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
我一定是瘋了!
我怎麼會看到他?
幻覺,一定是幻覺!
一定是因爲太討厭這個傢伙了,所以出現了這個幻覺。
好一會,孟慶東纔回過神來,使勁地搖了搖頭,然後又下意識地收回那隻擊到一半的拳頭,使勁地揉了一下。
然而,孟慶東剛剛揉完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再次睜開眼睛,確定一下,眼前看到的,是不是真實,一個聲音,便徹底的將他擊入到了深淵底下。
“沒有打擾你的好事吧。”
蕭易的聲音,非常的平和,音量不高,音調也不高,甚至聽起來有些溫和動聽。
然而,這個聲音,聽在孟慶東的耳中,卻彷彿一個驚雷驟然炸了開來一般,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
他的整個身形,彷彿墜入了冰窖之中一般,他的手腳,都幾乎在一瞬間變得冰涼。
儘管和蕭易見面的次數,其實並不多,時間上來說,更是連一天都不到而已,但是蕭易的長相,蕭易身形,蕭易的聲音,卻是絕對已經死死的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的。
這個溫和的聲音,正是那個蕭易的聲音!
如果說,剛纔他的心中,還多少有一絲的僥倖,覺得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幻覺的話,那麼,在這一刻,這一絲的僥倖,徹底的毀滅了。
他知道,剛纔他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那個該死的傢伙,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現在不是應該已經被陳勝那個莽夫狠狠的收拾了一番,收拾得生活不能自理了嗎?
他怎麼可能還這麼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該死的陳勝,他竟然敢偷懶。竟然沒有去收拾他?
真是豈有此理,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流氓混混的。
好一會。孟慶東才終於從眼前這一個極度震驚的狀況之中回過神來,目光望着前面的蕭易。眼神開始變幻了起來。
“慶東……”
一旁的陳玉蓮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孟慶東站在門口,已經這麼久了,怎麼突然呆在那裡,完全沒有動靜了?
而後面聽到門口傳來的蕭易的聲音的時候,她的心中,更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覺得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聽過一般,只是,她對於蕭易並沒有孟慶東這麼恨,因此,一時之間,也並沒有反應過來,是蕭易的聲音。
帶着一絲疑惑的神色,她走到孟慶東的旁邊,有些疑惑地,便要問孟慶東怎麼回事。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問完,她的目光。便看到了蕭易的身形,看到了蕭易的那張清秀的臉龐,她的後面的話,登時一下,便再也問不下去了,她的臉色,也剎的一下變得蒼白了起來。
“看來,我來的確實不是時候。”
蕭易自然也看到了陳玉蓮,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陳玉蓮,在她的胸前掃了一下。嘴角,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
被蕭易的目光一掃。本就有些心虛的陳玉蓮的臉色,登時一下變得通紅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地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臉色登時變得更加的羞紅。
儘管剛纔在聽到敲門聲的一刻,陳玉蓮一推開孟慶東,便已經開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但是那樣倉促之間的整理,根本就不可能完全整理好的,頂多也就只能是遮一下羞而已。
她的身上,依然還是能夠看到明顯的衣衫不整的痕跡。
而蕭易的目光,更是讓她感覺特別的銳利,彷彿能夠看透一切一般,她的臉頰,只覺得一陣發燙,幾乎燙到了脖子根上。
“姓蕭的,你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的房間門口,這樣子亂來,是犯法的?”
孟慶東對於蕭易的目光和語言,倒是並沒有陳玉蓮的反應這麼大,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在意,在他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事,他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怎麼了,又不犯法,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他擡起頭,強壓下內心的那股怒火,目光無比陰沉地盯着蕭易。
這個王八蛋,實在太欺負人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亂來。
他難道真的以爲,他練過幾年功夫,有點實力,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你說犯法?”
聽到孟慶東的話語,蕭易的眼眸之中,驟然之間,射出一縷森冷的寒芒,之前一直被刻意地壓抑着的殺機,直接控制不住地溢出了一絲來。
這個姓孟的這樣的人渣,這樣一個犯案累累的傢伙,竟然和他談犯法?
幾乎只差一點點,蕭易便控制不住自己,要直接將眼前這個傢伙轟殺了。
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惡了,蕭易實在太難以容忍了!
但最終,在最後一刻,蕭易還是控制住了。
儘管在這一刻,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只需要動一根小指頭,便可以將眼前的這個人渣從這個世界抹殺,而且他非常的自信,他有的是辦法,令到這個世界上,完全沒有任何人,能夠查到他的身上。
但是,從他選擇打那個電話,選擇過來這裡的一刻,他便已經決定了,選擇另外的一種方法,選擇了用另一種規則,用孟慶東喜歡玩的規則,去解決這件事情。
“你……你想幹什麼!”
儘管,蕭易僅僅只是溢出一絲殺機而已,但是這一絲的殺機,也根本就不是孟慶東和陳玉蓮這種人所能夠承受的,幾乎在蕭易的殺機溢出的一剎那間,兩人便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驟然之間,降了幾度一般,一股寒意,同時從腳底涌起。
而直接被殺機所指的孟慶東,更是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直接感覺到一道強烈的死亡的氣息,向他籠罩了過來,臉色,剎時間變得蒼白,兩腿更是發軟得差一點直接倒在地上。
好一會,直到蕭易從極度的盛怒之中,重新壓下那一縷殺機,他才感覺到,那股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的感覺,稍稍的少了一些,但是他的眼神,看着前面的蕭易,依然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