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能得俊美無雙的封號,世間少有,可是偏生,他卻得了,她不由得好奇,那面具底下究竟是怎樣一張無雙的臉,不知,可否比得過她這張傾城之姿。
她打量楚離的時候,楚離也在打量她。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半點掩飾,紅燭下的女子,美得攝魂奪魄,尤其是那雙眸子,黑如夜空,燦若星辰,明亮得好似能掃去人心底一切陰霾。見他打量她的時候,她的眸光分明一轉,古靈精怪地模樣,楚離頓時便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脣角淡淡一勾,他緩步朝她走去,眸光往她身上一掃:“既要拜堂,怎能如此一身素袍?”話音落,他手臂一揚,身上的外袍一下子落於掌心,他掀起披在她身上,“如此纔不辜負拜堂大禮。”
瑾月撇了撇嘴角,沒說什麼,這樣小的事情,她是懶得計較的,穿就穿。
將喜袍穿好,只是男子的外袍實在是太大了些,不止拖到了地上,袖子竟將她整個掌心都包裹了去。她索性提起喜服下襬,走到房間中央跪下來道:“開始吧。”
楚離看了她一眼,眸光中露出一抹別樣之色,隨即也緩步上前,跪在了她身側。
“天地爲證,我蘇瑾月今日和風如雪行拜堂之禮,從此之後就算是夫妻了。”
楚離看了瑾月一眼,一時不由得奇怪,她竟真的這麼輕易答應了下來。他跟着說了一遍,末了,與瑾月交拜,便算作禮成。
瑾月直接站起身來問他:“是不是可以喝合巹酒了?”
楚離看着她默不作聲,只點了點頭,便見着瑾月取來了兩杯酒。他的視線在清粼粼的酒液上打了個轉,又落回她的臉上,她的臉色從容,倒並不見什麼異樣神色。
他的心中,卻起了疑。
剛剛還那麼劍拔弩張,這會兒乖巧得詭異,依她的性子,怎麼可能這麼乖巧?
他知道她在耍心思,卻不知道,到底耍的什麼心思。
將其中一杯遞給他,另一杯在自己手裡,楚離眼看着她伸過來的手,凝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道:“你可想好了?喝完了酒,就算是禮成,我們從此便是夫妻了。”
瑾月看他一眼,卻是有些不耐煩道:“堂都拜了,還說這個是不是太晚了些?”
楚離看她一眼,雖不信她的行爲,但眼下事實擺在面前,他沒再說什麼,接過酒杯。酒水裡是沒有毒的,估計這天下也無人知道,他亦擅醫毒。
與她手臂相繞,緩緩飲了杯中酒。
他擡目看向瑾月,瑾月手裡的杯子也空了,他眉頭跳動了一下,有些驚疑道:“你當真要與我成婚?”
她的行爲實在是太反常,反常到莫名其妙。
瑾月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站到他身前。楚離垂下頭來不解看她,忽而便見着她將酒杯一扔,擡起手來,直接圈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在他驚異的視線下,少女踮起腳尖,湊上紅脣,直接印在了他的脣上。
他身子一僵,眸色不由得再次落在她的臉上,瑾月此刻閉着眼睛,睫毛輕顫。他眸色一沉,不管她打的什麼主意,美人送香吻,豈有不迴應之禮?
俯身吻住,化被動爲主動,只是分明剛動作,便覺出一股辛辣送入口中,他眉頭一凝,這才知道,原來小丫頭打的是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