂在葉芸的臉上。
“我們之前就講好的呀。你睡外面,我睡裡面。”
“什麼時候?”
“就是……”葉芸剛要說出答案,腦中搜索了一遍,還真的沒有答案。
第一個晚上,她睡在外面的臥榻上,醒來就在了牀上。
後來凌風又各種忙碌,經常不在家。她就自然而然的佔用了牀鋪。
“唔!好吧,確實沒有說好過。那這樣吧,你想睡牀的話,我讓給你,我睡外面就行了。麻煩你移開你的手腳,我要起來了。”
凌風一雙一手壓着葉芸,一腳也壓在了她的腳上,讓她動彈不得。
“不許!”凌風一口回絕,“昨晚我發現抱着你還挺舒服的。以後我們就這麼睡。”
“你想把我當抱枕呀!”一提起昨晚,葉芸的腦中就警鈴大作。
如果是昨晚的情形,就太危險了。這傢伙會對她動手動腳,還會得寸進尺的摸……
昨晚,她好不容易掙扎開來。纔沒有被他摸的很過分。
“我們還是分開睡的好,畢竟我們是……”契約夫妻四個字還未說出口,葉芸的脣就被堵住了。
凌風輕輕咬了一下葉芸的嘴脣,笑的一臉邪魅。
“芸兒,你知道嗎?契約夫妻也是夫妻,也可以履行夫妻義務的哦。”
“咦?!”葉芸驚恐地立馬想要掙扎,可還是沒有凌風的動作快。
他一下子吻住她,讓她沒辦法抗議。
經過了這次的事情,凌風決定,不再壓抑自己。
那天突然失去葉芸的消息,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時辰,但他卻心慌的好像要永遠失去她了一般。
那種煩躁和絕望,折磨的他幾乎想毀了那個山寨。
葉芸說的沒錯。他沒有端了那個賊窩,讓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完全是因爲葉芸昨晚的順從,和小小的解決了一點飢渴。
她真的太可口了!引誘的他差點昨晚就一口將她拆吃入腹。
輕易地挑開衣衫,大手伸了進去。
手掌觸到的皮膚,光滑而柔軟,微微帶着絲涼意。
她好像很討厭熱,所以皮膚總是帶着微微的涼意。
“唔!唔!”葉芸抗議,掙扎,可是均無效。
鬱悶的是,她還有了感覺,動了情。都快忍不住想順從下去了!
啊,啊,美男在眼前,又那麼的可口,不撲倒,以後應該會後悔吧!
葉芸的內心各種掙扎。
昨晚凌風破天荒的熱情,還有無下限的撫摸,已經讓她有了警覺。
因爲凌風之前都只是吻,其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大概是之前一個月一直很safe,所以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在今晚對她下手。
凌風慢慢將目標轉移到了葉芸的頸側。
葉芸頸側很敏感,嚶嚀了一聲。
這聲大大刺激了凌風已經有所剋制的神經。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聲音沙啞:“芸兒,你是喜歡我的吧?”
葉芸這個時候腦中一片空白,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直接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凌風猛地擡起頭,對上葉芸的雙眸,幽潭一般的雙眸有着非常危險的信號,還有一絲……驚訝。
葉芸看到凌風眼裡的火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也回憶起剛剛他的問題,和她的答案。
瞬間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呵呵。”葉芸乾笑了兩聲,“你就當沒聽到?”
凌風露出更加邪魅,更加誘人的笑容。
可是在葉芸看來,那笑容更像是惡魔的笑容。爲了引誘無知的人類,先將自己邪惡的目的掩蓋起來。
“晚了!”
伴隨着一聲驚呼,她又一次被奪去了聲音和抗議的能力。
凌風的吻變得瘋狂,變得肆無忌憚,好像所有的顧慮都已經清除乾淨,只隨着自己的**前進。
“喂!你們古人不是貞操觀念很重的嗎?我們還沒有成親,你怎麼可以婚前就這樣呀!”葉芸在被吃掉之前,又做了一次掙扎。
不過,這個時候如果凌風打退堂鼓的話,她估計也會反撲吧。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凌風懶得說話,他現在只想佔有這個最後關頭還不乖乖就範的小女人,讓她沒空再找藉口。
一室春光,加上一夜的求饒嚶嚀,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葉芸終於被釋放,沉沉睡去。
凌風託着頭,看着葉芸一臉的疲憊,內心無比滿足。
他要這個女人,經過了這一夜,他發現他對她的渴求好像永無止盡。
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永不分開。
葉芸好累好累,睡的毫無知覺。
醒來的時候,看到天還亮着,鬆了口氣。
她還以爲自己睜開眼睛就是晚上了呢。
想翻個身,發現全身上下都痠痛的不得了。
“恩……”葉芸忍不住呻吟。腰好酸,好像快斷了。
“你醒了?”凌風坐到牀邊,溫柔地替葉芸整理了一下亂髮,“我已經命人準備了熱水。要不要泡個澡?”
“當然要了!”葉芸鬱悶地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她現在渾身都痠痛,他居然看上去那麼的神清氣爽,一臉的滿足。
凌風笑着作勢要掀被子。
葉芸立馬拉緊了被子,警覺地問:“你幹嘛?”
“帶你去洗澡呀。”凌風笑容中帶着曖昧,“你現在可以自己起來嗎?”
“當然可以啦!”她現在都沒有穿衣服,怎麼可能讓他抱嘛!
葉芸咬咬牙,剛坐起身,“唔……”
內心各種吐槽!
“你先出去啦,我自己可以來!”葉芸瞪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凌風。
可惡!他在,讓她怎麼下牀嘛!
凌風突然俯身,一下就將葉芸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葉芸一聲驚呼,卻沒辦法反抗。因爲動一下就渾身好酸呀!
凌風看到葉芸腿上和牀單上的暗紅色血跡,心中除了心疼還有一絲喜悅。
他將葉芸放入澡桶中。
葉芸發出一聲舒服的嚶嚀。
不燙又不是很涼的水化解了不少她身上的酸意。
“是不是很疼?”凌風突然問道。
葉芸正想說好多了。看到他目光瞟向牀單,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
她一癟嘴,重重的哼了一聲。
“昨晚我都哭成那樣了,你還是無動於衷。現在倒是知道關心我了。”
葉芸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哭過了。
可是昨晚就好像將身體撕碎了一般的疼,讓她忍不住邊哭邊求饒“不要”。
可是某隻禽獸根本不管她,就只知道自己痛快!
凌風哭笑不得,“我哪有無動於衷,我不也忍耐着,等你適應了嗎?”
他昨天可是也忍到疼呀,這丫頭,難道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道理嗎?
“哼!讓你離開都不肯,我可是從頭疼到尾!”想起來她就心有餘悸。
那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放棄?會內傷的!
凌風邪魅一笑,靠近葉芸,“後來,你總也得到愉悅了吧?”
後來幾次,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了。
葉芸漲紅了臉,瞪了他一眼:“色狼!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們之前說好的可不是這樣的!我們約好的裡面,可沒有要履行夫妻義務的!”
“也沒有說不用履行吧?”凌風笑着將葉芸從水桶中拎了出來。
她纔剛剛恢復體力,不好泡太久,洗乾淨了就好。
“何況,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你不想被我吃掉,應該管住自己,不要那麼的吸引我。”凌風細心地替葉芸擦乾了身上的水,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葉芸也不阻止他,看着他細心的模樣,心中也是一暖。
嘴上卻還是不肯示弱。
“你就不怕我真的和施曼說的一樣,利用你,然後騙光你的錢,和情夫私奔?”
凌風捏了捏葉芸的臉,“那你的情夫可就虧大了!因爲你是我的。”
葉芸依然不依不撓,“也有可能是我想騙光你的錢,讓你一無所有,現在只是潛伏期,貢獻一下身體也是必要的犧牲呢?”
凌風好笑地看着葉芸,“芸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芸一把拉住凌風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說的是。從今天起,你是我的男人。不可以和別的女人曖昧,不可以對別的女人好,不可以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就算被我騙光,壓榨光了。你都只能認了!沒有任何申訴的權利!我說東你不能往西,如果敢到處留情,休怪我不客氣!我葉芸的眼裡可容不下一粒沙子!”
隨着葉芸越來越苛刻的申明,凌風臉上的笑意愈發加深。
葉芸大聲說完,手一鬆,恢復了平時慵懶的模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給你反悔的機會。”
凌風眼微眯,眼神變得危險,“芸兒,我們現在的情況應該沒有反悔的餘地吧?”
葉芸知道凌風暗指什麼,微微一笑,“我不介意,昨晚就當做是一場還不錯的一夜情也可以。”
凌風一把抓住葉芸的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再說一次。”
“如果你要反悔的話,這樣想也沒錯呀。”葉芸無辜地眨眨眼,她不覺得她有說錯什麼。
“我不可能反悔!你也別想反悔!”說完,凌風猛地壓了過去。
“喂喂!什麼情況?!”葉芸驚呼,雙手努力撐住凌風,不讓他壓下來,“你幹嘛!現在是白天!”
“你不是說一夜情嗎?那我們多幾夜加深加深感情吧。”凌風的眼裡有異樣的暗流涌動。
葉芸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一想到身上還未消退的痠痛,她立馬拼命掙扎,“現在是大白天!不是晚上!你冷靜點,冷靜!當我說錯了好不好?當我沒說過。我不……”
抗議聲被吞沒。一切抗議無效。
事實證明,飢餓的狼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想吃就吃,而且一定啃噬乾淨,連骨頭都不剩下。
當花瑤來看葉芸的時候,她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休息。
一晚上的折騰,好不容易恢復了體力又被折騰了一回。葉芸現在渾身無力,看到花瑤連普通的寒暄都懶得寒暄。
“隨便坐。想喝水自己倒,杏兒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找了一天沒找到,新丫頭還沒有去找,暫時沒人伺候。”
“姐姐,你不是說在那個地方很安全嗎?怎麼回來之後顯得這麼疲憊?”花瑤給自己倒了杯水,給葉芸也倒了一杯。
“謝謝。”葉芸坐起來喝了口水,嘆息,“一眼難盡呀。怎麼?你找我有事?”
“聽說你回來了,我就來看看你。你讓我留意的那個女人,確實有點問題。我派人跟蹤她,居然半途跟丟了。昨天她拼命討好姐夫,可惜姐夫不爲所動,她也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對了,姐姐,我可以問這個女人和姐夫什麼關係嗎?感覺不一般。”
“你也喜歡聽八卦?”葉芸到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也是聽說。很多年之前,凌風看她挺溫柔秀氣的,然後正好老莊主說要給凌風找門親事,凌風覺得施曼這個人選還不錯。就和他老爹說了。然後遭到了老太婆的阻撓,凌風本來就不想呆在凌沐山莊,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和施曼一起離開。沒想到施曼先不告而別了。貌似是老太婆在背後搞了什麼鬼,把施曼逼走的吧。”
“不是的。是奶奶給了施曼一筆錢,讓她走。施曼拿了錢之後就徹底消失了。”凌薇從門口走了進來,“嫂嫂,花姐姐。”
“過來坐。”花瑤招了招手,“來給花姐姐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凌薇嘆了口氣,“我以前就氣奶奶逼走了施曼,沒有深究。昨天看到施曼污衊嫂嫂,我覺得不對勁,今天去找了以前伺候過奶奶的嬤嬤。嬤嬤告訴我,奶奶給了施曼一筆錢,施曼還嫌不夠,又敲了奶奶一筆。才答應離開的。”
說着,凌薇氣憤地鼓起了臉。
花瑤愕然,“該說這個女人什麼好呢。真是夠蠢的,嫁給凌風什麼沒有,還在乎那點銀子?”
“幸虧她沒有嫁給哥哥!”凌薇氣鼓鼓的說道,“要是她嫁給了哥哥,現在指不定怎麼樣呢。”
葉芸一手託頭,“當初凌風還不是凌沐山莊的莊主,他又是老莊主外面的私生子。人家正室的兒子在呢,就當時的情況想想,怎麼也輪不到凌風來繼承凌沐山莊。大概施曼覺得凌風雖然是潛力股,但是一開始的時候可能並不能生活的很舒服,所以退而求其次了吧?沒想到當初的潛力股成了黃金單身漢,回來聯絡聯絡感情也很正常。”
“姐姐分析的有道理。”花瑤點點頭,忽然她目光一定,盯在葉芸的脖子上,“姐姐,這是……”
話一出口,她立馬閉嘴,眼神曖昧地看着葉芸,話中帶話:“小別勝新婚呀。”
葉芸一愣,還沒領會過來,一旁的凌薇也突然驚呼一聲,“哎呀,嫂嫂,你受傷了嗎?好大一塊淤青。”
“淤青?”葉芸一愣,順着凌薇的視線一低頭,立馬會意過來,匆匆跑進裡面照鏡子。
衣服穿着並沒有發現,剛剛一手託着頭,頸窩露了出來。
葉芸稍微扒開一點衣服,一塊紅紅的印記也隨之露了出來。
葉芸頓時臉頰通紅。
可惡的凌風!他居然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留下了吻痕!
就聽花瑤在外面嘻嘻笑着說:“薇兒妹妹,你嫂嫂的那個傷呀,是被你哥哥咬的。”
凌薇雖然還小,對男女之事並不瞭解,可是多少懂了一點。頓時臉漲的通紅。
葉芸走了出去,看着花瑤說道:“妹妹,你的花滿樓不忙嗎?”
“哎呀,姐姐,這樣就惱羞成怒趕人,不好吧?”花瑤取笑葉芸。
葉芸微微一笑,“妹妹,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做來日方長嗎?”
花瑤被葉芸笑的背脊發涼,趕緊賠笑,“開個小玩笑。”
葉芸揚揚眉,“嗯哼!”
花瑤走後,凌薇提議想去院子裡走走,葉芸欣然同意。
來了凌沐山莊,她也就第一天稍微逛了一逛,後面基本沒空。
走了不多久,冬兒就來叫了,說是柴進來了。
凌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讓他到花園裡來吧?”葉芸說道。
冬兒去了。
葉芸對凌薇說道:“勇敢的面對是對。薇兒,你變得堅強了。”
凌薇苦笑,“除了面對,我還能怎麼樣?逃避,也沒辦法改變什麼。”
“說的太對啦!”葉芸拍拍凌薇的肩膀,“能明白這點就很棒了。”
“是大鬍子教我的。”凌薇微微一笑,“在那裡的時候,大鬍子陪我聊了很多很多。讓我看開了不少。”
“哦?那大鬍子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嘛!好,下次我會好好表揚他的。”葉芸看柴進已經過來了,說道,“那我先回避一下,你們慢慢聊。”
凌薇一把抓住也葉芸的衣服,“嫂嫂,你還是陪我一下吧。”
葉芸微愕,看到凌薇眼中滿滿的傷,瞭然地點頭,“好,我陪你。”
看開了,不一定真的放下了。
才幾天的時間,就要面對一個深深傷害自己的人,確實不容易。
“夫人,小姐,看到你們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柴進看到凌薇平安無事,眼裡有着欣喜。
凌薇撐起笑容,點了點頭,“有心了。”
明顯的疏離感,連葉芸都感覺到了,她築起的那道牆。柴進當然感覺到了。
曾經那個跟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女孩,現在終於不再那麼嘰嘰喳喳,卻多了一份明顯的冷漠和疏離。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是嗎?
柴進深吸了口氣,“我,就要上任去了。今天,來看看夫人和……小姐,順便辭行。”
“不是說這裡也是京城的範圍內,並不遠嗎?你去上任了之後就要住在那邊,不回來了?”葉芸問。
“是,這裡離京城需要一天的行程,並不方便每天來去,所以……”柴進說。
“那小鳳怎麼辦?”凌薇突然問道,“她也要跟你一起去嗎?”
“不,小鳳留在這裡。”柴進說到小鳳的時候,神色有點僵硬。
“哦……”凌薇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有空了多來看看柴伯。”
這次凌薇並沒有提到小鳳。
“恩。那麼,我先告辭了。”柴進說完,向葉芸點了點頭。
葉芸也點頭回應,“去吧。一路順風。”
“多謝夫人!”柴進走後又看了凌薇一眼,眼中滿是痛苦。
既然那麼痛苦,何苦當初呢?葉芸嘆了口氣。
凌薇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她轉身,不想讓葉芸看到她的眼淚。
“嫂嫂,我先回去了,改日再陪你逛。”
第二天,葉芸打算出去逛逛,因爲決定改善山寨的生活,所以她想出去實地考察一下這裡的情況。
凌風有事沒空陪她,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硬是派了四大護衛之一的平凡陪她一起去。
其他三人他都要用。
平凡,初聽到這個名字,葉芸就覺得很有意思。
平凡爲人很沉靜,但不像陸永的冷漠,更像是一種穩重。
嚴成還是有些圓滑的,平凡是真正的老實加穩重。
葉芸聽凌風說過跟蹤銀狐的人是平凡,就知道他的輕功一定非常了得,而且跟蹤能力也很強。
就憑她,是想都別想擺脫的了。雖然不喜歡有跟班,但是有人陪着逛街也不錯。
在街上逛了一圈,葉芸只看不買,兩手空空,平凡有些不能理解,看看路上買東西的丫頭、夫人們,誰不是手上提着那麼一兩件的。
難道夫人的眼界那麼高?
正逛着,忽然看到了一個熟人。葉芸停下了腳步,對方雖然迎面走來,但好像沒有看到她。拐進了旁邊的一間店鋪。
葉芸擡頭一看,是一家藥鋪。
小鳳去藥鋪幹什麼?
葉芸走了過去,正巧小鳳又從裡面出來了。
小鳳一看到葉芸趕緊打招呼,“夫人。”
葉芸點了點頭,看了眼小鳳手裡提着的藥,問:“出來買藥?柴伯病了嗎?”
“不是的。”小鳳羞澀地搖搖頭,“這是大夫開的安胎藥。”
“哦!是這樣的呀。怎麼胎兒不穩嗎?還需要喝安胎藥?”
“我也不知道,大夫說對孩子好。”
“那應該讓柴進來取藥呀,怎麼你自己來了?這我得好好說說他。”
小鳳神情一僵,低低說道:“不想麻煩他。”
“什麼麻煩!他是孩子的爹,爲了自己的孩子,怎麼能算是麻煩呢?”
小鳳眼神忽閃,又敷衍了兩句,就推說有事離開了。
葉芸看着小鳳匆匆離去的背影,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擡頭又看了一眼店鋪的招牌。
“平凡,我們進去看看吧。”
“是,夫人。”平凡恭敬地跟在葉芸的身後。
葉芸走進藥鋪,環顧了一下四周。
店裡沒什麼客人,店夥計正在稱藥,老闆迎了出來。
“這位夫人,買藥呀,還是看病?”
“剛剛出去的那位姑娘,是在這裡買的安胎藥吧?”
“正是。”老闆點頭哈腰。
“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想按照她的方子配一副。”
“這個……”老闆搓了搓手,“每個人的情況不同。夫人還是診診脈,對症下藥吧。”
“我已經找大夫給我診過脈,他說我用喝她一樣的保胎藥沒問題。”
“不可能吧。那他一定是一位庸醫!”老闆毫不猶豫下結論。
葉芸一聽這話中有古怪,擡起頭,“你是什麼意思?保胎藥不都差不多嗎?爲什麼她能配,我就不行了?”
“不是不給您配。哎呀,這怎麼說好呢。您確定大夫跟您說的是那藥您也能喝?”
“怎麼?爲什麼我不能喝?”
“您確定是要保胎吧?”店老闆一臉的爲難,再三的確認。
葉芸不耐煩了,“我跟你買保胎藥,我不保胎幹什麼?墮胎呀!”
店老闆一聽,立馬蒼白了臉。
“夫人,請裡面說話。”
葉芸狐疑地看了店老闆一眼,“有什麼話,這裡不能說?”
“我看夫人氣質不凡,不像是一般人。這位……”店老闆看了眼平凡,“是凌莊主的護衛吧?那您一定是莊主夫人了。”
“哦?”葉芸揚揚眉,“老闆有點眼力。不錯,你猜對了。”
“有些話,這裡不好說。還請夫人後堂說話。”店老闆俯身輕聲說道:“那藥不是一般的保胎藥。”
“哦?”葉芸微眯起眼。
到了後堂,葉芸坐下,問道:“老闆,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我也不瞞您,反正我不說,您很快也會知道了。不過還是希望您先別將實情告訴您的那位朋友。”老闆一臉無奈。
“難道你想說,她剛剛配去的不是保胎藥,而是打胎藥?”
老闆一臉驚悚,“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要你配,你死活不肯,現在又說那不是一般的保胎藥。那除了打胎藥,還能是什麼?”葉芸剛剛進店裡來,並沒有想過小鳳的藥有什麼蹊蹺,純屬好奇而已。
沒想到會挖出這麼大一個事情。
老闆一個勁的擦汗,“我就知道瞞不過夫人的。不過還請夫人代爲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