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餘走在師月城的大街上,十分的扎眼,不是因爲他在這裡多有名,師月城裡的商販,多數都知道江餘這個名字,可是親眼看到過的人不是很多,沿途偶爾纔有人和江餘打個招呼。江餘之所以扎眼的原因,是因爲他身邊跟着兩個風格迥異,但都堪稱絕色的美人,一個是劍靈玉珥,一個是凌波清仙。
兩個美人不同的是,玉珥是隨時隨地拉着江餘的手的,這幾乎快成她的習慣了,尤其是在有其他女人在的時候,尤其如此。他在江餘所有的女人裡,是最特殊的一個,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一樣,和江餘隨時隨地的形影不離。
在街上行走,已經不誰知道有幾個人過來問,是否轉讓,怎麼賣之類的話。畢竟在師月城裡,女人也是一種常見的交易品,這些不長眼的傢伙每每出現,都會被玉珥給嚇跑。玉珥現在有江餘的八成實力,不用出招,光是靈氣燃起,都足夠嚇人了。
來到師月城城主的府邸,江餘不需要通報,便直接走了進去,這裡的大部分守衛都認識他,知道他是城主蕭白易的貴賓,是不能惹的存在。而見江餘竟然帶着兩個漂亮女人來,那些守衛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人誰啊,帶着的女人好漂亮。”
“你新來的不知道,這可是咱們蕭城主的貴賓,江餘,聽過沒?”
“哇,他就是江餘啊,早就聽過了,他帶來的兩個女人是來賣的麼!”
“放屁,你這麼說,要是被聽到的話,小心城主打斷你的腿。”
“我說錯什麼了?”
“我聽人說,他身邊紅衣服的那個,是他的劍靈。是形影不離的。”
“劍靈?我怎麼看着和他老婆差不多?還有那白衣服的是幹啥的?”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聽說這個江餘身邊的女人可不少,都挺漂亮!”
“老子怎麼沒這個豔福!”
“就你這見識,還是安心守門吧!”
……
這些人的對話,劍靈自然都聽的到,她回頭看看,江餘去拉着她,對她搖搖頭,道:“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其實江餘今天來這裡聚會,心裡還是挺納悶的,因爲這次聚會有點不尋常。以前蕭白易會每三個月召集一下他所屬的師月城下的諸多上得了檯面的巡事,還有像是江餘這種大主顧,一起來師月城聚會一下,目的當然也是希望這些巡事和主顧之間能多多交易,這樣對他也有好處。以前這種聚會,江餘是能免則免的,他不來,蕭白易也並不怎麼在意。他知道江餘就這不愛熱鬧的性子。可是這次不同,距離上次的聚會,還不到一個月,而且這次聚會,卓三是親自找到江餘,和江餘說,是蕭城主邀請他,讓他務必到場,並且說有重要的事宣佈,至於什麼事,卓三也不清楚。
江餘來到會客大廳,立即就有人過來招待,讓江餘坐到屬於他的貴賓席上去。此時城主蕭白易還沒來,而卓三也沒到。玉珥和凌波清仙,因爲是江餘帶來的,也都有位置。這裡的人,有的見過玉珥,卻沒人見過凌波清仙。凌波清仙的美,橫絕當世,可以說美的讓人發狂。任誰看了,都會動心,更不要說這裡的這些人多數都是商賈之流。
“江兄有些日子不見,便又得美人垂青,真是羨煞小弟。”
“之前的聚會,江兄都不來,看來是醉臥美人膝去了。”
……
一羣半熟不熟的人,和江餘開着玩笑,江餘隻是笑笑,而後對衆人,道:“你們誤會了,此人是我的師妹,瀟姑娘。”
“師妹?”衆人都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江餘在三年裡,修爲突飛猛進,實力早就已經深不可測,可是江餘這樣厲害的修爲,卻沒人知道他師承何處。而如今忽然跳出來一個師妹來,着實讓人驚訝。
“認識這麼久,還不知道江兄弟你,到底師承何處啊。”一個和江餘還算熟絡的巡事,當着衆人的面,問江餘道。
江餘一笑,看了一眼凌波清仙,道:“我師從帝泓啊。”江餘說出這話來,凌波清仙一怔,心道這話的確不假,可是這種秘密一樣的事,怎麼好隨便說。而劍靈玉珥也是這般想,認爲主人說的話有些不妥。現在江餘的實力,雖然已經很強,但還沒有達到當年伯陵大神的層次,自從帝泓去後,他的徒弟徒孫們,可不是每一個都和江餘和凌波清仙這樣,可以彼此和睦的。天知道哪些人心懷異心,知道了江餘是帝泓的弟子,又沒成氣候,多半會跑過來抹殺之類的。
“主人……”玉珥現在雖然化形而出,但一樣可以和江餘心意相通,只是一個念頭,就可以讓江餘知道了。江餘的手捏了捏玉珥的手,意思便是然她不必在意。江餘心裡有數,因爲帝泓是修士之祖,是個人就可以說自己是是從帝泓的。自己這麼回答,雖然是百分百的實話,可是若是其他人聽去了,那多半都會認爲江餘這是敷衍之辭,畢竟問師承這種事,可是一種禁忌,不回答,也在情理之中。
問話的那人,聽到江餘的回答後,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哎,是我僭越了,江兄弟別怪我啊。”
江餘一笑,道:“怎麼會?我實言相告啊。”江餘說完這話,傳音給凌波清仙,道:“你看,我和人說實話,沒人信我。”凌波清仙聞言,掩口微笑不語,心道師兄好會耍人。
“這……”問話之人,聽到江餘這話,還以爲江餘真的生氣了。而見如此情景,其他人也都過來給那人說情,江餘也只是笑笑,把話題引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就在聊的熱鬧的時候,外面腳步聲響,蕭白易來了,帶着幾個他看重的巡事,其中就有卓三一個,江餘掃了一眼,大部分都認識,而在蕭白易身邊,多了一個陌生人,這人花白的頭髮,眯着眼睛,重要的是,進來的時候,他和蕭白易是並排走的。師月城的規矩,只有身份相等的人,才能這樣走。
“這人是誰?”江餘傳音給周圍那些認識的人,那些人也都是微微搖頭,表示不知。衆人一起起身見過了蕭城主,而蕭城主和衆人打過招呼後,便給衆人介紹身邊的那個陌生人道:“這位是白老,算起來,也是我的前輩了。”
就見那個陌生的老者,對着四方一拱手,道:“在下白龍詹,以後還請諸位多多照應。”
這樣一句話,衆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因爲他們都看出來這個姓白的,和蕭城主是同等級的,那這句多多照應,又是什麼意思呢。
見衆人茫然,蕭白易捻鬚,笑道:“各位,我要離開這裡了。”
一句話,會客廳裡,差點炸了!
“城主,離開?您的話是什麼意思?”許多巡事都站起來問道。
蕭白易淡然道:“我說的離開,自然是指離開這座城。”
這樣一句話,又是一片譁然。
“城主大人,您做得好好的,怎麼說離開就離開了,這座城離不開您啊!”
“就是,城主大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巡事都亂了。而江餘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意外,幾年來,他和蕭白易接觸不多,但人就這樣,志趣相投的,說幾句話,就可以推心置腹。譬如江餘和楊慎,而這個蕭白易,也差不多,江餘也很欣賞這位師月族的城主。
“原來是因爲這個,才讓我過來。”江餘微微一嘆。
就聽蕭白易咳嗽了兩聲,道:“各位,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多年來,感謝各位對我的照應和理解。這城能有今天,也都是各位的功勞。蕭某人只是一個不善經營的人而已。三日以後,這師月城的新城主,就是白老了。”
衆人聽到這話,都將目光看向那個姓白的老者,這回倒是沒人再說什麼這城沒蕭白易不行了。雖然和蕭城主都有點感情,但也不能因此就得罪了新城主。
“可以開始了!”蕭白易拍了拍手,飲宴算是開始。蕭白易帶着卓三等人,挨桌敬酒,而第一個來的,就是江餘的這一桌。
“江兄弟,好久不見了,還要麻煩你過來跑一趟。”蕭白易說着客氣的話,對江餘一舉杯,而後一飲而盡。而江餘也立即站起來,一樣是一飲而盡。江餘道:“城主說哪裡話,應該的。”江餘心中明白,其實這種場合,自己出席不出席,又能怎麼樣?蕭白易叫自己來,那估計是因爲蕭白易知道,自己以後可能都見不到這些人了,是因爲珍視情誼,纔會讓這些人都來,而並不是爲了面子什麼的。這些,聰慧如江餘,自然都懂。
江餘回敬了蕭白易一杯,而後蕭白易再飲一杯,忽然他看到了玉珥和凌波清仙。玉珥的話,他是見過的,而凌波清仙倒是第一次見,看到凌波清仙,蕭白易也是一怔,作爲一個商人,習慣性的是對一個交易品估價,多年的從商,蕭白易看到女人的第一眼,也多半是給出一個價格來,而看到凌波清仙,他卻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不知道該估多少了。
“這是我師妹,瀟姑娘。”江餘給蕭白易介紹道。蕭白易看了江餘一眼,哈哈一笑,卻也沒說什麼,也敬了一杯酒給凌波清仙,凌波清仙微微笑,喝了下去,沒有多說什麼。而見蕭白易敬她酒,玉珥在旁,道:“我也要。”
聽玉珥這般說,江餘看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會喝酒。”
“誰說我不會?”玉珥有點不甘心的說道。蕭白易見玉珥這般說,哈哈一笑,道:“當然少不了玉姑娘的!”說完也敬了玉珥一杯,玉珥學着江餘的樣子,一飲而盡,可是剛喝進去,便大聲咳嗽起來。見她如此,江餘隻好輕輕拍拍她的背,道:“不能喝還逞強。”
玉珥看了江餘一眼,而後道:“好辣好難喝。”
江餘無奈一嘆。蕭白易又和江餘說了幾句,而後便去其他桌了。跟在他身後的卓三,被江餘拉了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桌旁。
“卓兄,怎麼回事啊?”江餘問道,江餘始終覺得,蕭白易的忽然離開,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