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眼眸一眯,看着簫洛的眼神滿是不爽:真是的,第一眼看到這傢伙就覺得他不像好人來着,現在竟然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就斤斤計較起來,怎麼一點也沒有身爲一族之主的豪邁氣概呢?比起她身邊這狐狸,她倒是覺得這個樹皇更像愛算計人的狐狸似的;那一雙滿含興味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好像她是什麼遠古時代的瓷器花瓶,需要仔細鑑賞似的。
如果簫洛聽到了清舞內心的聲音,只怕要悲憤欲絕地大吼:冤枉啊!身爲這一族之首領,若是不老謀深算一些,哪裡鎮得住那些難以控制的樹王們?就因爲這個,而被平白無故地打上了“惡人”標籤的簫洛,實在是有夠悲催的……
聽到清舞這頗爲霸氣的宣戰,簫洛也不知怎麼,忽然來了興致,眉毛一挑,輕笑着說道:“打架可以,不過,你們這麼多對我一個,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清舞卻是得意洋洋地翻了個白眼:“本命契約夥伴本來就是一體的,我們這裡充其量也就兩位而已,你若是覺得我們以多欺少,大可以找來你的樹王手下助陣哦!”
簫洛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她這麼一說,自己還怎麼找幫手?明擺着就是向他示威嘛!若是他真的叫來了手下幫忙,那自己的氣勢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弱了一截?
正當簫洛陷入進退兩難之地之時,身後募地閃出了一個人高馬大的精壯男子,對着簫洛微微一禮,隨即沉聲說道:“多謝皇爲我出頭,不過此事還是戰華自己來應對就好。”
話音落下,自稱戰華的健壯男子轉過身來,眼神灼灼地注視着清舞、清溪與花翎三個:“你們想要得到我耗費精血凝結而成的樹液,那也要令我心服口服才行!”
可簫洛卻是蹙起了眉頭,低聲說道:“戰華,這次可是你晉升的最後機會!若是將樹液給了他們,你恐怕就來不及再凝結出下一滴了!”
戰華的眼中閃過一抹決意:“如此,就更應該由戰華自己來決定。”若是他出手與花族小少主開戰,花皇那邊倒也只能是將此算作私人恩怨;可要是皇替他出頭,那事情傳入花皇耳中,就有可能引發兩族間的衝突,在現在兩族情勢緊張、迷淵森林又面臨着那個未知危機之際,實在是不宜再自相爭鬥了。
簫洛與戰華的一番對話聲音雖低,卻還是被清舞他們聽了個大概,頓時明白了方纔簫洛一直不肯讓步的真實原因:看起來,戰鬥樹王的大限將至,若是此次不能借樹液之能量晉升等階的話,只怕過不了幾年就將隕落了。
清舞的臉色頓時有些彆扭起來:真是的,有這樣的苦衷也不會早點告訴她麼?搞得她好像是強取豪奪的大強盜似的。
花翎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變得有些尷尬,眼含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我原本只想着奉上幾枚能量果作爲補償,可是卻沒有事先了解一下這樹液對於樹王您的重要效用。您看這樣如何,我手中還有一枚青靈果,以它再加上五枚普通能量果作爲交換,不知可否?”
青靈果有着花族聖果之稱,是花皇精心栽培而成,每五十年才能結出一枚果實,其珍貴程度絕不亞於樹王的樹液;而且,青靈果屬性溫和,不僅對於衝階有很大幫助,更重要的是能夠溫養經脈,頗爲珍稀。
若是有青靈果幫助戰華晉階,再加上幾枚能量果的輔助,說不定其效果還要更勝他自身的樹液一籌;如此一來,事情似乎可以順利解決了呢。
簫洛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這花族的小少主倒也明白事理,這青靈果如此珍稀,恐怕她自己的手上也只有一到兩枚吧。可是想了一想,心中還是有些彆扭:這麼簡單就妥協麼?
戰華揚起了濃密的眉,思索良久,卻是並沒有直接答應花翎的交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交易,不過,我想我有權利來決定眼前的這個人類是否有資格讓我拿出這滴耗費了我數十年精力的樹液。”
清舞聽到他這樣的說法,倒是對這位素不相識的樹王平添幾分尊重;看起來,他倒也是個真正的人物。
此時,在瞭解了這一滴樹液對於戰華來說的重要意義之後,清溪與花翎也放棄了原本志在必得的想法;清溪堅定地點了點頭,朗聲說道:“我會向您證明,我一定有這個資格。”
花翎也緊跟着開口:“提出此事已經是我們的唐突,不論此戰輸贏,我都會奉上五枚能量果。”
戰華隨意地擺了擺手,緊接着,渾身上下的氣勢驟然攀升起來,一雙堅毅的眼眸之中,漸漸燃起了熊熊的戰意;另一方,清溪踏前幾步定定地注視着戰華的一舉一動,而花翎也是眸光一凝,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募地,戰華踏步而出,率先發動了攻勢;而花翎則不緊不慢地伸出芊芊玉手,似乎在醞釀着什麼……
戰華的大掌之上,突兀地多出了一條粗壯的藤蔓長鞭,他看似隨意地將長鞭在空中一甩,霎時間,犀利的長鞭便夾帶着呼嘯的風吼聲朝着清溪與花翎狠狠地甩了過來!
花翎面不改色,微微揚起的小手在半空之中劃出一抹奇異的弧度;伴隨着她的這個動作,自她的指尖之中募地冒出了大片大片飄飛的花瓣,那一片片美麗動人的花瓣在此時卻化身成了最凌厲的刀刃,形成了大片的花瓣飛刀,迅如閃電地朝着戰華猛攻而上。
戰華的長鞭一甩而至,“啪”地幾聲,便將大部分的花瓣飛刀擊落在地;然而,還是有少部分的花瓣飛刀越過了長鞭的攻勢,對着戰華迎面襲來;後者見勢不妙,立刻足下輕點後撤幾步,將長鞭略略收回至自己的身前。
然而正當他忙於應對花翎的密集攻勢之時,清溪已然悄悄地繞到了戰華的身後,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把寒光凜凜的短劍,腳下踏出玄妙的步伐,毫不遲疑地對着戰華的背後空門驟然襲上!
可是誰知,戰華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竟是連頭也沒回,只是微微地朝着側面踏出半步,便躲開了清溪的致命一擊;下一刻,他那狠厲無比的長鞭伴着凌厲的風聲,一個轉向便迎上了清溪全力而出的短劍攻勢。
“傾煌,你說他們誰會贏?”清舞一邊饒有興致地觀看着這場精彩紛呈的激烈戰鬥,一邊與傾煌傳音道。
某狐倒是沒怎麼關注這場異常激烈的戰鬥,因爲他的一雙妖冶眼眸光顧着監視某個頻頻朝清舞遞來的詭異目光了。
傾煌盯着簫洛那越來越興味濃厚的眼神,心中憤懣的小火苗越燒越旺:看什麼看!這可惡的樹皇一直盯着他的寶貝看個什麼勁!
清舞老半天沒有得到傾煌的迴應,納悶地擡眸一望,正看到某狐尊大人與某樹皇大人“火花四射”的對視。
咦?她家小煌煌又在發什麼神經?爲什麼一直盯着人家?
真是的,這可惡的傢伙總拿有色眼鏡來觀望自己還不夠,現在又瞄上了自家的妖孽,也太膽大包天了點吧?
就這樣,簫洛又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清舞加蓋了“四處亂放電”的花花公子標籤,看樣子他想要在清舞的眼中恢復自己英明神武的偉大形象,是有着相當大的難度了。
良久,傾煌漫長的反射弧終於接收到了清舞許久之前的疑問,略略地瞥了一眼仍在繼續的白熱化戰鬥,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平手。”
清舞也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花翎的實戰能力比之強攻型的戰華還是略遜了一籌,但是清溪時不時的偷襲倒是給對方帶來了些許的小麻煩,所以一時之間也抓不到能夠佔據主動擊敗清溪的辦法。
其實清溪還可以召喚出自己的戰鬥樹人作爲支援,但是他出於對這位樹王的尊敬,卻是並沒有喚出樹人助陣;更何況,以那株樹人現在的實力,大概也幫不上什麼忙。
正思索間,場上的相持局面終於被打破了。
花翎忽地將小手一揚,散出了漫天的花瓣,紛紛灑灑飄落而下;與此同時,她眸光一凝,看似嬌弱的素手之上募地多出了一支嬌豔欲滴的動人花朵。
她手指輕捏,將那支美麗迷人的花朵輕輕握住,隨即又狠狠一甩手,將那支花朵當作了銳不可當的匕首,霎時飛擲而出。
令人驚歎的是,那支花朵在朝着戰華猛襲過去之時,上面的片片花瓣竟是募然分散開來,化爲了比之方纔速度更快一籌的花瓣飛刀,以更加凌厲之勢猛衝過去;戰華對於這一招式倒是完全沒有預料,面對着已經近在咫尺的花瓣飛刀,只得強行將其打落,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也正在他首尾難顧之際,清溪終於抓住了這一絕好機會,以一記絕妙強勢的殺招再度朝着他的側身攻了上去;戰華兩面受敵,情急之下,只有腳下一蹬,離地而起,避開了清溪的狠厲殺招。只不過,等待着他的,還有花翎準備許久的另一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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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妹紙們懂的某親戚來了,某秋實在是不在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