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朦朧,花絡瓔,青染綠茵碎浮榻。
而在錦國,有人精心伺候着怵蘊,生怕怵蘊出一點亂子。
梅清溪體貼入微的擦拭着怵蘊的嘴角,嘴裡還不忘關切的說:“以後千萬不可以再喝這麼燙的粥了,你看看嘴角都起皮了。”
怵蘊俏皮的答應着:“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恩。注意好身子,千萬不要着涼了。”說着梅清溪就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到了怵蘊身上,這個場景好似很熟悉。
一個男人的心永遠不可能只在一個女人身上,更像是出在世家的男子皆是多情。
利益,權勢纔是最主要的。只因,可以幫助到他們。
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
難斷。
我已經離開經過半個月了,現在也該回去了。
我愣愣的站在寧國的皇宮內,看着那絲絲雨滴漸漸飄落,這半個月來,雨一直從未停歇,連綿不絕。
冷到心裡,寒到骨子裡。
彷彿一切都是冷的。
樹葉上的雨滴彷彿就是甘露般滴答滴答,花瓣也被打落的溼沉,雨滴湛落在我的衣服上。擡頭看了看,雨勢還是未曾降下,而是越來越兇猛。
有什麼可擁有?
我眼裡已經全是仇恨與權勢了,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難道我真的沒有心嗎?
我也想去被人呵護與關心,只可惜我的性格並不是那麼討喜。
“宮花。”
我正想着我自己所做的事情,就被這聲音打斷。
我轉過身看見的是寧致息,他撐着一把黑傘,黑傘上還帶有牡丹的圖案。他就站在我對面不遠的地方。今日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的腰帶,黑髮束起以金冠固定着,蕭條黯然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好似悲涼卻又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
不對,寧致息不是一個喜歡穿黑色衣服的人,那也不是朝服,那明顯就是悼服!
今日是什麼日子?
我看出寧致息的眼眶紅紅的,定是有什麼原因。
我在此刻怎麼有些關切,我問寧致息:“今日你的臉色爲何會這樣?”
“今日是父皇去世的日子。他已經走了五年了。”
寧致息悄然不帶一絲腳下雨的朝我走來,他的面孔越加清晰了,是那樣的蒼白。
原來他還有這樣不爲人知的一面。
就在我毫無防備之時,他輕輕抱住了我。這個是我怎麼樣都想不到的,我沒有反抗,我想他也會難過的吧,只要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應該會有開心,會有痛苦吧。
許久,他鬆開了我。
“抱歉。”
他對我說了抱歉?呵呵,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呢。不光是我變了,原來還有人陪我一起變着,這樣我就不會孤單了。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我輕輕擡手等待着雨滴降落在我的掌心,一滴一滴,匯聚在我的掌心。
我突然笑了起來,凝視着寧致息:“我以前從未想過你會是一個說抱歉的人,也從未想過你會如此泛紅眼眶站在我跟前。”
寧致息擠出一絲硬生生的笑容,緩緩說:“屋外涼,進屋吧。”
話罷,他就將傘給了我,自己便就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發現,他原來瘦了好多。
忘了什麼,丟了什麼,回憶似翻涌而來。記不得是什麼時候,那明媚的笑容再也不見,有時候就是這麼殘忍。
回到屋內的我一直在靜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慎兒,我們該走了。”
表哥已經在催促着了,可是雨還是在下。我本不想今日就走的,因爲路途泥濘,大雨磅礴。形響了許多事,但是,茹芳她還在梅府。我必須儘快趕回去。
“慎兒,馬車已經在等了!”
表哥又一次的催促,我回應說:“好,我馬上就出來。”
“轟隆!”
我剛出門,就聽見這麼響的雷聲,心裡絲絲憂心。
寧致息與紅袖都在?
寧致息輕輕握住我的手,關切的說:“雨天路滑,我牽着你走。”
我頷首答應:“好。”
去宮外的路途中,紅袖是一直爲我們撐着傘的,自己卻淋溼了。
而我也一路都在關注着寧致息,寧
致息越來越耐看了。
寧致息這樣做是什麼原因?而我又爲何不反抗?是我對不起梅清溪嗎?呵,心中的念頭怎麼會這麼混亂呢。
寧致息與紅袖一直送到了宮門口,看着紅袖全身溼淋淋的,很擔心紅袖得了風寒,我將自己的披風套在了紅袖身上,關心的說:“回去以後一定要將衣裳換了,最好是沐浴一下,這樣就不會感染風寒了。”
“唯尊。”
紅袖還是一如既往的這樣說,心裡不免有點哽。
表哥已在馬車上等候了,他掀起簾子大聲說着:“好了,就到這吧。”
我對寧致息與紅袖微微頷首,就走向了馬車,表哥已在等着扶我。
可是我走了沒兩步,突然停住轉過身對寧致息說:“下月十一你來錦國,我會在父親的酒樓裡等你。”
我說完立即就上了馬車。只因外面確實很冷。
這是我與梅清溪的一個約定,一個非常重要的約定與計劃。
一路上馬車走的很慢,恐是路太滑了吧。估計到錦國最快也得十來天了吧。
梅府裡,梅清溪的神情中透漏着絲絲喜悅,他擔心的問着:“蘊兒,今日感覺怎麼樣?吐得還厲害嗎?”
怵蘊凝視着梅清溪,皺着眉頭說:“再過兩個月就有三個月了,到那時恐怕就不會吐的這麼厲害了。”
“看你着日益精神下降,我的心就覺得好疼。”梅清溪這次並沒有說着違心的話,因爲女人在懷孕期間確實是很難熬的一段時間。
“爲了你我也心甘情願。”
“蘊兒。”
梅清溪將怵蘊輕輕攬入懷中,那眼神溫柔無比。
已經三天了,雨勢逐漸的小了,而我與表哥也得加快行程了。
這次的真正目的並不是去寧國,而是要去衍治王朝。
我問道:“表哥你估計幾天可以到衍治王朝?”
表哥淡淡答道:“最快一天。”
“好,等找到衍治王朝內的那封血靈圖,就可以湊齊,這樣便就可以將那最後一塊血令找出。”
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已與好多人達成交易,我想我的最終結果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