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這怎麼可能?”
“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幾乎是面目全非,怎麼……這才十四天啊。”
“十四天?只用了十四天,他的傷就真的全好了?”
“那種傷勢,就算能恢復,他也會留下傷疤,怎麼他好像一點事也沒有,身上光潔如玉,甚至看起來比以前還白了一些。”
“應該是那位女子給的膏藥,沒想到那膏藥居然有這種效果,真是匪夷所思。”
觀戰臺上的弟子仿若炸開了鍋,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全都凝聚到了喬遠身上,可落在他們眼中的的確就是喬遠,無論身材還是長相,幾乎與之前無異。。
要說有差別,那就是喬遠更白了,甚至可以說他的肌膚嫩白的似新生的嬰兒一般,讓衆多女弟子是豔羨不已。
凌婉晨看到喬遠的肌膚似乎比自己的還要嫩白水潤,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絲嫉妒之意,哪有女子不愛美,即便她力大無窮,但也十分忌諱別人說她是暴力狂,連稱呼都如此,又何況是關於肌膚變白的事。
於是她連忙走了上去,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問道。
“哎!你這傢伙怎麼變的這麼白了?”
結果喬遠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繞過凌婉晨走到莫旬身前,抱拳說道。
“抱歉,莫長老,我來晚了,不知我還能否抽籤?”
凌婉晨看見喬遠理都不理自己,一張精緻的俏臉氣的是通紅一片,不過她也並非無理取鬧之人,只是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喬遠,便開始琢磨之後怎麼報復喬遠。
“呵呵……來得雖然晚了一些,但也還算及時,不過這鼎中只有十二隻籤,此刻你來了,就得重新開始抽籤了。”
莫旬將喬遠全身上下掃了一遍,發現他傷勢的確痊癒了,這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長老,這恐怕不合適吧,咱們抽籤已然進行了一半,此人才到來,如此已經算作棄權,而因爲一個棄權的人重新開始抽籤,如此公平何在?”
莫旬的話語剛剛落下,喬遠臉上的笑意剛剛升起,此刻卻是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附近響起,立刻就讓衆人轉頭看去。
說這番的話語是一個黑衣青年,他神色恭敬的看着莫旬,臉上不露半點畏懼之色,此人正是喬遠極爲注意的黑元。
俊風、江泉等一些參戰弟子聽到黑元的話語,臉上都露出了思索之色,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畢竟喬遠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如果能因此去掉喬遠這個對手,那對他們來說無異是去掉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同時,觀戰臺上的衆多弟子也聽到了黑元的話語,他們反應各不相同,有人認爲喬遠應該參戰,有人認爲喬遠來晚了,沒有資格再戰,而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一月峰弟子。
“我不同意,宗門大比的主旨在於弟子間切磋交流,同時選出弟子中的優秀者,加以褒獎,以此勉勵衆多弟子努力修行。”
“喬遠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他並非違反規則,只是因爲療傷耽誤了一些時間,我們豈能因爲這點小事而否定一個弟子的優秀,如此豈不是讓所有弟子寒心?”
就在衆人思索間,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瞬間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喬遠本在苦惱此事,因爲他的確來晚了,別人因此針對他,他也無話可說,可在此時他聽到了這一句句反駁的話語,讓他心中生出了感激之意。
不過他的臉上卻是透出古怪之色,因爲他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此話正是凌婉晨所說。
她身穿一身白色軟甲,一頭秀髮並未紮成辮子,而是被一根紅繩繫於身後,此刻她神色嚴肅,美目中有凌厲之光閃爍,看向黑元極爲強勢。
凌婉晨參加宗門大比就是爲了打敗喬遠,如果喬遠因此退出了大比,那她繼續下去還有何意義,所以她必須開口爭論。
謝飛宇和林萬天聽到這番話,不假思索的開口表示同意,隨後唐厲與傲炎也紛紛開口表示可以接受重新抽籤,張乾、俊風兩人沒有開口,卻是對凌婉晨點了點頭。
黑元看見這裡十二人已然有七人同意重新抽籤,他面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他冷哼一聲正準備開口,卻是被莫旬的話語擋了下來。
“宗門大比已然只剩下你們十二人,喬遠能否參戰,也看你們的意思,老夫沒有任何異議,現在舉手表決即可,同意喬遠繼續參加大比的請舉手。”
莫旬話語落下,凌婉晨、謝飛宇和林萬天三人便立刻舉起了手,隨後唐厲、傲炎、張乾和俊風也舉起了手,江泉看見此刻已然有七人舉手,也緩緩舉起了手,其他幾人看見此事已定,也是嘆息一聲舉起了手。
最終只有黑元一人並未舉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下,最終搖頭一嘆,神色再次變爲淡然之色,看向喬遠抱拳說道。
“喬兄莫要介意,黑某並非針對於你,只是喬兄實力太強,黑某碰上恐怕不敵,還望理解。”
“理解,理解。”
喬遠臉上露出一絲似笑非笑之色,同樣抱拳向着黑元說道。
此事掀過,莫旬一揮手將部分人令牌中的靈氣團收回,隨後重新放入大鼎之中,並在其內加了一個十三號籤,與上一輪一樣,抽到這十三號籤者輪空,直接參加下一輪淘汰戰。
衆人一一上前抽去靈氣團,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除了喬遠,前十二人居然沒有一人抽到十三號籤,而此時,只有喬遠尚未抽籤。
喬遠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自己輪空了,正好他剛剛甦醒過來,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而且有些問題他需要了解,這一次輪空剛好給了他足夠的時間。
喬遠神色極爲輕鬆,緩步走到大鼎前,取出了其內最後一個靈氣團,正是十三號籤,他將其注入了自己的令牌中,看向凌婉晨透出感激之色。
凌婉晨知曉喬遠抽到了輪空籤,恨得是牙癢癢,她天天盼着與喬遠一戰,可造化就是如此弄人,她越想一戰,就碰不到喬遠,不過她就不信到了最後幾人,還對不上喬遠。
她從不擔心自己會在這期間輸掉,而更擔心喬遠出了什麼意外,提前淘汰,畢竟這一次若不是她開口辯駁,喬遠還真不定能抽籤。
“好了,張乾和林萬天留下,其他人回到觀戰臺。”
莫旬大袖一揮,收走了大鼎,掃了一眼衆人,最後將目光停在張乾與林萬天身上,輕聲開口說道,
喬遠露出一臉期待之色,看了一眼林萬天,向他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喬遠看向張乾,對他微微點頭,便與謝飛宇一起向着觀戰臺走去。
幾人就坐後,莫旬例行慣例,檢查了一下兩人的令牌,便宣佈這第一戰開始了。
喬遠對林萬天還是有些瞭解,知曉他擅長水法,喜歡用靈活多變的手段制敵,鬥法經驗相當豐富。
而張乾他就有些不瞭解了,他雖然在擂臺戰看過張乾與人一戰,但那時候的張乾與喬遠一樣,保留了很多手段,所以他無法判斷張乾的真實戰力,但他相信張乾此人絕不簡單,否則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兩人剛開始都十分謹慎,使用的都是一些平常手段,大多以試探爲主,一盞茶後,兩人似對對方有了一些判斷,慢慢的都開始使出了真正的手段。
經過幾番觀戰,大多數弟子都對這兩人的戰鬥方式有了一些瞭解,林萬天一般會選擇主動進攻,以靈活多變的手段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而張乾則習慣於隱忍防守,等對手露出破綻,隨後一擊決勝。
不過這一戰卻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就連林萬天也慌了一下,因爲張乾在一開始的試探中一直都處於防守狀態,但一盞茶後,這張乾卻是突然發力,迅猛進攻,打的林萬天直接亂了陣腳。
此刻廣場上,張乾手持一根九節鞭,向着林萬天急速抽去,步步緊逼下,林萬天是連連後退,有些難以招架。
九節鞭這種靈器頗爲少見,而且一般都是女修使用,之前也從未有人見張乾使用過,此刻他手持九節鞭,剛柔並濟,一時如棍,一時如鞭,威力不凡。
而林萬天卻是手持一柄短劍,一邊用短劍招架這多變的九節鞭,一邊還要催動法術防禦,此刻他徹底落入了下風,完全是被壓着他,其靈活的身形也被九節鞭限制的死死的,難以施展。
“此戰林萬天情況不樂觀啊,這張乾隱忍了這麼久,此次爆發一定不會給林萬天一點機會。”
喬遠看見這一幕,目中有奇異之芒一閃而逝,他輕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
他知道若是換了自己是林萬天,恐怕也會被張乾爆發的一幕給驚住,從而落了下風,而一旦落了下風,那想要翻身可就難了。
張乾衣着面貌都十分普通,擱在人羣中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他,再加上他低調的性格,關注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他之前所有戰鬥都是在隱忍中反擊,根本沒有主動攻擊的時候。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對他有了這樣一個印象,包括林萬天和喬遠,所以當張乾突然主動出擊,還如此迅猛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林萬天即使鬥法經驗再豐富,反應還是慢了一些。
所謂棋差一招,滿盤皆輸,林萬天因爲這稍微的慌亂,便一直處於被動防禦的地步,最終林萬天靈力幾乎耗盡,不得不認輸,甚至他還有許多手段尚未施展,這一戰可以說他輸的是極爲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