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候在第二關測試場地之外的許江此刻看向刑天的眼神中泛出了一絲陰狠之色,只是他也知道,當前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通過武試,一旦通過武試,拜入卦山派,到時候想怎麼收拾對方都可以。
“刑天,便讓你再威風一段時日!”
話說回來,許江和刑天並無深仇大恨,但許江心胸狹小,即便是小事,在他瞧來也是能記恨對方的理由。
武試第二關對於刑天來說便是要陌生許多了,等到所有考生都到齊,便有負責第二關考試的官員將衆考生引進了一個大院。
院中長寬都有三四十丈,以一米間隔擺放着上百張桌子,桌子上備有筆墨紙硯。終於,等那官員宣佈規則後,刑天才明白這第二關是考武理。
要學武,第一步便是以拳法或掌法等武學淬體,那麼每一招每一式淬體功效,包括平時如何鍛鍊全身筋肉,體內諸髒都在學武堂中有教授。除此之外還有以招對招,以招拆招的題目。
諸如‘若是對方跨步橫拳打你左太陽穴,以何招對敵?’等這般問題。
這第二關的評定標準一是答卷速度,二便是答卷內容。等到衆考生分名字入座,負責考試的官員才用木槌鳴鑼,表示考試開始。
於是衆考生皆提筆沾墨,揮毫紙間。
不說別人,單說刑天,這筆試可是正對了他胃口,看着紙面上的考題,刑天呵呵一笑,直接下筆答題。
時不過一刻,便有一考生舉手,表示答題完畢。
“帶捲上來!”考場前一個木椅上端坐一中年人,卻是第二關的主考,而這人赫然便是之前隨着餘通海前來的卦山派中一員。
那第一個考完的考生趕忙帶着卷子上前,恭敬的遞了過去。
那中年人掃目一看,卻是微微皺眉,下一刻他突然擡臂,一拳擊向那考生面門。後者錯愕難當,目瞪口呆且渾身僵硬,竟然沒有半點反應。
好在那中年人拳頭在距離對方面門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
“卷面字跡潦草不說,你在對敵拆招中所答應對這迎面一拳的招數簡直是胡鬧,答非所問,我剛剛一拳沒有動用任何真氣,速度減慢了許多你都沒有辦法拆解,還考什麼武試,回去吧!”
說完,大袖一揮,一股氣浪便將這考生推出數米開外。
那考生面色變了數變,卻是知道自己被淘汰了,只能是面色蒼白,對着那中年主考官行了一禮,黯然離開。
有了這前車之鑑,接下來也有不少考生交卷,同樣中年主考官都會點評一番,最後用卷中所描述的題目攻擊考生。若考生拆招得當,就算是過了這第二關,倘若沒有拆解了這一招,即便是卷中所答正確,也會被淘汰出局。
不過三刻時間,已然有不少考生被淘汰出去,便在此刻,刑天起身,帶着卷子向那主考官走去。
接過刑天的卷子,那中年人卻是眼睛一亮。
“單不說答題怎樣,光是這一手字便值得稱道!”中年人原本緊繃的肅容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又不是考文狀元,字寫得好有個屁用!”下面不少人心中頓時腹誹不已,自然這些話只能在心裡說說而已。
而下一刻,那中年人便猛然提拳向刑天心口打去。
“來了!”
刑天之前早就有了地方,腦中也將這一招拆解了無數回,卻是急忙摔臂側身,施展出五虎少陽拳中的‘猛虎擺尾’,避開對方拳頭的同時還反攻了一招。
“好!”中年人嘴角含笑,這考生他還是頭一次見,別的考生即便是天資卓越之輩也是隻寫下了防守和躲避的招式,眼前這少年卻寫着凌厲的反攻招式。
別人只當自己是考官,而這少年,卻在對招拆招中將自己當成了敵人。
光是這一份心境便難得,中年人一開始就表示會親身考驗考生拆招後,後面的考生幾乎都因爲拆招對象是自己而將對答中的招數改成了防招和守招,只有這少年依舊是凌厲殺招。
下一刻,中年人右掌輕拖,輕鬆寫意便化解了刑天打來的一拳,下一刻,他依舊是一拳擊向刑天。
這一次,中年人加了一些力道,所以這拳是又急又快,刑天這一次卻是避無可避,情急之下竟然也是運足全力同樣打出一拳。
嘭!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拳頭上傳遞過來,刑天向後退了三步才停了下來,只是他站定後反而對中年人恭敬行了一禮,卻是因爲他知道對方在對拳瞬間減少了許多力量,否則剛剛的一下,自己的手臂定然會折斷。
“優等評定!”中年人臉上泛出一絲笑容,卻是緩緩下了評定,而他身後的一個文書先生在寫有刑天的一欄裡寫下了‘第二關,優等評定!’的字樣。
因爲有了第一關的震撼,所以第二關刑天的表現倒是沒有引起太多的震動,反而刑天的反攻招式給了後面的考生很大啓發。
於是接下來考生不斷想出各種狠辣的招數,反正攻得越狠,這位主考官便越喜歡。
自然這些事情刑天是不知情了,他已經到了第三關的測試地點,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第二關通過的考生已經全部趕了過來。
看着原本還有上百人的考生隊伍在第二關之後便只剩下了不足八十人,刑天也不禁有些咋舌,暗道這才兩關,竟然便將一半的考生給刷了下去。
“第三關,機關木人巷,一會兒你們進入後我便會啓動機關,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裡面堅持半柱香的時間,堅持夠半柱香的便通過第三關,如果堅持不住喊一聲我便會帶你們出來,千萬別勉強,否則受傷事小,說不定還會送命!”
第三關的主考官依舊是卦山派的高手,年紀比上一個還要大一些,讓人注意的是他的一雙手,上面滿是老繭,關節奇大,顯然是擅長外加功夫的高手,他說完後便示意衆人可以進入了。
這個時候呂蒙走到刑天身邊,小聲道:“我聽說這機關木人巷裡全是可以活動的機關木人,一旦觸發機關,這些木人就會展開攻擊,要在裡面堅持半柱香時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刑天點了點頭,兩人見到有人已經進入卻是也跟了上去。
進入之後,刑天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裡橫豎有無數機關木人,機關木人之間相隔最多隻有三尺,容納一人倒是可以,只是如果不小心還會碰到機關木人堅硬的木肢。
顯然,這一關考的可是真本事。
這個地方極大,八十多人擠進來倒是不顯得擁擠,等到所有考生都進入後,外面的大門便被關閉。
下一刻,只聽到一陣陣機關觸發的聲響,刑天身邊的一個機關木人便猛的旋轉,堅硬的木肢直接掃了過來。
這機關木人的速度比之前那中年人考官可是差了太多,刑天側身直接閃過,只是很快,他身後一個機關木人便對着他的小腿一記掃擊。
刑天大驚,急忙就地一滾躲開,可還沒擡頭就感覺頭頂勁風襲來,趕忙一拳擊出。
嘭!
刑天的拳頭和一個機關木人的木肢重重的撞在一起,只是眨眼之間就有三個機關人對刑天展開攻擊。
相同的情況同時發生在其他考生身上,此刻整個房間裡的機關木人都活動了起來,對考生展開了猛烈的進攻,而考生需要施展全部力量抵擋這些機關木人的進攻,堅持更長的時間。
機關木人房外,負責第二關考試的那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對着第三關那主考官道:“師兄,本次武試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好苗子!”
第三關那主考官點了點頭道:“是啊,還是餘長老眼光獨到,我等眼力比他老人家可是差了不少!”
中年人一愣,卻是面色古怪。他所說的好苗子卻並非是餘長老欽點的那個許江,而是另有他人,只是因爲餘長老的緣故,他也不好說什麼。
這兩人在卦山派算是外門執事,中年人叫常瑜,被他叫做師兄的是伯世平,兩人是十幾年前拜入卦山派門下的,只是十幾年來雖然勤修武功,卻一直沒有機會進入卦山派內門,而隨着年紀的增大,武道再難有大的突破,便做了外門執事一職,負責諸多雜事。
卦山派分外門內門之分,自然內門比外門要崇高了許多,即便是內門一個弟子,都要比他們這些執事地位要高。此番他們跟誰餘通海監考武試,便是爲了發掘潛力上佳的考生。
門外的半柱香剛燃燒到不足三分之一,便聽到機關木人房中傳來了呼救聲。
兩人對視一眼,那伯世平猛然開門衝進去,片刻後便拎着一個鼻青臉腫的考生走了出來。
“大柳村,王輝,淘汰!”
……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考生堅持不着開始呼救,而常瑜和伯世平兩人也是忙得不亦樂乎,不斷的進去將呼救的人救出來。自然,這些考生全部都被淘汰。
終於,半柱香燃盡,至此之後即便再有人呼救,也算是通過這第三關,只是會根據其減持的時間長短來得出判定。
又是一刻鐘過去,這期間又有二十多人呼救被帶出。
“師兄,裡面還有幾人?”常瑜問道。
“五人!”伯世平淡淡道。
“看來,這五人便是本次武試中的佼佼者了!”常瑜由衷的說道,當年他參加武試的時候,在這第三關也只是剛剛合格。
伯世平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後看了看已經升起的日頭道:“我看這第三關就到此爲止吧,那五人中除瓦金村的許江之外全部上等評定,那許江就以優等評定吧……”
“師兄!”常瑜一愣:“這似乎不合規矩……”
伯世平卻是呵呵道:“我知道,只是咱們也不能讓餘長老幹等着啊,而且這評定不低了,就這麼定了!”
說罷卻是吩咐停止了機關。
機關房內的五人皆是莫名其妙,其中自然包括刑天,而等到他出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