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被狠狠的刺痛。
慕芊芊死了,他對她除了厭惡便是譏諷。
她沒有喊秦奶奶和秦爺爺,是她的一種稱呼方式,並不代表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微微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收起心底的痛,擡眸於他對視。
月光下,她黑眸宛如夜空,神秘、卻讓人無法看透。
“我知道,你姓秦,我姓封,這裡是你們秦家,我有這個自知之明,不需要你來刻意提醒!”
說完,像是不想再和他多說半個字,封淨蕾轉身離開。
可腳還沒邁上樓梯臺階,他毫無溫度的聲音就冷冰冰的從身後傳來。
“好啊,那就別光說不練。”
她身子微怔,轉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他面不改色,睨着她,“你在這裡白吃白住也有三年了,現在也畢業了,真有自知之明,怎麼還不走?”
她身心一僵,從沒想過,他的冷漠無情可以到這種境界。
“你要我走?”許久,她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心痛的眸子,被隱藏於黑暗之下。
“不是我要,而是你自己剛纔說的。”
她心痛難忍,那顆一直被隱藏起來的心,像是再也受不起他的無情和諷刺,淚,無聲的滑落。
“既然知道自己姓封,那就真的識趣一點,別讓人厭惡你的存在。”
說完,秦非墨沒有再看她,而是從她顫抖的身軀越過,向二樓的方向走去。
僵在樓梯口,許久,封淨蕾都沒有任何的動作,一顆心比這晚秋的風還要寒心刺骨。
……
翌日。
人到晚年,便習慣了起早。
一早起來的莊妍妍一直忙到早上七點十分,才發現平日也習慣早起的封淨蕾今天居然還沒下樓。
一擡目,倒是看見孫子已經起牀穿戴整齊了。
她一笑,“孫子,你起來啦。”
秦非墨依舊輕‘嗯’了一聲,向着客廳走來。
“等等啊,我上去喊淨蕾,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說完,便徑直走向二樓,與孫子擦肩而過。
秦非墨沒有作聲,而是徑直朝飯廳走去。
沙發裡,秦國忠還在看報紙,見孫子走進去,便也起身,打算問他公司裡到底有沒有空缺的職位。
三樓。
來到封淨蕾的房間,莊妍妍先是敲了敲門,“淨蕾,你起牀沒有?要吃早飯了喔。”
喊完,莊妍妍還不忘貼着房門,想要聽到封淨蕾迴應她的聲音。
可等了許久,發現裡面毫無動靜。
站在門口的她忍不住微蹙了下眉頭,又敲了敲,“叩叩!”
門內依舊沒有動靜。
“淨蕾,奶奶要進去了喔。”
說完,便推門而入。
趕緊整潔的房間內,並沒有封淨蕾的身影,牀鋪也很整潔。
在洗手間?
她目光一瞥,向着洗手間走了過去,一瞧,也沒封淨蕾的影子。
奇怪,這一大早是上哪兒去了?
莊妍妍怔愣在原地,蹙着眉心想了會兒,難不成又一早出去散步去了?
思及此,莊妍妍便轉身欲下樓給封淨蕾打電話,而就在轉瞬的瞬間,忽然瞥牀頭櫃上放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