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取下的一刻,管家分明是怔了下,這樣的容貌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怕都躲不過“驚豔”二字的。聽到瑾月的後半句,管家凝了片刻,問道,“榮小姐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家王爺患的是麻風,而且纏綿病榻多年,那情形……榮小姐乃千金之軀,只怕會嚇着小姐。”
“管家多慮了,我家小姐從前便是從醫,而且民間四處遊走,這樣的病情不是沒有見過,因爲偶然聽聞月王爺的事情,身爲醫者,又身爲臣女,想爲皇上盡一份心意,所以這才冒昧前來。”
管家臉上的凝重總算是緩和了幾分,“既然榮小姐不嫌棄,那且容我前去通傳,榮小姐從醫應該知道,病人大多數心情都不會太好,尤其是我家王爺常年病中,若是王爺肯見小姐,一切好辦,若是我家王爺不願見客,那……我也無能爲力。”
“我明白,那就有勞管家了!”
管家點了點頭,讓兩人稍等,轉身便離開了大堂。
最後的結果瑾月也未曾料到,沒想到這麼輕易,月王爺就同意見他們了!
走過僻靜的九曲迴廊,盡頭的地方便是月王爺住的竹園,管家將他們領至門口,只見着竹園內出來一位青衣男子,約莫二十來歲,不苟言笑,看到瑾月這樣的美人,竟目不斜視,直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管家笑道:“這位是王爺的貼身隨從,名爲迴旋,話不多,王爺的一切起居都由他伺候,因爲王爺不喜外人,所以我就先送兩位到這裡了。”
瑾月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勞煩”,管家這才轉身離開,而這一邊,迴旋請了兩人入內,直接就進了一件黑不溜秋的屋子,房間裡頭,到處都垂下黑色紗幔,遮得房間半點光亮都沒有。
走到裡面,這纔看到房間盡頭有一張牀,牀上隱約躺了個人,不過因爲隔着紗幔,看不真切。
“王爺,榮小姐到了。”迴旋對着榻上稟告了一聲,便聽得裡頭隱約傳來聲音,旋即,從漆黑的紗幔裡頭,伸出一隻手來,骨瘦如柴:“讓她們過來。”
聲音虛弱無力,很是暗啞低沉。
迴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立刻上前,扶住那人的手,隔着紗幔將他往上托起,然後伸手進去,給他拿好了靠枕,這才請二人上前入座。
“月王爺。”瑾月行了個禮,這纔在迴旋給的位置上坐下來,觀察裡頭的動靜,道,“我是……”
“榮小姐不必多禮,管家已經告訴過我你的來意……榮小姐既然要爲我號脈,那便來吧,我這個病也不是一日兩日……只怕,要辜負榮小姐一番好意了。”
他說話極慢,聲音也因爲無力特別小,好在瑾月離得近,這才聽得清他說的是什麼。聞言,她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恕榮瑾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