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世勳很好的當起了解說員,“這是當地的一種小戲種,應該也是川劇的一種,當然,具體唱的什麼,我也不懂,我只是聽說,這些戲服都有些年頭……”
李慢慢靜靜的立在這裡,空地的戲臺子前,擺着一條條條形的長登子,有些老年人,眯着眼睛在聽戲,戲臺子的左邊,是一尊菩薩坐在轎子裡,轎簾掀了起來。
露出一張亦喜亦嗔的慈悲臉,李慢慢走了過去,從一邊的香筒裡抽出三支香,就着蠟燭上的明火點燃,默立了一會,便插到了菩薩面前香堆裡。
霧一下子全都散了,露出山區的本來面貌,雖然是冬日,青山的青色顯得有些深沉,深青色的山林間,還有些橘黃或是其他的顏色,顯得格外的好看。
小黑看了一眼李慢慢,眼巴巴的想和附近的小孩子們一起玩。
“去吧,不要衝撞了菩薩。”
李慢慢讓小黑自己去玩,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聽着戲,戲文李慢慢是一句也聽不懂,倒是覺得的很喜慶。
佟世勳也坐在距離李慢慢不遠的地方,微微的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
“在這裡呆久了,就覺得地時間彷彿也停了下來,你有沒有覺得的,這裡也很美……”
鄉下地方,沒有太多的高科技,自然是顯得格外的寧靜。
有幾名婦女,在空地的邊緣做飯,大鐵鍋是從附近的人家借的,柴是自己背過來的,還有一些其他的吃的。
到了冬天,一般都沒有什麼吃的,除了豆腐以外,就是米豆腐,當然,還有成年男人幫忙做的打糕,看戲的人,越來越多,李慢慢也到處走走看看。
這是一片平靜而祥和的廟會,不會覺得的喧囂,小孩子們自己找着玩的,有人看戲,有人唱戲,有人在做着吃的……
李慢慢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機,抓拍了幾張相片,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染着幾份平和。
中午十二點,廟會的工作人員,就把做好的飯菜敬給了菩薩。
李慢慢遠遠的看了一眼,有用面做的豬頭,還有一些其他的。
午餐很熱鬧,來參加廟會的人都可以拿着碗去吃,一勺米飯,上面澆上今天做的菜,滿滿當當的一碗,沒有桌子,大家了就端着碗自己吃着,有的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太陽出來了,暖洋洋的,十分的歡喜。
李慢慢的嘴角,露出笑意。
小黑也端着一隻碗,碗很大,李慢慢都有點擔心小黑吃不完。
吃過午飯,就留着幾人收拾場地,有一些年輕的壯小夥子,擡着轎子離開了。
轎子離開的附近,用柏樹的枝燒着一些青煙。
好一場熱鬧,大人和小孩子,都跟着轎子走。
“這叫送菩薩……”
後來李慢慢才知道,等菩薩走了,到了另外的村子時,晚上依舊會這樣的熱鬧,每年的這麼一天,是小孩子們都會期盼的。
李慢慢回到鎮上,也就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今天的時候,李慢慢已經讓工作人員,與政府方面的工作人員做好了交接的工作。
而與此同時,一日一善基金會在白龍鎮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了。
李慢慢用權氏的資金,給辛苦了一年的工作人員發了一隻大紅包,讓他們提前回家與親人們團聚。
這些收支,是額外的獎勵,當然是不會走基金會的帳戶。
本來,工資和獎金是可以走的,李慢慢卻沒有這麼做,畢竟,她想用這些錢來做慈善的,至於工資與資金,不是小頭。
更何況,對於她來說,已經都準備做善事了,也就不在乎這麼一點錢。
日行一善,也是爲了給自己的來生積點福氣。
李慢慢擡腕看了手上的腕錶,時間已經到了,她要離開了,到了包子鋪的時候,李婆婆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
“婆婆,可以走了嗎?”
李慢慢今日早上來的時候,就告訴婆婆,自己找到她的女兒了,讓她收拾好東西,兩人一起回北城。
可以說,這一輩子,李婆婆唯一想做的是,就是等自己的女兒。
這是這麼些年,李婆婆第一次出遠門,她準備的很充分,大大小小的包準備了七八個。
李慢慢沒有拒絕,全都給帶上了,臨出發時,李慢慢怕李婆婆不習慣坐車,去買了一些暈車藥,就着一杯白開水讓婆婆服了下去。
婆婆已經老了。
李慢慢和婆婆坐在一起,她想說,自己的媽媽,或者,薄涼意的媽媽,有可能是婆婆的女兒。
但她沒有說。
下午走的時候,沒有霧,但一路上回到北城時,也是晚上。
景柏年在景園裡呆着,知道李婆婆來的消息,就提前讓傭人收拾客房。
到的時間太晚了,李慢慢眼下又只孕婦,不能過於操勞,便由小黑這個小大人替自己辦事了,小黑倒也是無所謂,做事很是認真的。
李慢慢高興的不得了。
回到臥室裡,李慢慢和景柏年講了在白龍鎮的事情,也告訴景柏年,估計白龍鎮的事情,比想像中進行的更美。
景柏年自然是把李慢慢好一陣讚美,李慢慢心裡也美的冒着泡泡。
第二天一大早,李婆婆就問李慢慢,“慢慢,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自己的女兒?”
爲了自己的女兒,李婆婆昨晚失眠了。
她想着自己可能要知道自己的女兒長什麼樣了,內心當然激動的要命。
李慢慢握着李婆婆的手,“婆婆,你的女兒沒有在這個城市隔的有點遠,要明天或是後天才能過來,今天,你先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好嗎?”
李婆婆一聽,還不能馬上就見到自己的女兒,那一股喜悅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李慢慢看着這樣,也覺得的有些殘忍,最後,倒也什麼也沒有說。
只靜靜的看着李婆婆,過了一會,李婆婆彷彿接受了這個事實,纔開口說了一句好。
吃過早餐,李婆婆就把自己從老家帶的東西全都交給了景家的傭人,當然,是悄悄的交的。
景家的傭人,自然不可能收了別人的東西不告訴自己的妻子,連忙彙報給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