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撥了三次都是無法接通的抱歉提示音,易亭坐不住了。
“信號最後顯示是在昌州南邊城區。……嘀……依據數據搜索,昌州城南邊主要是三傘集團的產業。”
“三傘集團?”易亭儘管焦急,仍冷靜地出聲問。
方舟:“三傘集團公司總部就是昌州城南邊城區的三傘大廈。”
“能直接飛入昌州城區嗎?”
“稍等……嘀嘀……昌州是聯邦國首府,有雷達及熱感應掃描警戒系統和強大的空中防護設置,我可以設置成隱形飛行模式,但只能到昌州城外圍,沒法直接進入核心地帶。”
“全速趕過去。”易亭心中隱隱感覺不好,一股殺意滋生。
不到半天,聯邦國首府城市昌州方圓幾十公里的雄偉建築已隱隱在目。
方舟將飛船遠遠地降落在一處農場邊上。
易亭下來,看到農場裡停放的一輛皮卡車,沒有猶豫上了駕駛室,車鑰匙插在上面,倒是省了拔線點火的老套路。
發動車,易亭快速開出農場進入主路,往昌州飛馳而去。
望山跑死馬,昌州城看着不遠了,可到了車流量大的道路,易亭硬是花了三個多小時才真正進入昌州城區。
碰上下班高峰了,待慢慢隨着車流到達三傘大廈所在街道時,已是傍晚時分了。
易亭先靠路邊停車,找了一家臨街豪華咖啡館坐下,點了一杯咖啡,靜等天黑。
透過臨街櫥窗看着窗外人來車往,易亭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種繁華的平凡生活,似乎自己都沒有好好體會過。
莫名地嘆口氣,易亭起身結賬走出咖啡廳,往三傘大廈漫步過去。
大廈樓層九十九層,此時門口進出的人數逐漸稀少。圍着大廈轉了兩圈,看着並不像是戒備森嚴的樣子。
不過易亭很清楚,感應到的幾層樓都有高階武徒甚至個別是武師級的高手守衛,每道門的開關都需要身份牌驗證。
安全通道也有,同樣也需要身份牌才行,而且也是裝滿了監控攝影頭。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從大廈門口走了出來,易亭跟了上去。剛纔感應男子講電話的內容獲悉,這位年輕男子是跟人約了在街對面的一家酒樓見面。
易亭迎面走向年輕男子,擦身而過。拐過一個街角,易亭拿出一塊帶着懸索的身份牌。武宗也會偶爾乾點小偷活計的嘛。
半小時後,易亭從一家臨街服裝店走出來,西裝革履地走向三傘大廈一樓大廳入口。
嘀!通過大廳入口驗證。在三三兩兩的來往的人中,易亭並不起眼。沒做停留,易亭直接走向電梯。
嘀!通過電梯乘坐驗證。電梯門打開,易亭步履如常走進去。
嗯?可到達的最高樓層只有50層,還有49層看來是需要更高級別和專門電梯才行。易亭心思電轉下,按下50層的按鈕。
又有兩人進來,到了三十層又下去了,電梯裡就只剩易亭一人。
叮!電梯停在50層,電梯門緩緩打開。
一條走廊,左側是一間門衛室,裡面有一個安保護衛正在吃着盒飯看着電視。走廊右側則是一排辦公室,延伸過去得有二三十間,走廊中間有兩間分男女的衛生間。走廊裡兩頭及中間總計十二個攝影頭。
還沒有走出電梯,易亭已經利用精神力探查清楚50層樓的初步信息。
待電梯門完全打開,易亭正常走出來,沒有看左邊哪怕一眼,徑直往走廊右邊走,就好像很熟悉一樣。
門衛室裡的護衛瞟了一眼旁邊的監控屏幕一眼,有接着盒飯電視。
易亭直接走進衛生間,50層沒有別人了。彈出來,噓噓後,易亭走出來,原路返回電梯口,就好像專門上到50樓上個洗手間一樣。
或許是從來沒有人會跑來三傘集團公司大樓搞事,護衛並沒有特別警覺的表現,繼續電視盒飯,對於易亭的出現和消失都沒太在意。50層沒有任何事故不是嗎?誰也不能說護衛失職不是。
下到大樓,易亭假裝說電話,放慢腳步,終於發現有人饒過大廳中間的迎賓形象牆,走向背後。果然另有電梯。
當易亭再從99層下來之後,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整棟大樓99層都通過精神力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難道火影他們根本沒來過這裡?可直覺上,這棟大樓就是有問題!
走出電梯口,易亭仔細探查整個一樓大廳。嗯,還有一個電梯口?而且有很強的隔絕精神力感應的功能。
之前探查,這個電梯口都沒有開過,此時有人動用電梯,立即被易亭察覺到。
沒有任何猶豫,易亭轉身走向這第三個電梯口。
趁着有人出來,電梯口尚未關閉之時,易亭看似慢實則快的一閃身進了電梯。
電梯容積比想象中大了好多,足可以容納二三十人。沒有看到可選的按鈕,只是一個往下的箭頭閃爍兩下,電梯門開始關閉。
就在電梯門關閉剩一條縫隙之時,易亭看到幾個護衛手拿多功能電棒,正急匆匆地朝着電梯這邊奔跑過來。
沒想到,是往地下的電梯。易亭知道找對地方了。看來一眼電梯裡的兩個監控攝像頭,易亭跳躍兩下都給直接扳斷了。
易亭按照下行速度和時間預估,直到地下五百米左右,電梯停了下來。
喀喀聲中,電梯門緩緩打開。一陣猛烈而密集的槍聲響起,電梯裡子彈四射,火花飛濺,金屬摩擦更是導致叢叢青煙,瀰漫電梯的有限空間。
槍聲持續了十幾秒。
幾個頭戴密封頭罩的白衣警衛持槍守在電梯門前五米處。前面三個是單腳半跪姿勢,後面四個站立姿勢,槍頭紛紛指向電梯。
電梯裡被子彈擊打得彈痕累累,待電梯裡的視野恢復,赫然是空蕩蕩的!
兩個警衛小心地靠近電梯口查看,易亭突然從電梯頂一個洞口突然跳落,腳尚未落地,對着門口的兩個警衛就是當胸各一拳。
骨骼斷裂聲響起,看不清戴着頭盔的警衛臉上神色,不過估計很疼。
也可能兩個警衛在疑惑十幾寸厚的電梯頂鋼板是怎麼被切出一個洞口的,用手挖的嗎?或者是已經直接昏死過去了。
易亭就着兩個警衛的身體遮擋,推着往另外五個警衛衝過去。
五米距離眨眼即到,幾個警衛暴退並果斷開槍,完全不顧擋在易亭身前的兩個警衛生死,顯示出極其優異的軍事素養和無情果決。
易亭大喝一聲:“咄!”
幾個警衛反應稍遲,易亭手中兩個警衛的身體已經砸飛出去。同時自己一個虎躍,揉身而上。
雙腳連環踢出,蓬蓬蓬蓬蓬,五腳踢中五個警衛之後,易亭並未稍作停頓,有兩個警衛身體被踢飛尚未來得及落定,易亭兩記手刀已經切上脖子。
咔嚓咔嚓輕微的脖子斷裂脆響聲中,易亭已經轉身,手中手槍出現。
呯呯呯呯四槍。兩個被擊穿頭罩,被爆頭,一個手臂和肩膀中槍,衝鋒步槍摔落在地。
易亭這才一個轉身站定,面對僅剩的一個手臂中槍的存活警衛。
走上前,取下警衛的頭罩,一張堅毅的中年男子臉孔映入眼簾。一看就有一種飽經沙場的軍人氣場,此時神色平靜地看着易亭,一言不發。
“今天有外人來過這裡嗎?”易亭還是嘗試看能否問出什麼。
看着男子有些冷漠的眼神,易亭嘆口氣搖搖頭,擡手一槍擊中男子腦袋。從地上一個警衛身上摸出一張身份牌,想了想,易亭又蒐集一套衣服和頭罩給自己穿戴上。
一條寬敞明亮的走到空無一人,一一直通往深處。
易亭快步走了幾百米,兩旁有一些空置房間,橫向走了約一公里,又是一個電梯口。
易亭沒有猶豫,按了向下的按鈕,門口後進了電梯,再關閉電梯門,電梯繼續往下降了兩百米左右停了下來。
這次電梯門外沒有持槍警衛在守候了,易亭出了電梯,眼前出現的是一個棟大樓的走道,接着便聽到噠噠噠噠的衝鋒步槍的聲音。
裡面有人在交戰,是火影他們,易亭從走道快速往前奔去,可沒跑多遠,易亭便不得不停下腳步。
眼前的大廳中有各種各樣的試驗設備,供熱、製冷、通風、排水等設施完善,更令人驚訝的,有幾十個透明鋼化玻璃崗中是一些……赫然是,人!
三傘集團以人體做生化試驗,在聯邦國高層中絕不是什麼秘密,易亭也有所耳聞。可實際看到的震撼效果,實在是,噁心啊!
易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憤怒。不過易亭停下腳步的原因並不是看到這些實驗活體對象,而是從大廳四處冒出來的一些滿臉血污的人。
衣服破爛,肌肉發達,出現時的行動卻極其迅速。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都露出貪婪的眼神,滿含原始的慾望,都盯着易亭。
易亭幾乎立即斷定,這些人已經喪失神智。精神力仔細感應查看一番,易亭心中大驚。
“這應該是中了一種血液病毒!”易亭脫口而出。
“他們還是人嗎?”易亭都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在問面前的人是否還是人,還是在氣憤讓這些人中毒的人是否還有人性。
瑪雅血脈、朱羅果、狼神血,易亭的血液成分可謂複雜至極,再加上先進的文明記憶和藥劑醫學知識,等等因素和能力下,易亭對於血液類的力量具備一種特殊的感知力。
幾十個失去神智的人發出嗬嗬的呼聲,眼神慢慢變得深紅,朝着易亭衝了過來,就像衝向一塊鮮活的美味。
這些人都是沒有任何修爲的普通人,在持續快速燃燒精力和透支生命,估計活不過兩天。易亭往一側跑着先行避開,一邊做出判斷。
隨手一槍將跑到近前的一箇中毒變異着爆頭擊斃,鮮血濺落地上。精神力感應下,一股明顯的能量波動從地上血液裡傳播出來,易亭不由大驚!
這種病毒具有極快的傳染性!簡直就是一種瘟疫!
“傳染病?”莫飛揚聽到醫務兵的推斷,大驚失色。
十幾個小時前與聯邦國L336師失去聯絡,不管是莫飛揚部隊還是聯邦國國防處總部都無法聯繫上。
於是莫飛揚緊趕慢趕地來到大廣壩,尚有十幾公里距離,偵查兵便遠遠地發現了聯邦國L336師駐地的異常。
偵察兵立即將情況彙報,莫飛揚立即讓部隊停止前進,再親自往前幾公里通過夜視望遠鏡觀測,看到駐地裡面的士兵相互追殺撕扯,乍一看以爲是炸營了。
可進一步的偵查彙報說L336師的人瘋了,都在徒手地相互殺害,並且撕咬吞食同類,簡直就是一片修羅場景。
本來趕到這裡,已經是天黑了,再看到如此場景,就算是沙場老兵,也是沒來由心裡冒寒氣。死並不是最可怕的,未知的恐懼加上一點想象力纔是。
一個年長一些的醫務兵更是語出驚人,說這極可能是一種病毒或傳染病。
莫飛揚儘管震驚,可還是立即恢復冷靜,先將情況上報了聯邦國國防處總部。
然後傳令部隊回撤五十公里,所有靠近過L336師的人員必須進行隔離消毒處理,觀察一天才能跟別人接觸。同時申令不得取用附近區域的任何物資,尤其是食物和飲水。
難道是蠍族在吉江上游投毒?亦或是投放了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