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慕煜塵也在酒吧裡,夏晚晴的心情,不再是之前那般平靜如水。
隔幾秒,就會朝他所在的方向瞟去。
但是,又什麼都看不到。
這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十分折磨人的心。
惠惠看出夏晚晴的心思,她對夏晚晴說道,“要不我將慕少叫過來?或者將他叫出去,你們好好聊一聊?”
夏晚晴想到昨晚在法式餐廳,他見到她之後那種冷漠得好像不認識她的態度,她有種預感,就算再次見到他,他也會冷漠相待。
再說,她和他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了,他和誰結婚,都不關她的事。
夏晚晴搖搖頭,阻止了起身準備去叫慕煜塵的惠惠。
之後,夏晚晴的情緒,更加低落了。
無論惠惠怎麼勸,她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晚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會醉的。”惠惠奪走夏晚晴手中的酒杯,阻止她繼續喝下去。
夏晚晴將腦袋靠在惠惠的肩膀上,腦袋裡一陣天旋地轉,“惠惠,我想去洗手間。”
“好,我扶你過去。”
夏晚晴進了洗手間,惠惠等在外面。
沒一會兒,惠惠看到一道欣長淡漠的身影從男洗手間出來了。
“慕少。”惠惠叫住慕煜塵。
慕煜塵停下腳步,面色清冷淡漠的看着惠惠,冷若冰霜的表情似乎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
惠惠走到慕煜塵跟前,她自我介紹一番後說道,“我不知道你和晚晴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今天心情很不好,慕少,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晚晴的嗎?都可以從你弟弟手中將她奪走,爲什麼不能好好珍惜呢?”
惠惠話一說完,慕煜塵的臉色就沉冷了幾分,連帶着周圍的空氣,也跟着降了好幾度。
面對這樣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惠惠心裡有些發顫和打鼓。
但是想到晚晴那般難受,惠惠還是沒有退縮,“慕少,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你一定要娶季小姐嗎?其實晚晴她真的很愛——”
“惠惠!”
從洗手間出來的夏晚晴打斷了惠惠未說完的話。
惠惠看到有些薰意的夏晚晴,連忙走過去扶住她手臂,“沒事吧晚晴?”
夏晚晴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沒事。”說着,她看了眼背對着她們方向的慕煜塵,眼眶忽然一熱,喉嚨裡好像塞了無數棉絮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惠惠想留下空間讓夏晚晴和慕煜塵單獨聊聊,但夏晚晴對她搖了搖頭。
她和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馬上就要娶季瑩瑩了不是嗎?
無論他是做戲還是真心,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的心,累了,倦了。
惠惠扶着夏晚晴從慕煜塵身邊經過,夏晚晴沒有再看慕煜塵一眼,就在兩人即將從走廊拐彎離開時,慕煜塵大步追了過來。
“夏晚晴!”
他聲音清冷,淡漠,不含一絲感情。
夏晚晴的心臟縮了縮。
她鬆開惠惠的手臂,調整了一下情緒後,看向慕煜塵。
惠惠見兩人氣氛不對,她不知該
離開還是留下來陪伴晚晴。
夏晚晴看出慕煜塵對他有話要說,她對身邊的惠惠說,“惠惠,你先過去,我等會兒再來。沒事的,我很好,別擔心。”
惠惠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走廊裡只剩夏晚晴和慕煜塵後,兩人都變得沉默。
慕煜塵單手插-在褲兜裡,一身黑色衣褲,剪裁有致的布料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頭頂暈黃色的燈光籠罩下來,越發顯得他眉眼清冷,臉龐冷峻。
夏晚晴眼眶澀澀的,鼻子酸酸的,喉嚨也好像被刺住了般難受。
可能是喝酒喝多了,也可能是他的出現,讓她從頭到腳,都覺得異常難受。
深吸了口氣,她對上男人幽深難測的眼神,語氣淡淡的開口,“叫住我做什麼?”
慕煜塵薄脣微啓,聲音透着幾分冷淡,“明天我婚禮,你沒必要到場。”
夏晚晴原本就沒打算過去,她又是犯賤,難道還跑去找虐不成?
但是,他這種口吻,讓她很不舒服。
“季瑩瑩給的邀請函,去不去是我的事,我爲什麼要聽你的?”她不知道爲什麼和他會變成現在這樣針鋒相對,明明他說過,和季瑩瑩不會來真的。
可是,爲什麼要結婚?
她內心是個傳統的女人,婚姻對她來說,是神聖而美好的,要是沒有決心在一起生活下去,就沒必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所以,他和季瑩瑩要結婚了,在她心裡,不管是不是假戲真做,他都已經背叛了他們的愛情。
慕煜塵看着夏晚晴的眼神又冷了幾分,“雖然是瑩瑩邀請你的,但我不想看到你!夏晚晴,沒有哪對分手了的情侶還能做朋友,除非,不是深愛。對,以前我是很愛你,但我已經查清楚了,我媽害死了你媽,我們倆,是沒有好結局的!”
夏晚晴聽到慕煜塵的話,纖細的身子,陡地一顫。
她張了張嘴,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慕煜塵更加冷酷的話語傳來,“還有,不要在外面賣弄風騒,雖然我們分手了,結束了,但以前也在一起過,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他的話很重,像一把鋒利的劍,狠狠插-進了夏晚晴的胸-口。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賣弄風騒?
她只不過去跳了個舞,怎麼就成了賣弄風騒了?
夏晚晴被慕煜塵絕情冷漠的話,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喉嚨裡好像吞了黃蓮,苦澀不已。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她?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腦海有些遲鈍的想起他剛剛說的話,他查出他母親是害死她母親的真兇。
是真的嗎?
她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嚐到了一絲鹹澀。
原來,是她流淚了。
“那遺書的事——”她剛想問他,遺書筆跡的事怎麼解釋,他就冷喝一聲,“閉嘴!”
夏晚晴身子狠狠僵住。
舌頭好像被剪刀剪了一樣,疼痛難受。
她張着嘴巴,淚水流了進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