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麼?單純的南君諾自是聽不懂兩人的對話,獨自想了想,想不通,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宸王府已是深夜,聽了影衛的稟報以後,南宸御來到了拾夢閣,在苑外站了很久,猶豫着要不要進去,進去了若是她沒睡着,自己又該對她說什麼呢?
就這樣躊躇着,最終還是沒抵擋住那股想見她的念想,踏了進去。繞過大廳來到她的房門前,裡面寂靜無聲,想必她已是睡熟了吧。
輕輕推開房門,悄聲走到她牀邊坐下,看着恬靜而蒼白的睡容讓他不由得心裡抽疼。伸手撫着她的睡顏,滿心的空白竟是被填的滿滿。
挽華,挽華,挽華,我要怎麼做,才能讓我們都敞開心坦然的面對彼此?一直都覺得與你如同是兩個世界的人般。不過是隔了阻牆卻遙遠的如同錯過了千年萬年的距離。
不知道是因爲今晚發生的種種,還是看着夢挽華這張蒼白的就像雪般的臉,南宸御壓抑在心裡的情緒一併爆發,洪水般全部涌了出來,阻擋不了。
其實很多時候,他要求的並不多。他要的只不過是一個能夠陪他說說話,或是下下棋,一起描丹青,寫詩詞,能夠了解他的人而已。
縱使府里美妾成羣,卻沒有一個能真正懂的他心思。他們確實如同眼前這個女子所說,不過是落塵的替代品,只不過是眉眼間有着滴點和落塵相似而已。即使是流螢。
他從來不是個濫情的人,美人閣不過是給世人的一個假象,一個讓自己活的安穩的假象。一個做給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那羣人的假動作。
而她,和自己相處才幾個月的她,卻將自己看的如此透徹。有時候他真想問問,她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對於有關於自己的一切都矢口不提,卻睿智犀利的將人看穿。
“你根本沒有與人爭寵的必要,亦不會去爭。若是能去爭,我是不是會高興一點,更開心的去接納你呢?”看着她低聲呢喃着,宛如夢裡與誰的低語。
可是你爲何還要去傷害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甚至活着都覺得痛苦的人呢?若不是那日親眼所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傷害流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