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了火鍋,開車在陽江邊繞了一圈,覺得有些睏意了纔回別墅,唐承益在吃火鍋的時候把衣服弄髒了,作爲完美主義者的他,當然是受不了,回到別墅立刻就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蘇晴在後面看着,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潔癖吧。
轉身在牀邊坐下,蘇晴把包包放下,這個不算很大的包包被塞得有些滿了,都是今晚去一趟本宅收穫的東西。
梅夫人的戒指,還有米亞夫人送給她的寶石項鍊,但是她更在意的卻是唐承益送他的髮卡。
不可否認,唐承益的眼光是頂好的,作爲國內時裝業的龍頭,他對時尚的敏感度要更高於常人,這些髮卡非常精緻也非常漂亮,足以證明他的品味。
拿出一個綠寶石髮卡,蘇晴走到梳妝檯前,把自己的柔順的黑長髮分開,把髮卡戴上。
在R國優雅的貴族利萊成長的,與生俱來一種特殊的氣質,散發着成熟的美,蘇晴的容貌是不可挑剔的魅力,戴上這種剛奢侈華麗的東西,看起來倒是真的有幾分豪門夫人的味道。
蘇晴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看了幾秒,忍不住勾起了脣角,“感覺上還不錯。”
只是覺得鏡子裡的自己這個笑容有些眼熟,記憶中似乎自己也曾經這樣表達自己的喜悅過,蘇晴嘴角的笑容漸漸變得有些僵硬。
她想起了很久之前當她收到秦旭送給她的髮帶時,也是這樣愛不釋手,站在鏡子前比劃着,每次看到那條髮帶,都會忍不住揚起脣角,這種不受控制,發自內心的笑容,在那個雨夜後,她還以爲不會再出現。
後來,遇到了唐承益……
現在的她是喜歡着唐承益的,那麼當初呢?自己當然也是是喜歡着秦旭的,這種柑橘而似曾相識,不斷重複着。
蘇晴心裡有些亂,手忙腳亂地把髮卡拿下來握在了手心,閉了閉眼睛,忽然覺得全身有些無力,爲什麼最近總是想起秦旭,總是想起以前和秦旭在一起的點滴,總是拿現在的唐承益和以前的秦旭對比呢?蘇晴捶捶自己的腦袋。
唐承益不是秦旭,她現在不是小亞,結局不會是一樣的,都這麼久了,她應該毫無保留相信唐承益纔對,那個男人爲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蘇晴住在牀上,呆滯了幾分鐘,最後給自己找了一個解釋的道理。
“婚前恐懼症吧,馬上就要和他結婚了,總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吧。”
“小晴?”唐承益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出來,好奇地問,“你剛纔說什麼?”
蘇晴搖搖頭,目光一直落在唐承益身上,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滴着水,他一邊走出來,一邊擦頭髮,擡手舉臂間肌肉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唐承益也不是那種很強壯的肌肉男,身材的比例非常好,微微隆起的胸肌和腹肌有一種特殊的美感,就彷彿是一隻蓄滿力量的獵豹,美而雅,從頭髮滴落的水珠順着肌肉的起伏而一直滑下,晶瑩剔透彷彿是一塊水晶落下。
蘇晴耳根有些發燙,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唐承益呆久了也被傳染了一些……
唐承益隨意擦擦頭髮,想要去找吹風筒吹頭髮,蘇晴鬼使神差地說,“我幫你吹乾吧。”
唐承益的手一頓,挑眉而笑,“爲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因爲你也幫過我一次,我……禮尚往來。”蘇晴站起來,把唐承益按在沙發上坐下,把吹風筒插上電源,試了試溫度然後繞到他身後,撩撥起他柔順溼潤的短髮,黑色如墨,白皙的手指穿梭在其中,出奇的有美感。
唐承益也沒有多想,閉上眼睛享受未來妻子的服務,脣邊帶着淺淺的笑。
“唐承益,我能問你一件事嗎?”蘇晴開口。
唐承益微微頷首,“嗯,問吧。”
“梅夫人……和田蕊的母親姚倩雲關係是不是不大好啊?”
唐承益睜開眼睛,聲音染了笑意,“何以見得?”
蘇晴繞到他的另一邊,手下的動作沒停下,聞言蹙了蹙眉沉默了片刻,“嗯……其實我和姚夫人也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我還記得她看到我時那個臉色,幾乎在一瞬間就僵硬了,我和她打招呼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我想應該也是因爲我和田穎兒相似的外貌。”
而唐承益當時的反應也很奇怪,本來還和她談笑風生,卻在看到田蕊和人姚倩雲來後,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冰冷,而且眼底還閃過一抹厭惡,這個不是唐承益的應該會做的事情,他非常紳士非常有禮貌對自己的形象都很看重,怎麼會在大庭廣衆下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她摸不着頭腦,唐承益還帶着她上前主動和姚倩雲打招呼,當時他們的對話也很奇怪。
——“田夫人,好久不見,算起來我們真的要五年未見了。”
——“是啊,五年了。”
說這句話時,姚倩雲臉上的表情僵硬,笑容也有些面前,但是她就注意到了五年這個詞語,因爲這個是田穎兒離開唐承益的時間。
還有田蕊,一直以來都想要多和唐承益多呆一秒的她這次卻主動提出要離開,這讓她心中的疑惑又加多了一層。
這件事她一直耿耿於懷,但是相比於姚倩雲,梅夫人的態度更要令人奇怪一點,她對蘇晴非常好,簡直就是把她當成自己的侄女,不禁帶頭祝福,親自上門送禮物,還拉着她的手真誠地唐承益手上,這種表現不應該。
試想一下,田穎兒是她最疼愛的侄女,她的侄女因爲唐承益而死,唐承益還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就算是非常大度明理的人,最多也只客套一句恭喜,而不是這樣,熱絡到令人懷疑。
“所以我覺得姚倩雲和梅夫人的關係一定不好,所以纔會有真大的反差!”蘇晴道。
“因爲梅夫人對你太好,所以你懷疑姚倩雲和梅夫人關係不好?”唐承益哭笑不得,卻又說,“不過這個就像是一道解析式,計算的過程偏差了一點,但是答案是正確的。”
蘇晴的手一頓,偏頭看他,“你的意思是,梅夫人和姚倩雲真的關係不好?他們不是姐妹嗎?”
“誰說姐妹關係就必須很好?”唐承益挑眉,“我和哥雖然沒有過節也沒有不和,但是關係也不見得多,這個就是現實社會的攀比規則,也是人之常情,試想一下,一對姐妹本來就是同根生,所獲得的搖條件和資源都是一樣的,但是其中一人卻有過分的好運氣,總是比另一個人要出色,時間長了,也越來越明顯,那個比不上的人,會自卑會嫉妒,這個也是關係變化的主要原因。”
蘇晴撇嘴,不滿地抗議,“纔不是這樣,或許一些兄弟姐妹會,但是也有一些感情會非常好,甚至可以爲對方無條件地付出和承受。”
“我也沒有說的所有人啊。”唐承益笑道,“我只是想說,短暫的敵對血緣這一親密的關係可以融解矛盾,但是要是真的溶解不了,那麼這個矛盾就是長期積累的,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的的意思是,梅夫人和姚倩雲的關係惡略是很久很久的?”
“嗯。”唐承益點頭,“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似乎是因爲感情,姚家在上世紀也是非常有名的貴族,姚家只有三個姐妹,個個長得貌美如花,非常受貴族子弟和商賈富隸的傾慕,大女兒嫁給了神秘貴族晉商家族的家主東方先生,而梅夫人和姚倩雲同時愛上了梅先生,接下來的事情你不難聯想了吧?”
“哦,是不是以爲梅先生選擇了梅夫人所以纔會和姚倩雲產生間隙?”
“這是原因之一,還有另一個原因,當時在A市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唐承益道,“梅夫人和姚倩雲同時懷孕,甚至生產的日子都是同一天,只能說是冤家路窄,兩人還在同一件手術室臨盆,只是梅夫人選擇了順產,而姚倩雲選擇了剖腹產。”
那是是凌晨五點多,在象徵希望和光明的太陽徐徐升起,露出第一縷陽光時,一聲嬰兒的哭聲把手術外緊張等候的衆人懸着的心放下了。
只是下一秒,暴風雨便傾盆而來,梅夫人的孩子死亡了。
臍帶繞頸窒息而死,準確來說是胎死腹中,懷胎十月等來的卻是這個驚天噩耗,那個母親都承受不住,但是梅夫人在激動過後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她說自己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她的孩子不是死在她的肚子裡的,而且還認定在這個死嬰是姚倩雲的,而姚倩雲的孩子是她的,醫生一直解釋她聽到的所謂的嬰兒啼哭聲是姚倩雲的孩子的,她的孩子的確是死在她的腹中。”唐承益道,“後來一直爭執不下,選擇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那就是親子鑑定。”
“那鑑定結果呢?”蘇晴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