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你消耗萬年修爲封印我主妖王只爲護着這丫頭,還用墟鼎替她鍛鍊赤金,此刻形銷神耗,準備受死吧!”莫霖伶催動琴聲,帶着不解,卻狠狠的對着司殷說道。
一般修道者都會有自己的墟鼎,隨着修煉可以收縮變大變小。
存在於意念和精神的另一個時空中,。
好用來收藏自己的寶貝,一般人是偷不走的。
而冥帝司殷不僅耗費萬年修爲,加上自己的血化成的三顆血石,強化了火龍炬的封印。
再次將妖王暴燮囚於火龍炬封印的山峰之中,困而不得出。
瓔珞聽了莫霖伶的話驚訝萬分,什麼妖王再次封印,什麼爲我鍛鍊赤金,什麼形銷神耗?
她回眸望着司殷,一切的一切她好似又都已經明白了。
此刻她見司殷臉色慘白,額頭上方墟鼎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來一片灼熱的火紅,裡面有一顆閃爍璀璨的赤色金珠,發着溫暖耀眼的光芒。
“啊!”司殷坐在地面上,身子依靠在巨大的樹幹邊,彷彿很是難過,一聲嘶吼,面色有些扭曲,看似很是痛苦。
墟鼎之中的一顆赤色金珠被司殷祭出,懸浮在半空之中。
火熱耀眼,明光閃耀,照亮了夜色的寒涼驅散了周遭毒瘴林中的邪毒之氣。
“瓔珞......”司殷手指輕指,赤金珠已經沿着司殷手指的方向飛到了瓔珞的面前。
司殷使出身子的最後一點力量,赤金珠立刻被鑲嵌在了瓔珞的項鍊之上。
少昊青虹劍上的銀珠,龍麝身上的寶貝麝香。
幽冥仗上的法寶瑪瑙石,司殷爲瓔珞鍛造的摯魂劍和劍身上曠古難見的女媧石。
如今,司殷已然爲瓔珞找到了她瓔珞項鍊上面的第五顆寶,赤金珠。
瓔珞項鍊此刻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五彩琉璃,璀璨生輝,晃的莫霖伶停止住了撫琴的玉手。
使得她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
“哼!值得嗎?!”莫霖伶見光芒稍弱,便更加緊迫的催動琴音。
司殷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頹然的坐在樹下,雙目微閉,瓔珞跑了過去,緊緊的抓住了司殷的手臂,不時的搖晃着,帶着哭音,眼中已經淚珠滾滾,滴落在司殷的袍角。
“司殷,你這麼樣了?你不要死啊!爲什麼要給我煉什麼赤金珠,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你知道嗎?”瓔珞紫色的眸子,淚水滾滾而落,一如心中無限的眷戀和多年壓抑的感情此刻全都奔涌而出,如洪水般傾瀉翻涌。
司殷緩緩的睜開眼睛,幽暗深邃,彷彿涌動的暗流,吸附一切,深深的望着瓔珞的眼。
微笑說道:“我沒事的瓔珞,死不了。”依舊向昔日瓔珞初到幽冥帝宮的那一晚一樣,他從懷中拿出了魚形的壎。
瓔珞臉上的淚滴,晶晶瑩瑩。
再一次一點一點如流螢般,輕輕飛舞。
點點灑灑的都吸入了司殷的這隻魚形的壎中。
彷彿是輕吻,吻幹了瓔珞所有的悲傷,是那麼的輕柔,好似傾訴着纏綿。
瓔珞此刻才真正體會到,原來司殷昔日的溫情,
如同今日的竟然一模一樣,從來都未曾改變過。
而真正變了的是自己的心!
初時的懵懂,多年的陪伴,今日的情動和刻骨銘心......
“司殷!”瓔珞撲倒了司殷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司殷,“吭!”司殷一聲悶哼,原來瓔珞撲的太猛,司殷的背撞到了樹幹上,此時虛弱,真的撞得好痛。
瓔珞也咧着嘴,司殷手上的魚形壎將自己的胸硌得好痛!
二人一個悶哼一個咧嘴,原本的抒情場面立刻變成了搞怪情境。
“瓔珞,待會用赤金珠和摯魂攻她,切莫被她的攝魂琴聲所惑。一切小心。”司殷在瓔珞的耳邊輕聲說道。
瓔珞看着從來神一般讓人仰望的他,此刻如此虛弱還要時時替自己着想,爲自己考慮那麼多。真想緊緊的抱着他大哭一場。
此刻也只吸了吸鼻子,俏麗的想他點了點頭。
他依舊微笑的望着她,他的笑是無聲的安慰。
“死到臨頭,還如此卿卿我我。素知冥帝無情,沒想到會栽倒到一個小丫頭手裡。都等着受死吧。正好爲我妖王重生,蕩平一道障礙。”南疆妖主莫霖伶此刻波動琴音。
“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
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爲霓裳後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莫霖伶一邊吟着,一邊撥弄着琴絃,隨着詩的音律琴聲也時緩時急。
每一句都構成一道有力的攻擊,隨着音律的變幻,琴聲也在不停的轉換,攻擊毫不停息。
瓔珞初時用摯魂抵禦,然而攝心的琴音擾亂的她章法混亂。
這時熟悉的壎聲忽然響起,無形中與莫霖伶的琴聲形成了對抗。
因爲司殷耗費萬年修爲加強了妖王的封印,而又費勁心力爲瓔珞在火龍炬上面取下着赤金珠換成了用自己的血凝結的三顆血石。
救下瓔珞後在毒瘴之地行走,且耗費心神爲瓔珞在保存法寶的墟鼎中煉製赤金珠,形神消耗。
毒瘴之氣浸入體中,此時已然不支。
瓔珞知道自己必須要快些戰勝莫霖伶--這個南疆妖主,想辦法幫助司殷儘快解毒。
靜下心神,又有了司殷的幫助,瓔珞執起摯魂劍,
此刻有着對司殷的一片情心,與摯魂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發揮了摯魂劍無限的法力。
莫霖伶本來想用催魂的琴音攝取司殷與瓔珞的心神,
因爲只有有情人才容易被情所縛,情之一物,如毒刻骨。
如果瓔珞和司殷二人又有情心,那麼勢必被琴聲所惑,到時她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的心神收攝,碾碎輾軋,殺死他們的靈魂。
可是司殷
的壎聲擾亂了琴音,莫霖伶的琴聲暗含悲愴悽苦,猶如情之一物,能令人肝腸寸斷,悲苦莫名。
而司殷的壎聲卻充滿了愛的眷戀和甜美的呵護溫暖,呵護之情盡顯。
瓔珞的項鍊中的赤練金珠此刻迸發出來,
金色的光芒晃着莫霖伶的眼,她的眼中此刻充滿着惶惑。
赤金珠繞着她琴打着轉,金能克木,此刻摯魂的攻擊和司殷的壎聲,加上瓔珞緊密的招式攻擊,讓莫霖伶有些措手不及。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琴絃盡斷。
莫霖伶的手指全是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面。
她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心中嘆道:“罷了,罷了。”
將她的貼身不離的琴朝着地面一扔,“呵呵,呵呵......”她的笑透着絕望,傾倒在地。
她的耳邊傳來了妖王暴燮的聲音,彷彿舊日對她說:“霖伶啊,你是最迷人的妖主,讓本王寵愛你如中毒一般......”
“妖王......”摯魂劍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莫霖伶的胸前,血染衣衫。
莫霖伶的意識開始逐漸的消散,眼角卻帶着微笑,妖王不可一世的再次的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的目光有些渙散,卻帶着執着的眷戀。
她以爲可以用琴音控制人心,世間之物,盡皆有情,她可以用琴聲摧毀一切,控制一切。
可是她卻敗給了自己的心。
她神斷魂滅的最後一刻仍然心心念着她最愛的人,那便是妖王暴燮。
在於莫霖伶力戰的最後時刻,瓔珞感到司殷的壎聲有些時斷時續,
此刻她飛身來到司殷身前,卻見他的壎上已經有了斑斑的血跡,
司殷見莫霖伶大勢已去,於是放下心來,最後的意識維持到瓔珞安全的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他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雙眼。
“臭壞蛋,你給我醒醒!你不是神嗎?爲什麼?爲什麼還要這樣嚇我?”瓔珞用袖子替司殷擦着嘴角邊的血跡,一邊哭着對司殷說道。
此刻莫霖伶已死,這片毒瘴林中的毒氣彷彿也已經散去。
瓔珞催動項鍊上面的麝香,試圖能夠替司殷解毒。
可是香雲繚繞在司殷的身旁,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司殷,司殷!”無論瓔珞怎麼呼喚着他,他都好似睡着了一般。
瓔珞試着查看司殷的脈息,發現時強時弱,身體也忽冷忽熱,很是奇怪。
難道南疆的瘴毒如此厲害,爲何自己毫無問題,想到司殷冷着臉,逼着自己吃的花粉,那麼僅有的一點,那時他便已經神形銷損得厲害了吧,爲何不說。
仍然要自己吃那麼多餘的僅有的一份救命藥粉。
瓔珞心中的苦楚的懊惱此刻全部奔涌而出,心彷彿被烈火煎熬,司殷如果再不醒來,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活。
看着司殷懷中魚壎裡面的眼淚,瓔珞的腦中靈光一閃,她覺得自己應該有辦法能夠替司殷解毒了。
瓔珞拿出摯魂劍,將自己的手腕割破,鮮血頓時從手腕處涌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到魚壎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