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傾彎腰撿起昨晚直接被扔在地上的衣服,雙手隨意的梳了一下頭髮,紮成了馬尾,準備離開。
她的手機裡剛剛已經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面只寫着一家酒店的名字,想必是將琴音所在的那一家酒店了。
她匆匆的整理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東西落在房間裡了,往外走,只是,剛打開房門,她便馬上關上了。
爲什麼外面走廊上會有這麼多拿着照相機,或者就是拿着錄音筆的記者們?
應該不會是來找自己的吧?蘇夏傾心裡安慰着自己,可是,爲了以防萬一,她決定還是先給自己化個裝!
她翻箱倒櫃,酒店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衛生間裡那兩條浴巾和兩條毛巾。
這要怎麼化裝?蘇夏傾着實是被難倒了。
她一屁股坐在牀上,唉聲嘆氣,如果那羣記者還不肯走,她難倒今天一天都坐在這裡?突然,她有點開始懷念昨天門口的那兩個黑麪神了。
失望至極的她,突然瞥到電視櫃旁的那個角落處,有一條藍色碎花的絲巾。
想想可能是昨天過來幫自己化妝的那名化妝師落下的。蘇夏傾心中萬分感謝,彷彿看到了生機,連忙上前撿起絲巾,把自己的腦袋包裹的嚴嚴實實,順帶將自己的臉也包了一半。
她站在鏡子面前,看了一眼,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她想,這樣出去會不會太誇張了?可是,這樣總比全部都沒有遮掩出去強吧?
蘇夏傾深呼吸了幾口氣,抱着大不了被發現的心理,視死如歸,打開門低着頭,快步往電梯口衝。
她看着地上來來回回的腳,儘量躲過他們的人羣,心裡不停的計算着到電梯口還有多少的距離。
突然,有一隻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蘇夏傾一陣顫抖,心裡不停的哀嚎,不會這麼慘吧,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小姐,你住在這裡,有沒有看到gk集團的總裁顧銘出現啊?”
急中生智,蘇夏傾連忙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裝咳的很厲害,彷彿下一秒隨時都要吐出來一般。果然,她注意到,那一名記者往一旁躲了躲,甚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原來,他們真的是過來找他們兩人,幸虧自己提前做好了準備。心中偷偷竊喜了一下,蘇夏傾用自己捏着鼻子的聲音,說:“我不知道啊。”
然後,她趕緊加快步伐往電梯口走去。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顧銘在哪個房間,所以自己暫時還算是安全的,要趕緊走!
蘇夏傾按了電梯的下行鍵,可是,一部電梯還在一樓,另一部電梯還在頂樓,自己按下了這麼久,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焦急的跺了跺腳,終於,在一樓的那部電梯緩慢的往自己所在的樓層往上升了,眼看着下一秒便會停在自己這邊了,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突然,“你們看,站在電梯口的那個,是不是顧銘的前妻,蘇夏傾啊?”
“好像是啊。”
然後,她便聽到了一陣奔跑的腳
步聲。
不用回頭,她便能猜到了,一定是他們朝自己跑來了。
這時,電梯剛好打開了門。
蘇夏傾連忙跨進去,在電梯門合上的時候,她透過縫隙看到,他們剛剛好好站在外面。就差一秒鐘,只怕自己就要沒辦法離開了。
她來到了一樓的酒店大堂,發現門口也圍堵了一羣的記者,數目比樓上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看來,樓上的那羣記者也是悄悄的混上去的。
蘇夏傾轉身,往一旁的女廁所躲,她掏出手機,只能打電話向楚一求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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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她聽到了楚一的聲音出現在女廁所外,蘇夏傾跑出去,扯掉了臉上的絲巾,拍着胸口,“你終於來了。”
她多怕那羣記者會衝到女廁所裡來,到時候,她可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楚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着一張臉,轉身往外走,“走吧。”
見狀,蘇夏傾癟癟嘴,不敢多言語,只能乖乖的跟上腳步。她知道,楚一生氣了,可是她要怎麼說呢?
她跟着楚一,從酒店的後門處離開,外面站着兩名保鏢,應該是楚一帶過來的。
“你們到時候直接回去公司就行了。”
楚一對着他們說完後,朝停在前方大約有五米左右的一輛黑色保時捷走去。
蘇夏傾對着兩人微笑示意,然後跟上腳步,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駛,臉色輕鬆了不少,問:“這輛車是最近剛買的嗎?”
今天她可是第一次見楚一開這輛車。
楚一沒有回答她,只是發動着車子,駛入了車流涌動的馬路。
“楚一,你不要生氣了。”
“去哪裡?”
蘇夏傾拿出手機,照着那條短信念了一遍那家酒店的名字,然後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一路沉默,終於,楚一將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
蘇夏傾看了一眼,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輕聲道謝,隨即便準備下車了。
突然,楚一拉住了她的一隻手,阻止了她的動作,說:“你不是去了海葵,不會再回來了嗎?爲什麼現在又出現,並且又和顧銘扯上關係,現在還招來了這麼多記者,難道你不應該和我解釋一下?”
蘇夏傾低頭,即便現在和楚一已經是兄妹關係了,可是她依然不習慣與他之間的肢體接觸。於是,她抽回了自己的手,雙手交叉放在了腿上,輕聲說:“楚一,這件事情,有點複雜。”
“怎麼複雜?”
楚一索性熄掉了車的火,雙手懷抱胸前,微微往後靠,彷彿有着充足的時間,能夠聽她慢慢的將這件所謂複雜的事情講清楚。
見狀,蘇夏傾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實實的將蘇正名去海葵找他們,然後綁架了將琴音,威脅自己去見顧銘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只是省略了自己與顧銘春宵一夜的事情。
想到昨晚,她的臉突然跟着火了一般,覺得火辣辣的燙。
幸虧,楚一想着剛剛聽到的事情,倒是沒有注意
到她的不正常。等他轉過頭看着她的時候,蘇夏傾臉上的紅痕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那阿姨現在是住在這裡?”
蘇夏傾點頭,“我早上收到了蘇正名的短信,上面就寫着這家酒店的名字。”
“那我們上去看下。”
兩人來到了二十二樓,沒想到,蘇正名這一次倒真的挺大方的,居然訂了這家酒店唯一的一個總統套房提供給將琴音居住。
此時,將琴音剛剛吃完侍應生送來的早餐,正準備倒點開水吃藥,聽到了門鈴聲,打開房門,看着面前的兩人,一臉驚訝,“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蘇夏傾收起了臉上奇怪的表情,換上了笑容,伸手攙着將琴音的手,說:“媽,我們先去裡面坐着說吧。”
原來,那天在公園裡,蘇正名騙將琴音,是蘇夏傾的電話,因爲她出門沒有帶手機,所以帶電話到蘇正名的手機裡了。
將琴音的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想想自己的確沒有帶手機,而且,電話裡的那個聲音真的和蘇夏傾的聲音一模一樣。
所以,將琴音便相信了。
電話裡的那個人告訴將琴音,自己臨時接到了新任老闆的電話,要去外地出差一個星期,因爲老闆的車已經在公園門口等了,所以直接搭車離開了。
並且,她已經拜託了蘇正名代替她照顧將琴音一個星期。
就這樣,蘇正名便順利的帶着將琴音來到了這一家酒店,並且告訴她,不要打電話給蘇夏傾,不然會影響她工作的。
這般處處都有漏洞的謊言,也就只能騙騙將琴音這般單純,時時刻刻都爲子女着想的媽媽了。
兩人聽完了將琴音的敘述,蘇夏傾皺眉,擡頭看向一旁的楚一,問道:“蘇正名怎麼能找到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的啊?”
“應該是用一個機器轉化了。”楚一也不是很確定,他將手搭在了將琴音的肩膀上,略略低頭,對她說:“阿姨,你以後不要再相信蘇正名的話了,蘇夏傾不會把你拜託給蘇正名照顧的。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打電話給我。”
“是啊,”蘇夏傾接口:“媽,我好不容易將你從蘇正名的家裡接出來,又怎麼會拜託蘇正名重新照顧你呢?”
將琴音點點頭,一臉歉意的說:“我知道了,夏夏,這兩天是不是把你着急壞了?”說着說着,將琴音的聲音便帶了一絲的哭聲,彷彿隨時便要落淚了。
蘇夏傾連忙安慰,“媽,我沒事的。”然後,她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楚一,你千萬不要將我和顧銘見面的事情告訴阿姨!
楚一點頭,勸道:“阿姨,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多注意一點就行了。要不,你現在和夏夏去收拾一下東西,等會兒我送你們回去海葵吧?”
然後,閒着無聊,他拿起了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五十五寸的電視機,上面正放着今天的時事新聞。
突然,正準備起身的將琴音又重新坐下了,指着電視裡那個用絲巾包着頭的背影,問:“夏夏,這個人是不是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