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一侍衛長腰間掛着彎刀,正在瀟湘閣門前來回走動。
寒一侍衛長在這裡,王爺就在這裡。
說不定主子今天真就能見到王爺。
王爺這個時候還在瀟湘閣,沒有去早朝,說明王爺昨天鐵定是出事了。
主子怎麼可以知道王爺出事了,除非冥王殿下和主子說過什麼。
紅袖低着頭,彷彿沒看到寒一,緊緊的跟着柳雨柔。
離瀟湘閣還有一段距離,寒一便走了過來。
“見過側妃娘娘!”寒一施禮說道。
柳雨柔停下,問道,“寒侍衛長,王爺可在裡面?”
她的雙眸盯着寒一,彷彿要看到寒一的內心深處。
“回側妃娘娘,王爺在裡面。”
那就好!
寒一侍衛長沒騙她,那麼,她在寒一侍衛長的眼中,還是有分量的。
這也說明了,她在王爺的眼中,是不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不敢肯定,因爲沈悠悠和王爺的關係,看上去好像也不錯。
沈悠悠進到裡面都整整一夜了,現在王爺還沒有出來,是不是預示着王爺中藥頗深,沈悠悠那個賤女人根本就不會解毒。
她來了,她是來給王爺當解藥的。
這就意味着,她的到來,王爺纔有可能活下去。
“請寒侍衛長給王爺通報一聲,本側妃是來見王爺的。”她大聲說話,就是爲了裡面的人能聽到。
楚冥煜已經醒來,正盯着趴在眼前的女子,聽到外面的聲音,閉上眸子。
沈悠悠聽到外面的聲音,擡起頭,脖子痠痛。
她睡得太晚,根本就沒有休息好,再加上趴在牀邊,中間又給楚冥煜把脈兩次,此時,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被人吵醒,一肚子的火氣。
她還是忍住了,伸手給楚冥煜把脈。
她雖然睡眼惺忪,卻從脈象上,得知楚冥煜現在清醒着,且已經脫離危險。
——狗男人明明醒了,還不出去找他的小白蓮,他想幹什麼?
他什麼也不想做,只想躺在牀上,享受這片刻的溫馨。
她只有睡着的時候纔會靜靜的,像是一隻小白兔。
她若是醒了,就像現在,張牙舞爪的樣子,像足了一隻掠食的小豹子。
她既然知道他在裝睡,不妨接着裝下去,看看她如何對付柳雨柔。
她給楚冥煜蓋了蓋被子,掖好被角,站了起來。
——狗男人裝睡是吧?看老孃如何手撕小白蓮!
她回頭看了楚冥煜一眼,見楚冥煜裝的很像,心中冷斥一聲。
——狗男人!老孃陪着你的小白蓮玩會兒,你不介意吧?哈哈哈哈哈哈!
有那麼好笑嗎?
他閉目等着。
沈悠悠睡眼惺忪的樣子,像足了剛剛和誰在一起睡了,腳上的鞋子趿拉着,一步一個哈欠的,走了出去。
“呵呵!”她停止打哈欠,說道。
“一大早的,本妃還以爲誰家的瘋狗跑出來了,原來是柳側妃呀?!你不在鳳鳴苑待着,到這裡來幹什麼?”
她說完,接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等柳雨柔開口,接着說道,“本妃知道了,你一定是耐不住寂寞,前來找王爺排解的,本妃說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柳雨柔的臉上馬上泛起了紅暈。
她昨天晚上已經說了,即便是王爺派人去請,她也要裝病,不去伺候。
今天一早便後悔了。
憑什麼她愛了十幾年的人,到了收穫季節,就得拱手讓給沈悠悠?
若是顏值和才情超過她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無顏女,且脾氣不好,琴棋書畫一竅不通。
她若是輸給沈悠悠,那她在京城貴女圈子裡還有立足之地嗎?
即便是有朝一日到了冥王殿下身邊,也會有人欺負她老實,前去搶她的冥王殿下。
於是,她來了,她來和沈悠悠那個賤女人較量來了。
她的東西,即便是不要了,也輪不到沈悠悠那個賤女人去用。
她奔着和沈悠悠一較高下來的,沈悠悠一句話,到讓她無話可說了。
她耐不住寂寞嗎?
她是來找王爺的嗎?
她能說不是嗎?
她來這裡不是爲了找王爺,難不成是爲了別的事?
那她不是找上門來被王爺呵斥的嗎?
“王妃娘娘說笑了,妾身只是想要見王爺一面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她輕揉的聲音,像是羽毛劃過耳際,足以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沈悠悠,是見過生死的,21世紀醫毒雙絕特工,不是想要保護她的人。
“哦?見王爺一面?莫不是以往這個時候,王爺還窩在你的被窩裡?”
沈悠悠滿臉的戲謔。
她就是在嘲諷柳雨柔,她就是要狗男人知道,他的心頭好,在她面前,一文錢不值。
他若是心疼了,就別再裝睡,趕緊出來,一紙休書把她給休了。
“王妃娘娘說笑了,……”王爺什麼時候窩在她的被窩裡了?
楚冥煜早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兩個女人。
“誰有閒工夫陪你說笑?!”沈悠悠冷着一張臉,厲聲說道。
剛纔還在看熱鬧的寒一,愣了一下,想要過來勸說,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紅袖低着頭,她就知道,主子在沈悠悠這個賤女人這裡,根本就不是對手。
主子非要來,她只能陪着。
柳雨柔也不防沈悠悠突然變臉。
還以爲沈悠悠這個賤女人變了性情,原來還是這樣。
“柳雨柔!識趣的趕緊走!不然,本妃可管不住自己的這雙手!”
她說着,上前一步,彷彿要試試手上的力道。
柳雨柔不是不知道她下手有多很,趕緊後退幾步。
“王妃娘娘不可以亂來啊!”她急忙大聲叫着,想要楚冥煜醒來,然後出來,說句公道話。
沈悠悠可不給她逃脫的機會,說道,“本妃亂來?只許你覬覦別人的男人,不許別人說你,裡外都是你的理了?”
她覬覦別人的男人,這是指冥王殿下嗎?
“……”她無話可說了。
沈悠悠這個賤女人怎麼知道她和冥王殿下的事?
對了,定是紅袖這個賤人給沈悠悠報告了。
昨天紅袖去冥王殿下那裡送信,回來後便沒有出去。
憑着紅袖的精明,就該趁着她不在府上的時候,把典當出去的字畫拿回來,而不是老老實實的窩在鳳鳴苑,直到晚上,纔去拿回字畫。
她看向紅袖。
怪不得紅袖一路上垂頭喪氣,到了現在,不是應該和她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嗎?她一向都很維護她的,今天卻沒有爲她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