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月勾脣,“那自是不用,只是四姨娘的命令是杖殺,府中出人命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這剛新婚,不易見紅,所以想來過問一下因由,不爲過吧?管家覺得呢?”
“嫡小姐過問一下後院的事情,自是不爲過。”管家躬身答。
四夫人的眸色頃刻就變了,但是而今管家都發話了,嫡小姐又在此,她顯然處於弱勢,反對不了,故而冷冷瞥向地上的婢女道:“春兒,可想仔細了該怎麼答,若是有什麼話讓嫡小姐誤解了,到時候,你就是有十族也擔不起這個罪!”
那被喚爲春兒的婢女身子一抖,巍顫顫地看向瑾月,嘴脣顫動,不敢說話。
瑾月在她身前蹲下身來,緩緩道,“你且說說看,若你沒錯,我自替你做主,你得想好了,這是你唯一保命的機會。”
四夫人眸色輕眯,盯着春兒。
春兒看了四夫人一眼,頓時嚇得避開目光,眸光閃躲,好半響才輕聲道,“早……早間夫人回房,不知因爲什麼……發了一通脾氣,午後她午睡醒來,突然尖叫了一聲,我們幾個過去一看……發現夫人臉上起了莫名紅疹,當時我們就急着請大夫……我負責找劉大夫,可是卻得知劉大夫今日出城去了……然後我感覺讓人出府去找,可是得來的消息……卻都是大夫聽聞了府內的事情,怕……怕夫人染的是麻風……不肯來……我當時想到嫡小姐也會醫術,便想去請嫡小姐,可是……當我將這個告知靈竹姐,想與她商量時,靈竹姐卻大發雷霆並告訴了夫人……夫人當時大怒,然……然……”
“然什麼?”瑾月逼近她,“你只管一五一十說,不用怕任何人!”
“然後……靈竹姐姐說夫人的病就是因爲嫡小姐起的,全因嫡小姐招來一個入贅的麻風病廢……廢物,拖……拖累了相府……所以,夫人才下令將我杖斃……”後面的話聲如蚊訥,說完之後,春兒便癱軟在那裡,起不來。
瑾月站起身來,往那跪在地上的靈竹身上掃過,隨後,落在四夫人臉上,“靈竹如此散佈謠言,四姨娘竟還順她的意,杖斃爲你辛苦奔波找大夫的下人,不知四姨娘到底是何意思?”
“什麼意思?”墨海堂眸色中射出毒辣之色,她大步從門口下來,走到瑾月面前,猛的將面紗一扯,露出一張長滿紅疹的可怖的臉來,“我倒要問問你,見過你之後,我的臉就成了這樣,你敢說不是你做的?”
四下響起抽氣聲,皆因爲這張可怖的臉,墨海堂聽了,急忙又將面紗拉了起來,瞪着瑾月。
瑾月眸色在她臉上掃了一個來回,忽然就嗤笑了一聲,“四姨娘的臉不過是因爲花粉過敏所致,根本就不是什麼感染了麻風,怎麼?不事先弄清楚就給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四姨娘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墨海堂一怔,伸手摸上自己的臉,喃喃,“花粉過敏?”
瑾月再次嗤了一聲,看向管家,“煩勞濤伯安排人去找名大夫來,不需要醫術多高明,能診出過敏症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