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副主任本想不喝以爲難蕭夜天一番,但鍾省長在旁說道:“夜天,姜主任是部委裡的老領導了,你一個後生敬他的酒可得三杯對一杯喲。”
“省長,那是一定的。”接着,蕭夜天對姜副主任說道:“姜主任,小子我連喝三杯敬您,您就喝一杯吧。”
看了鍾省長一眼後,姜副主任點頭說可以,蕭夜天說了聲謝謝後將杯中的酒一口乾了,一旁的蔡峰立刻給他倒上第二杯,待蕭夜天喝完後又及時倒上第三杯,等蕭夜天敬完後又給其添滿備用,服務的挺勤快的。
這段時間裡蔡峰是看出來了,別看蕭夜天僅僅是副處級“小官”,可人家卻是鍾省長眼前的紅人呢,雖然他自己是副廳級幹部,但貌似在實權方面還沒有蕭夜天大呢,所以該主動的還是得主動點,交好蕭夜天絕對不會吃虧滴。
鍾省長的支持、蔡峰的積極反應,讓姜副主任已然認識到蕭夜天這個小後生在蜀州省不俗的地位,猜測這是鍾會新欣賞他的結果,可鍾會新爲什麼這般欣賞他呢,一個疑問在姜副主任的腦子裡形成。
在喝下蕭夜天的敬酒後,姜副主任問道:“小蕭啊,看你的年紀還很年輕,今年多大了、參加工作幾年了啊?”
蕭夜天剛想回答,一旁的鐘省長呵呵笑說:“老薑,說來你還會不信,夜天參加工作滿打滿算才兩年,而擔任靈心縣副縣長卻差不多有三個月了呢。”
“呃,啊。”蕭夜天這樣的升遷速度不由得讓姜副主任驚訝,忍不住發出聲來。
在姜副主任的心裡甚至斷定蕭夜天的來頭不小,身後有不爲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連鍾會新也得特別重視,不然鍾會新也不會如此力挺他了。
在他認爲,是鍾會新的提攜才讓蕭夜天這麼快、甚至違背組織制度升遷的,他很想知道蕭夜天身後的秘密,但這等秘密又豈是那麼容易知道的呢?
懷着滿腹的疑惑和多少敬畏,姜副主任忽然轉而敬起蕭夜天的酒來了,是一杯對一杯,着實讓人驚訝,但姜副主任則連不改色的說這叫禮尚往來,這是他一貫堅持的處世原則,鍾省長含笑不語,其他人則“嗯嗯”、“呵呵”。
蕭夜天總是那麼受人關注,不管是他有意的還是無意間,對此他並不在意,只要自己不囂張、不張揚即可,一切都讓別人去想吧,這樣的效果有的時候還能起到潛移默化的作用,或許一個人的影響力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慢慢積累起來的吧。
飯後駐京辦安排車輛送鍾省長和姜副主任以及兩位省廳的便衣警察前往邀月會所,蕭夜天倒是沒去,趁着鍾省長不在,他去了華夏大學與方卿幽會,把她約了出來陪着逛街。
這讓方卿很是滿意,說要犒勞他,蕭夜天當然樂意了,結果方卿的犒勞僅僅是請他吃宵夜,讓蕭夜天好生鬱悶,吃過宵夜後要求方卿今晚陪着自己,方卿勉爲其難的答應了,蕭夜天直到第二天早上送過方卿回校後方才返回駐京辦。
吃早點的時候鍾省長笑問蕭夜天昨晚去哪了,蕭夜天面不改色的說去找華京的朋友唱歌喝酒去了,鍾省長“嗯”了一聲後又問同桌的楊躍升那報告修改的怎麼樣了。
楊躍升說昨晚基本上把內容修改好了,等會再審覈一下語句和詞彙,很快就能送來,鍾省長讓他到時給蕭夜天看即可,楊躍升稱是,並向蕭夜天點了點頭。
九點來鍾楊躍升把報告送至蕭夜天房間,很客氣的說請蕭縣長斧正,蕭夜天連說楊主任客氣了,請他稍坐片刻,說自己很快就能看完,楊躍升口頭上說是,可心裡則訝然嘀咕道:數十頁的報告,能很快看完嗎?
可接着看見蕭夜天那飛快翻動報告的動作,頓時愕然了,再次暗道“這夜天同志不是在看報告,而是在清點報告頁數吧”,但蕭夜天很快就否定了他的想法,看過一遍後也不看着報告,先後指出了幾個需要稍加完善的地方,並提出了完善的方向和重點。
楊躍升手中還有一份報告,在蕭夜天一一指出時,他也不停的翻動報告,找到蕭夜天所說的地方,呵,還真如夜天同志所說的那樣,還可以、也很有必要完善呢,夜天同志如此神奇的閱讀和分析能力着實讓楊躍升震驚。
待蕭夜天說完之後楊躍升對其大讚,蕭夜天連說楊主任客氣了,並煩勞楊主任再辛苦一下,楊躍升連說不辛苦、應該的,隨後起身告退,蕭夜天相送至房門口。
四十分鐘左右後,楊躍升再次來到蕭夜天房間,將已經完善過的報告送給他看,蕭夜天看過之後說可以了,也不吝稱讚發改委的同志就是厲害,不僅工作效率高,而且文筆也讓人歎服。
還說如果自己是報告審覈人員的話,一定會被報告中融入的對蜀州省老百姓的關切之情感動,會迫不及待的向領導彙報,並還會找機會爲蜀州省說上幾句好話,楊躍升呵呵笑說這都是蕭縣長指導的結果啊,兩人相視大笑起來,隨後一同前往鍾省長房間彙報。
鍾省長看過報告之後很是滿意,接着問蕭夜天下一步怎麼辦,蕭夜天說道:“省長,現在可以將報告送交發改委了。”
鍾省長點了點頭後讓楊躍升打印出正稿來即刻帶人送去發改委,他就不去了,蕭夜天補充一句,請楊主任也給他準備兩份,楊躍升說是後暫且離開了,鍾省長往沙發靠背上一靠並張開雙臂伸了個腰說道:“現在應該可以了吧。”
蕭夜天“嗯”了一聲後說道:“鍾伯伯,我們晚上就去葉副主席家吧。”
鍾省長立刻坐正身體說道:“嗯,這是必須的。”接着又問蕭夜天是否要帶上什麼禮物,蕭夜天說不必了,就帶報告即可。
鍾省長點了點頭,接着又說起昨晚去邀月會所之事,感嘆去那裡的官員真多,不僅有地方上的幹部也有華京的官員,只是那種場合不適合他去,卻不知姜思憶爲何這般熱衷於此,蕭夜天笑說:“鍾伯伯,應該是他還沒有找到‘組織’吧。”
鍾省長一愣間就明白蕭夜天說的“組織”是什麼了,就是靠山和派系啊,呵呵一笑道:“還真如你猜測的那樣,老薑在部委確實混的不太順暢,雖爲副主任,但在發改委的副職中排名靠後,而且也沒啥實權,這還是我昨晚在邀月會所期間觀察出來的呢,沒想到以前他從未在我面前說過此事。”
“鍾伯伯,是人都會愛惜面子啊,而且你和他還是中央黨校的同學呢,你都已經是正部級大員好幾年了,而他還在副部級原地踏步,在級別上就已經落後你了,自然不想在其他方面讓你知道他的憋屈囉。”蕭夜天說道。
“說的是啊,要說老薑這人確實好面子,或許正是這一點‘害’了他吧。”鍾省長點頭說道。
“唔,鍾伯伯,難道愛惜面子也有錯嗎?”蕭夜天訝然問道。
鍾省長望了蕭夜天一眼後說道:“夜天,我說的是‘好面子’,與你說的‘愛惜面子’是兩碼事,愛惜面子是沒錯,我也很愛惜自己的面子啊,但好面子就不可取了,好面子的另一層意思就是愛炫耀,總喜歡在他人面前表現自己比別人強,這樣的人誰又願意和他交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