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琳娜快步走向房間,可是在門口卻有一人站在那裡,抱着雙臂,彷彿在等待什麼。請牢記??..coM雖然瑟琳娜看不見面目,但此時卻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她是敵是友。瑟琳娜小心戒備起來,但腳步絲毫沒有停留,畢竟時間不等人啊。
忽然,這個人在門口消失了,隨即出現在瑟琳娜的面前,並且貼着身子一掠而過,藍光微微的閃動。隨即,一股攝人的寒意透射過瑟琳娜的身體,她的身體彷彿在一瞬間被冰封,然後再度融化,恢復生機。就在她緊張的同時,手裡的藥劑消失不見。
瑟琳娜猛得回頭大喊,“穆白,攔住她。快啊………”
這人繼續以鬼魅的速度向前移動着,同樣一瞬間從穆白的身旁掠過,並且用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了到了穆白的面龐。
穆白忽覺臉上一道冰涼,但自己竟然沒有看清是誰從身邊略過,聽聞瑟琳娜在前面大喊着,心說不好,一定又出了岔子。他趕忙回頭,朝着剛纔的那個影子衝去,並且大喊着,“站住。”
那個飄忽的影子竟然聽話的停在那裡,慢慢轉過身來。穆白那裡想到她能這麼聽話,還在一個勁的猛追着,不料,她就這麼停下來了,穆白硬是和這個人撞了個滿懷。穆白這才發現,她是個女的。穆白擡頭,這纔看見她一直慣戴的那一副冰藍面具,不禁驚呼,“嘉粲冰釋?怎麼是你?”
冰釋沒有說話,僅僅是將倒在自己懷裡,並且深深埋在自己胸部的穆白的臉一點點的推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一時太過用力,沒想到你會停下,所以………”穆白正解釋着。
“啪………”一個大嘴巴,狠狠的落到穆白的臉上,熱辣辣的,雖然很疼,但穆白覺得這嘴巴扇的怎麼這麼熟悉呢?
還未等穆白再說什麼,冰釋又飄然離開了。
“傻站着幹什麼?趕緊追啊,她拿走了疫苗。”瑟琳娜趕過來說完,追了上去。
“啊………怎麼會?她可是我的就救星啊。”穆白自語着,也追了過去。
金和穗兒正要前往穆白的住處繼續看自己安排的好戲,可天空忽現人影,冰藍色的碎塵旋舞,一陣疾風又起,萬千的碎冰從空中怒射而下。穗兒忙展開剛纔的金絲盾護抵擋住天上突降的碎冰雨。
金絲盾在暴雨般的碎冰面前,呈現出一道道的裂紋。金卻在穗兒身旁說着,“看來我的安排也只能到此就結束了。呵呵。”
穗兒勉強的抵禦着,“大姐姐,她怎麼會來?”話音未落,一道藍光墜落,金絲盾瞬間甭碎。與此同時,一人身影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別來無恙啊。”金,慢條斯理的說着。
“還是大姐姐厲害,我的盾一下就被你給弄碎了。”穗兒說着。
冰釋隨手放出一道藍光,毫不客氣的貫穿了金的身體。只見金的身體瞬間滯空,然後象個零落的死物般向後激射而出,在滑行了兩百多米後,下落,在地上又不斷的翻滾起來,最終砸進巨大的岩石裡。
穗兒在一邊吃驚的喊着,“大姐姐你……怎麼能?”
“疫苗,真正的疫苗在那裡?”冰釋說話了,“拿出來,不然對你也不客氣。”
穗兒吞吞吐吐的說,“其實,其實,沒有什麼疫苗的,原來我也以爲金給她種了‘黑魚’病毒,可是後來才聽他說,其實他是把自己的金穗裡的一小粒種子放到了她的身體裡。只有金才能取得出來,或者………”
“或者,怎麼樣?”冰釋的語氣有些急切,“快說,金根本就沒有想取出來的意思吧?”
“或者,有更強大的力量在一瞬間把金的種子粉碎。不過,這幾乎不可能,如何在一個人的身體裡進行呢?”穗兒剛說完,自己的臉上卻挨一記冰釋的耳光。
“你們倆到底要將穆白愚弄到什麼地步?真是一對大小惡魔。”冰釋冷冷的說完,又急忙趕回穆白的住處。
“大姐姐爲什麼要幫白閃的狼帝呢,明明是我們這一邊的。”穗兒不解的說着。
“遲早她會後悔的。”金吃力的走了回來,只見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一副狼狽的樣子,他仍不忘捋着自己耳邊的穗子說道,“下手真狠,完全不留情面,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活該,我就知道惹大姐姐,你一準沒好果子吃,連我也跟着捱了一下。”
“你………哎………算了,挺盡興的…………”說完,金勉強的笑了下後,不斷的咳嗽起來,“看來,要好好的恢復一段時間了。”
信,一直守在琅玫的身邊,他知道,他現在能做的也有這些,畢竟剛纔那樣的戰鬥對他來說簡直不敢想象,他能做的也只有盡全力守着琅玫大姐。
“閃開。”一個比冰還要寒冷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誰?”信忽然覺得身有人,不過還未等他看清一切的時候,冰釋隨手一點他的額頭,頃刻間,他便凍結在了原地,成了一副冰雕。
冰釋,將手放在琅玫的身上,一寸一寸的探察着種子的位置。忽然,她停住了,只見手指尖藍光微微閃爍着,並且空氣裡的水分迅速凝結並在她的指尖形成了一道極細的冰針,慢慢的刺進琅玫的身體裡。
冰針透過身體的毛孔在不斷的延伸着,一寸一寸的。冰釋此刻也不敢加快速度,生怕稍有不慎,觸動了那顆種子。
漸漸的,漸漸的,冰針在種子的旁邊停了下來。冰針開始慢慢的生出其他的細小的冰絲,一點一點的結成網狀,並且爲了增大安全的程度,防止種子忽然有其他的變化。冰釋竟然在種子周圍結成了七十七道冰絲網,將種子嚴密的封在了自己的網狀的空間裡。
再看冰釋,她所戴的面具也因爲自己處於超低溫狀態而結上了一層層的冰。冰釋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氣,她在瞬間降低那網內溫度。瞬間,種子聽話的凝結成冰。冰釋再度確認了種子已經完全凍徹後,又在網間生出一個細小的探針,輕輕的一碰種子。琅玫的神情隨之一動,頃刻,由原來痛苦的表情變的平靜起來。
種子在冰釋超低溫的面前瞬間潰碎成了粉末,冰釋慢慢的收回那細弱遊絲的冰針。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自身的溫度也逐漸回升,面具上的冰也在一點點的溶解。
“你在幹什麼?放開她,不然………”穆白在門口怒道。
冰釋轉過身來,隨手一點,信身上的冰層又完全碎裂。冰釋又作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穆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憑藉以前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幫自己度過危機,此刻又見到她的手勢後,他也不再懷疑什麼。並且看得出,她爲琅玫消耗了自己巨大的體力。她勉強的撐着身體走到穆白的身邊,忽然一個趔趄,倒在了穆白的懷裡。
穆白正要將她扶到沙發上休息,可是她卻再度勉強的撐起身體,用那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面龐,頓時一頓冰爽且非常舒服的奇妙感覺傳到了穆白心中。這是一股溫柔的情意。隨後穆白就這麼 看着她拖着疲憊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裡。
“爲什麼總是這樣,來匆匆,去匆匆呢?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說。”穆白的心裡對這位既神秘又熟悉的女人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好感,甚至是依賴。
“穆白,剛纔又是那個身影。”瑟琳娜由於無法發動力量,腳程自然比穆白慢了許多,這才趕了回來。
“沒什麼,一切都過去了,我的感覺是這麼告訴我的。心裡的不安也消失了。”穆白微笑的說着。每當看到她的時候,我心裡所有的不安都會消失,真是一個女神樣的人物啊。
“那琅玫呢?”瑟琳娜緊張的問道。
穆白慢慢的將目光投到了琅玫那安靜祥和的臉上,“恩,她也會好起來的,一切都過去了。”
海克特恭敬的站在議會大廳裡,周圍昏暗的光線讓他看不清腳下所踩的紅毯盡頭坐着誰,況且僅是一股凝重的壓抑感和震懾力就已經讓他不敢再去用目光觸探什麼,僅僅知道這位便是掌控着內世界的深層人物之一。
只有背後的一個大屏幕上不斷的閃爍着一段一段從外世界傳來的戰鬥片段。海克特不看也知道,這是各地的聯合組織在當地不斷與駐地SOU戰鬥的鏡頭,其中有很多面孔他早就銘記於心,當中有一位名叫琅玫的女子,更是這聯合組織的核心人物。最近這個聯合組織的活動卻是相當的活躍,雖然在戰力還夠不上太大的威脅,但是各地百姓卻很擁護他們這個組織,並且有相當多的人紛紛加入到這個組織裡,象浪潮般,漸漸的在大陸上洶涌起來,如果再不加以遏制,恐怕這個浪頭就要狠狠的拍在SOU的腦袋上了。海克特想到這裡,心裡忽然感覺到今天這位大人物把我叫到這裡,恐怕……他沒在繼續想下去,因爲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他心頭升了上來。
影象還在不斷的放映着,一遍一遍的。而在紅毯盡頭的那位深層人物更是久久沒有話語。他也只好在那裡恭敬的站着,靜靜的等待着。
忽然,屏幕上的畫面停住了。一道幽暗的光線從一旁照了過來,只見一人遠遠的坐在那裡,雙手交叉的放在面前,由於距離很遠,海克特依然看不清面目,只覺得有什麼反光的物件在那裡一閃一閃的。
“你在這個位置多久了?”這個人忽然開口道
“五年了。”海克特恭敬的回答
“知道是誰把你提拔起來的嗎?”
海克特默默的沒有說話,因爲他確實不知道是誰。
“是我,因爲那個時候,我從你的眼裡看到了一股勃勃的野心,所以給你機會。五年的時間,你的野心就僅僅如此?SOU表面是在平穩的發展,實際卻…………當然,現在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其他的大人也看到了你背後這樣的畫面。你要知道,能做你這個位子的人其實有很多人選,比如劉鳳。他父親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而劉鳳的戰鬥能力遠遠在你之上吧,組織能力和領導力呢?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說道這裡,海克特的額頭漸漸的滲出冷汗來。
“還是你的野心已經減退了,力求安穩了呢?這,也無關緊要,重要的是,其他幾位大人,都非常看好劉鳳。你再沒有所作爲,例如還是讓屏幕的上的畫面繼續上演的話,你就可以安穩的回家抱孩子了。好好想想吧,其實誰來坐這個位子,我是無所謂,僅僅是看在你以前那份野心的情面上,給你提個醒。”那位大人說完,稍微頓了一下,“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衷心的感謝您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海克特說完,立正,敬禮,轉身正要離開時。
“等等,你的研究計劃怎麼樣了?”那人道
此話一出,海克特當即傻到了那裡,因爲這正是他得意的地方,自己利用SOU的科技力量欺瞞着上面,私自不斷的做着關於強化末裔能者的實驗,而如今也到了關鍵階段,一切都在那照自己的計劃在悄自進行着。可是,上面怎麼會知道?
他戰戰兢兢的說,“還,還算順利。”
“哦,那繼續吧,這也算是你小小野心的另一種體現。我,無所謂。不過,不要當上面的人是白癡,如果你犯了這個錯誤的話,你就不是回家抱孩子那麼簡單了。行了,別站在那裡抖了,去做你認爲要做的事去吧。”
當海克特離開後,大廳忽然亮了起來,坐在那裡的大人物也站起身來,他捋着自己耳邊的穗子,扭頭一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穗兒也從幕後走了出來,“怎麼不追究他私自研究的責任呢?不怕他以後會…………”
“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兒,任他怎麼樣。領域不同,他再做多大的努力,也只是在他的那個圈裡。如果他是湖水的話,那我們就是大海。走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臨走的時候,金還不禁的感嘆着,“我們總是這麼忙。”
“大姐,大姐,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信在睡夢中慌張的自語着。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好嗎?大姐,不,琅玫,其實我…………我不是他們的人,當我加入進來的時候,就決心不再回去了。我不是叛徒,我不是………”
信,從自己的夢裡驚醒,他呆呆的坐起身來。“原來是夢。”他自語道。一道刺眼的光芒讓信覺得厭惡,不禁的擡頭看去。原來是制服上的徽章所反射出來的光線,此刻,這光線彷彿生長在自己心裡的一根根的荊棘,不斷的刺傷着自己。
只見徽章上刻着,信史—EKS—107。
他猛的起身,將自己的那身制服捲了起來,隨手打開櫃子,扔了進去,然後迅速關上櫃子。他站在原地,用手使勁的拍了拍臉,振奮精神說道,“我是信,大姐的信。”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信看到來電人的號碼,表情即刻又凝重了下來,在情願與不情願之間,接通了電話。
“喂,這裡是,信史—EKS—107。”
“恩,新任務,下週,發放疫苗的救護小組照原定計劃進行,你仍是注意他們的動向並且隨時彙報情況。還是由兩個C級戰鬥小隊作爲護衛。不過,這次車上還裝載了大量的預備品,是上面給一個有錢的領主準備的。所以你要多加註意那邊的情況,不要出了什麼差錯。”
“瞭解,爲什麼不多派兵力?這樣不是更加安全?”
“多派?你以爲增派兵力不花錢?C級以上的戰鬥人員出勤的費用也不少,你以爲上面願意多花這些錢?上面,能少花一分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多花一毛的,他們更願意讓這些錢流進自己的兜裡。再說,有誰會去搶給他們送去希望的救護小組手裡的疫苗呢?除非他們傻了。好了,還有任務,下次再聯絡。”說完,電話掛斷了。
“是啊,有誰會去搶呢?除非他們知道車上有更多的疫苗。”信,放下電話自語着。
他坐在牀上,點燃了一根菸抽了起來,在琅玫的面前他是從來不抽菸的。伴隨着煙塵徐徐的上升,關於琅玫記憶的片段也在一點一點的在腦裡回放起來。
“你就是,信史—EKS—107?”
“是,長官。”
“恩,很好,很有幹勁,象我當年的時候。有信心完成這次臥底的任務嗎?”
“有。”
“好,知道自己的新名字嗎?”
“信,長官。”
信,就這樣誕生了。他不想過多的回憶自己在SOU的日子,因爲那是一個不真實的世界。信的記憶再次跳躍,他記得第一次與琅玫見面,是在一個大下着大雪的日子裡,自己被別人拉進一個黑巷子裡打的鼻清臉腫,儘管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就如計算的一樣,琅玫放下手裡的袋子衝了進來,三下五下的趕跑那幫人。
“你沒事吧?”
“沒事。”
“被打成這樣,還說沒事?”
“呵呵。”
“你叫什麼?”
“我,我叫信。”
“來吧,給你處理下傷口,你還能走嗎?”
這樣就相信我了?是啊,她就這樣義無返顧的相信我了。
自此,一個貪生怕死,弱小的信出現在了琅玫的身邊並且一直扮演着通訊員的角色。
信的記憶再次回閃着,回閃着他和她一起經歷的一個又一個片段,每次都是信躲在她的背後,而她總是回頭遞給信一個微笑。
隨着煙的燃盡,記憶漸漸的停了下來。
“該去看大姐了。”信,起身自語着。
自從琅玫體內的種子被冰釋粉碎以後,她那可怕的症狀一下子消失了,並且身體開始好轉,並且經過大家一個星期的精心照顧,身體已經基本得以恢復。穆白更是一天大半的時間守在她的身邊。
不過琅玫卻忘記不了在E8地區所見到的一切,那裡就彷彿人間地獄般,到處瀰漫着黑色的死亡。她也忘不了,在她面前死去的那個孩子。弱小的身體蜷縮在一個角落裡,因爲感染黑魚並且已經開始爆發的緣故,小小的身體更是黑紫黑紫的縮在那裡,只有那雙清澈的眼睛在乞求着那一絲絲希望的降臨。琅玫也正是因爲這雙眼睛裡所訴說的哀求,纔在角落裡發現了她。
“我做錯了什麼嗎?爲什麼沒有人理我呢,媽媽爲什麼要把我趕出來呢,我的身體怎麼了?我會死嗎?死會很疼嗎?”小女孩虛弱的問着琅玫。
琅玫緊緊的抱住了小女孩,“不是你的錯,是世界的錯。你不會死的,你這麼可愛,沒人陪你,我陪你。你不會死的,不會的。”
琅玫一遍一遍的重複着這樣的話語,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不是你的錯,是世界錯了。”
可是,此時的女孩已經再也聽不見了,她的心跳在剛纔那一刻便停了下來,明澈的眼睛瞬間失去了生命的光華。這悲慘的一幕自從琅玫清醒過來,就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