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塵,就算你恨我,也要吃點東西啊,不吃飽哪有力氣報仇。”南宸御開口,聲音有些疲憊和沙啞,被額前劉海遮住的側臉,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憶塵,你開門,好不好。”南宸御再次喚道,語氣裡竟是滿滿的哀求,甚至可以想象他此時被髮絲遮住的眼裡,臉上的神情有多痛苦。
房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隔着一道門,兩個人,一種心情,寂靜無聲。
驚鴻靜候一旁,心裡有什麼拼命在涌動,看着南宸御纖瘦的身影,昔日的玄衣黑髮,是那般意氣風發,說不出的風流俊逸,而如今卻如同一抹濃濃的陰霾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南宸御,是什麼將你的天資風華傲骨風雅,慵懶狂傲啄食的一點不剩,讓你染上了一絕色憂鬱?
房裡久久沒有迴應,南宸御失落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卻看到靜立於一旁的驚鴻,對上她的視線時,心底一片柔軟被觸動,卻是無言以對。
“他怎麼樣了?”待他走到身邊時,驚鴻淡淡的問道,視線越過他看着那道緊閉的門。
“不肯開門也不說話。”南宸御搖搖頭,低着看着托盤裡的食物。他寧願憶塵舉起劍殺了他,也不要他這般折磨自己,若是最後死在他的手上,而不是體內的毒折磨而死,到成了上天給他的一種恩賜。
驚鴻不再說話,他們之間從以前起總是沉默多過言談,久而久之彼此也習慣了這樣的沉默。
“春節了,挽華多想同你還有憶塵過一次溫暖的新年,一起圍着火爐給憶塵講故事……”從來不曾有過,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吃一頓幸福滿溢的年夜飯,一起過新年,放炮竹……他的話語近似低喃,含糊不清的從她耳畔劃過,然後擦過她的肩,走了過去。
他的話彷彿是從遙遠的世紀傳來,驚鴻心不設防的被驚起一片漣漪,待回過神來時,回過身,那黑色身影已經消失在遠處。
南宸御……低聲呢喃着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她徐步走到南憶塵的房門前,舉起手要敲門,卻在幾番猶豫後,放下了手。
憶塵此時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死安靜吧。走出亭廊,漫天白雪,還冷在一點一滴的侵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