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番話一出,滿場皆驚。
爺爺和父親果然反對我的決定,讓我意外的是,郭曉也不同意。
他們的情緒都停複雜的,我們這邊的人擔心我出事,郭曉那邊卻擔心陸錦寬出事,畢竟不管我實力如何,對上陸錦寬,我肯定是會玩命的,而我爸則不會。
我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要再說上幾句話,讓我的決定不能被推翻才行。
於是,我取出土系摸金符,大聲道:“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土系摸金校尉,如果真的墓中鬥,就是挑戰我的地位,我爸沒理由陪你們玩。”
郭曉表情陰沉的盯着我看了一會,扭頭向王渠問道:“你的意思呢?”
王渠道:“我來只是找你的,早一會晚一會都行。”
爺爺這時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周茹初過來扯着我的袖子,低聲在我耳邊急道:“你幹嘛,你瘋了嗎?怎麼什麼事你都往自己身上攬?”
我語氣堅定的說:“不是我往自己身上攬,這就是我的事。小初,你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郭曉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最後還是點頭道:“好吧,就這樣定了。墓中鬥需要準備裝備,陸錦寬的我們來準備,那麼人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先帶走呢?”
爺爺上前一步,站到陸錦寬身前,咬牙道:“門都沒有。”
郭曉笑着搖了搖頭:“那好吧,反正那是你親生兒子,我覺得你不至於爲了保孫子而害兒子,更相信你陸萬鈞不至於壞了祖上的規矩。定下時間和地點吧。”
爺爺猶豫片刻後道:“三天後,還在這裡見面。至於探穴也不用去太遠的地方,這片山中,成規模的古墓不少,是空膛,是滿膛,就看他倆的運氣了。”
郭曉還真算是言而有信,剛剛那些話說完之後,立刻就帶人離開了。
周茹初急忙掏出手機要給她爸打電話告知此事,但手機在這裡卻沒有信號,所以只能等回去再說。
我走過去想向王渠表示感謝,卻看到他正低聲不知道和他身後那兩個山精交代着什麼,兩隻山精表情都非常嚴肅,不停的點着頭,而後竟然忽然生出的白色煙霧之中,他倆一個變成了黃鼬,一個變成松鼠,向着郭曉那些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王渠目送兩隻山精離開之後,站起身,扭頭看向我,不待我開口,他已經先問道:“你家還有地方住人嗎?”
我先是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驚喜的連連點頭。先不管家裡是不是真有地方,先把他帶回去再說。鄉親們的房子都建得那麼大,隨便上誰家借住幾天肯定沒問題。
爺爺和爸爸都埋怨我,說我莽撞,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也就只能這樣來了,接下來這三天,我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養精蓄銳,至於裝備什麼的事情,就需要交給周茹初去辦了。周家能量大,周父也是行家,進墓所需要的裝備,周家應該能夠很快就準備好。
於是,我們一行人帶着陸錦寬,回到了我家。
我爸和我媽爲了給王渠讓地方,也爲了更好的保護他倆,
被爺爺暫時安排到了村長家裡。
黑joker、小麗和寧飛,則被安排到了鄰居家中。
至於陸錦寬,爺爺把他帶回到了自己房間。
不知大家是忽略了我和周茹初,還是覺得我倆已經結過婚就該住在一起,竟然沒有把我倆給分開,讓我倆住在了同一間屋子裡。只是周父說過,我們的婚禮做不得數,需要重新辦,並且要雙方父母在場。所以,我不管如何期待能與她關係更進一步,也不能急於這一時。
接下來的三天,王渠每天早出晚歸,每天都要進到深山之中,基本上和我們說不上幾句話。
周茹初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了周父,但周父卻認定郭曉三天後一定已經不在,所以並沒有帶人過來,只讓我們自己小心。
至於我進墓所需的裝備,在第三天的中午,就由周父派人給送過來了,沉甸甸的一個大登山包,足足有半人高。
我們一羣人下午兩點多鐘開始出發,押着陸錦寬,在天黑的時候,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果然周父猜測的那樣,郭曉並沒有來,對方領隊的是那個給周家當過司機的小平頭。
周茹初告訴我,這個人叫陳家康,一直在周家不顯山不露水的,好像沒多大本事,沒想到竟然是郭曉安插在周父身邊的一粒棋子。
既然郭曉不在,我們這邊也就不擔心對方會能夠掀起多大的浪花,爺爺也就將陸錦寬暫時交給了對方。
陸錦寬接過那些人遞給他的大登山包,回頭惡狠狠的看着我冷笑道:“大侄子,請吧!”
爲了防止出現什麼變故,我和陸錦寬探穴的過程由兩方人共同監視完成。
我們浩浩蕩蕩一大羣人進入到深山之中,越走越荒僻。
爺爺這兩天已經告訴過我,他當時帶着我爸之所以最終選擇徐家村定居,最主要的原因,是看中了這周邊的風水。
這片連綿起伏的山脈,歸屬於三大龍脈之中的中龍的一條支脈,西起崑崙山,東出渤海,是古代王侯將相最熱衷的長眠之地。
爺爺本想着等自己死後,讓父親把他葬在這片羣山之中,以保證我的未來之路坦蕩光明,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起到了作用。
其實不用爺爺介紹,我走在這荒野之間,經過一條條山川河流之後,已經感受到這裡氣相當複雜卻不多變,五行俱全不說,且非常充盈,地勢在高地錯落之間,每逢藏風之點,必然有三河交匯納氣自斂。
雖然這一路我可以確定的好穴不下三個,但是我一直都沒有着急做決定,因爲我深知,能葬在這樣風水寶地的,必然有諸侯以上級別的人物。如果能夠尋得一處帝王級別的古墓,我必然能夠取得先機。因爲按照規矩,探穴贏的人,可以當先選擇盜洞的位置進入。
陸錦寬那邊也一直沒有做出決定,估計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今晚明月當空,羣星璀璨,九星圖高懸蒼穹之上,爲我進行着指引。
我站在一座高山的山巔之上,俯視下方高低起伏的山脈,以九星作爲參照,以河流走勢做定位,努力尋找着我能力範圍內規模
最大的古墓。
和我這邊緊張的氣氛完全相反,陸錦寬這時正蹲坐在不遠處一塊石頭上,一邊抽着煙,一邊和陳家康等人有說有笑的,是不是還對我冷嘲熱諷幾句,好像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陸錦寬這個樣子讓我感到不安,畢竟這次我倆墓中鬥,可是相當於賭上性命的,他能夠如此淡定,一定是有恃無恐。他手裡是不是捏着什麼底牌呢?
我甩了甩頭,暫時不去理會陸錦寬那邊的任何挑釁,只專心致志的眼觀天地,手持羅盤,全身心的尋龍點穴。
“乾山乾向水朝乾,乾峰出狀元。
卯山卯向迎源水,驟富石崇比。
午山午向午來堂,大將鎮邊疆。
坤山坤向水坤流,富貴永無休。
辨得陰陽兩路行,五星要分明。
泥鰍浪裡跳龍門,渤海便飛身。”
“捍門官國華表起,山水亦同例。
水秀峰廳出大官,四位一般看。
坎離水炎中天過,龍墀移帝座。
寶蓋鳳閣四維朝,寶殿登龍樓。
罡劫吊殺休犯著,四墓多消鑠。
金枝玉中四盂裝,金箱玉印藏。”
廖羽教我的楊公所撰經文我爛熟於心,依照遠山近景,與經文內容一一對應。
此時,我周遭的一切都已變得虛無縹緲,所有的一切,都盡在八卦五行當中。就好像有一方羅盤,將這天與地都藏在其中一般。
“天池”落位,先天及後天八卦落位,地支十二位落位,坐家九星落位,穿山七十二龍落位,透地六十六龍落位,正針一百二十四分金落位……
隨着我將眼前天地間所有景象印入腦海,將層層羅盤標註落位其上,一副華麗且精緻的畫卷終於展現在我的眼前。
天地成盤,在我眼前宣傳,九星、山川及河流化爲三針,隨着我的走動開始旋轉……
不知不覺中,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最終定穴完成的時候,陸錦寬那邊已經有些人在開始打盹了。
我伸手從周茹初手中要來了事先準備好的當地地圖,取出紅色熒光筆,在我選中的穴位輕輕點了一下,終於是完成了我的選擇。
“選好了?”陸錦寬冷笑着走了過來,將一張地圖丟在我面前,不屑道:“就你這水平有什麼資格當摸金校尉,定個穴用了這麼長時間,真讓你盜墓,還盜一年啊?我可事先提醒你,墓中斗的規矩就是,雞鳴則止,天亮的時候不出來,就算自動認輸了。”
我們看着陸錦寬丟下來的那張地圖,都皺起了眉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定的穴,這一路看他都像是遊山玩水一樣,還不停的挑釁我們。不管是誰,都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定下穴位纔對。
所謂“三年尋龍,十年點穴”,這可不是一句空話。
如果人人都能這麼容易定穴位,豈不是誰都能當週家師爺了。
對了,郭曉!
我扭頭看向爺爺,爺爺正看起來顯得有些憤怒。他應該是猜到了我所想,很是凝重的衝我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