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器的威力,超乎想象,凌羽只感覺一股毀滅氣息洶涌而來,在這巨大氣勢面前,自身宛如一粒灰塵。
凌羽神識一召喚,儲物袋中的八隻石獸頓時飛了出來,化作龐然大物,朝那浩瀚光芒衝去。
道器雖然厲害,但並沒有完全被人使用出來,只是催動了上面的蘊含的道則,這光芒也正是因爲這樣而產生的,所以並不是道器的真正威力。
八大石獸威猛無邊,等於八個築基期修士,奔騰而去,踩踏虛空發出隆隆之聲,體型龐大,格外兇猛,瞬間將玲瓏寶塔波動出的光芒給抵擋住。
隨即凌羽大手一揮,立馬將八隻石獸又收入儲物袋中,這等寶貝不宜過多展示在修士面前,不然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惦記。
玲瓏寶塔內那蒼老聲音突然驚疑了一聲:“這是什麼法寶,居然每個都擁有如此強悍實力,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師從何門。”
到這個時候,凌羽知道再不拿點東西證明自己身份,恐怕今天是走不了了,於是手一伸,將太虛門弟子令牌拿了出來,說道:“晚輩凌羽,乃是太虛門弟子,今日確實是一場誤會,我可以當面對峙守門童子。”
凌羽令牌一亮出來,玲瓏仙島中突然飛出一道身影,眨眼便來到身前,速度之快讓人驚悚。
只見來者是一名滿頭銀髮老者,凌羽推斷催動玲瓏仙島的恐怕就是眼前老者,於是恭敬說道:“我手中令牌屬實,前輩儘可一看。”
銀髮老者手中靈力一揮,令牌頓時被他捲入手中,他用眼睛一掃,而後拋回令牌,臉色一緩說道:“原來是太虛門弟子,失敬,不過玲瓏仙島自有我們的規矩,今天這麼多人在這看着,若是道友不配合我們玲瓏仙島以後可就沒法立足了。”
凌羽拱手說道:“前輩客氣了,不過這事真的和在下無關,我也被人坑了,那童子可以現身我可以當面與其對質給衆人聽。”
銀髮老者看着凌羽說道:“太虛門也是仙道九派之一,門下弟子我相信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今天這麼多修士在場,事情得說個明白,還望小友理解。”說着銀髮老者就要召喚那守門童子。
“古漠不用再爲難這位修士了,事情我已瞭解,他所說不假,任由離去吧。”
突然玲瓏仙島深處傳出一道飄渺聲音,且是一名女子聲音,空靈動人,又帶着一絲不可反抗的威嚴,衆人紛紛朝四周望去。
凌羽心中微微一動,南宮猥瑣說過玲瓏仙島島主是名女子,容顏傾城,這說話之人莫非正是島主?”
不僅僅是凌羽,下方一羣修士也是滿臉驚疑之色,玲瓏路仙島在修真界的實力雖然不小,但島主一向神秘,從未以真容示人,只是流傳是名女子,而現在這突然出現的空靈威嚴聲音似乎正是島主。
這古漠之名正是銀髮老者,在聽了這聲音之後,連帶敬意,說道:“古漠知曉!”
隨即他便是轉身對凌羽說道:“道友你真是好幸運,若是平時,這種事情島主根本不會親自過問的,呵呵,給道友造成的不便真是抱歉了,還望你若回太虛門給我們玲瓏仙島向無涯掌教帶句問候話。”
果然是島主,凌羽暗道,不過未能見到真容,也不知道是否像南宮猥瑣說的那樣擁有絕色容顏,但聽聲音足以算得上美人一個,讓人心曠神怡。
凌羽對古漠說道:“謝謝島主還有前輩不再計較,理應是我向你們說聲不是纔對,若我回太虛門,前輩問候肯定會親自帶給掌教至尊,如果沒有事,晚輩先行告辭了。”
說罷,凌羽化作一道流光向遠處飛去,這個時候還留下來,萬一再出現一點什麼情況可就麻煩了。
同時凌羽之所以如此急速而離開,因爲他要去追南宮猥瑣,居然連玲瓏仙島都敢得罪,還把這大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此事決不能就這樣揭過。
此時玲瓏仙島上,在一座花海之中,有一個亭子,亭中正坐着一名身姿窈窕女子,四野鮮花怒放,蝴蝶飛舞,靈氣氤氳,更有草木精氣流動,這片地域完全成了一個特殊空間,宛如仙境。
這時,古漠出現在此地,站在百米之外。
古漠還未開口,華亭中身着七彩服飾女子便是背對着他,說道:“古漠你是不是想問我今天怎麼突然爲太虛門這名弟子開脫?”
古漠面色一頓,顯然亭中女子說對了他來意:“看來島主修爲又有增進了,居然能看透心中所想,不錯,我是有點疑問,這事情雖然是小事情,但實在不用島主出面,所以我纔好奇島主爲何主動出聲爲那太虛門小友開脫。”
亭中女子原來正是玲瓏仙島的島主,恐怕修真界中誰也沒有想到,掌管九州最大交易寶地的居然是這樣一名窈窕女子。
只聽亭中女子說道:“你也知道,我困在這一境界已經千年了,我透徹七情六慾,仙凡兩道,可始終突破不了,今日我突然算出,我還有最後一劫要過,而這最後一劫正好應在那太虛門弟子身上,我倒想看看他能爲我帶來什麼劫緣。”
所謂的劫緣其實就是種下的因在以後所結出的緣,爲什麼不叫因緣而叫劫緣,因爲玲瓏仙島島主需要渡的是劫難。
與劫緣相反的則是劫難,不過天下人之知曉的都是劫難而不是劫緣,這其中原因在於劫緣太難出現了,不是所有的劫都會化出緣來,更多的是變成難,從而成了劫難。
古漠帶着一絲憂色:“若太虛門那弟子是島主應劫之人,最終成不了緣,那就……”
“那就此生寸步不前,直至壽元耗盡,化作粉紅骷髏。”女子接過話說道。
古漠說道:“島主既然明白爲何還要如此做,若不如繼續修煉,也許再等了千年時間,一樣可以突破當前修爲困境。”
亭中女子語氣帶着一絲惆悵:“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註定,修士之人全都逆天而爲,而這次,我便順一次天意,只願蒼天有情吧。”
凌羽直到遠離玲瓏仙島上千裡,可依然沒有看到南宮一的身影,看來他心中也害怕找他算賬,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凌羽不可能浪費時間一直尋找南宮猥瑣,只能憋屈的嚥下這口氣,而後準備煉製聚氣丹。
可是凌羽這纔想起身上的鼎爐早就在融合三件法寶之時毀壞了,這讓他又是一陣無奈,暗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幾天太倒黴了,眼下就算要買鼎也需要一定的靈晶,可由於購買煉丹材料,凌羽身上所剩的靈晶只有寥寥幾塊,根本不夠,偏偏身上又沒有其它有價值的東西可以拍賣。
思前想後,凌羽決定還是先朝東海前行,等有機會再煉製也不遲。
御劍而行,足足用了整整將近五個月時間,凌羽終於抵達了東海邊上一個小漁村,算上一路耽擱的時間,凌羽用了半年時間纔來到東海,由此可見有多麼遙遠,加上在玲瓏仙島之前耽擱的時間,凌羽算了一下大概花了六個月左右才從太虛門抵達東海。
凌羽此時倒是很羨慕那些大神通修士,隨手撕裂空間,挪移之下千里瞬息可達,更有太古強大修士,別說挪移千里之遙,就是步入天外也不是難事。
這六個月時間,一路倒是順暢,在離開玲瓏仙島之外,由於整天都在飛行,也只有靈力不夠之時稍稍休整一下,所以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若說危險也是碰到了幾隻妖獸,修爲都很低,最強的一隻鑽山豹也只勉強達到煉氣中期,全都被一劍斬殺。
凌羽飛身在天空之上,朝下望去發現東海邊的這個漁村並不大,甚至有點落敗之氣,偶爾看到的幾名漁民也是精神不振,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一樣,和凌羽印象中一派熱鬧之氣的漁村不太一樣。
雖然有點好奇,但他並沒有降落下來,而是直接朝東海飛去。
在臨近東海邊上之時,凌羽朝遠處望去,便是看見碧波盪漾的東海了,一望無際,一副波瀾壯闊之景,海風撲面而來,帶着一股鹹腥味。
驀然凌羽眼睛一凝,他發現在東海深處,有一層紅色霧氣,形成一大片黑影,由於距離太遠看的並不真切,只能隱隱望見。
“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是一處海島嗎?”凌羽自語。
突然下方傳來一陣吵鬧之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放目望去,只見在海邊有一個體格壯碩的青年,正要往一艘漁船上走去,身邊有幾名年長之人似乎在極力阻攔,雙方正拉扯不斷。
只聽那青年說道:“阿爹,還有村長你們別拉我了,都說海上有妖怪吃人,但是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打漁,也沒聽說過什麼妖怪,依我看,老張叔他們也許只是遇到了海上大浪而不小心翻船了而已,不能就說成什麼鬼怪。”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面色頗爲嚴厲,他嚴肅道:“強子你再不聽話瞎說,可別怪我這個村長不給你面子,你要是執意出海,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管不問,不只是老張叔他們一張船出事,好幾張船都出事再也回不來了,我再提醒你一次,要是敢去的話,再也不是漁村的人。”
“村長,我們都整整三個月沒出海了,平日裡大夥兒就靠打魚爲生,現在不讓出海,村民們都吃什麼,你看看大家餓的都沒力氣走路了,況且你看今天天氣正好,海面平靜,正是出海的好日子,爲了大夥,今天我必須要出海,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會安全回來的。”被稱爲強子的壯青年一把掙脫開來,便上了漁船。
他身後還跟着幾名後生之輩,顯然以強子爲老大,跟在他身後,並且一邊朝各自父母努力解釋。
“海上有妖怪?”凌羽目光沉吟。
他突然想到,東海無邊無際,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靈島,只能一直飛行,不乏有些人靈力耗盡死在東海上的事情。
凌羽心想幹脆先搭順風船,也好途中詢問這些村民,看能否得知什麼有用消息。
想罷,凌羽便悄悄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