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識破了對方下毒,幹嘛還喝茶?”金威勝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麼,”易亭苦笑,“中毒後才發覺不對勁滴……”
金威勝:“那你現在是否需要運功逼毒?我幫你……”
“什麼人?”易亭突然出聲大喝。
隨着易亭話音落下,十幾個黑衣人從四周的隱蔽處露出身影,幾個縱躍,就已臨近幷包圍了小亭。
拜託,能不能不是黑衣呀?很容易看出來是壞銀滴。再說這還是大白天,說是夜行衣也不對嘛。
氣息一感應,赫然有兩個武宗高手。顯然是衝着金威勝這個武宗來的,至於易亭,中了絕毒的武宗,呵呵,不要太弱就好了。
待人走近,易亭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西狼族第一高手,玩下三濫就已讓人鄙夷,竟然還這麼膽小!想要試探我是否中毒,都不敢親自出手,我呸!”
“大膽!”
“放肆!”
“找死!”
“送你上天!”
……
幾個黑衣人受易亭話語一激,毫無掩飾身份的意思,紛紛開口呵斥。
剛剛表現出有些萎靡不振的易亭此時卻突然起身:“讓我告訴你們一件事……”
說話時,原地已只留下一個殘影,易亭已揮動匕首衝向身後的黑衣人。
快!猶如一陣山風吹拂而過。易亭已繞着小亭轉了一圈。
易亭最後停留的位置在兩個黑衣武宗的中間位置,雙手張開,手中匕首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拳頭。
兩個武宗高手在易亭剛動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可易亭的身法太快了。
就要有所動作之時,易亭已到了身側,左右同時揮出一拳。
兩個黑衣武宗只來得及擡手格擋,嘭嘭兩聲同時響起,有如一聲。
然後兩個黑衣武宗身體往兩側各自飛了出去,一個在大口吐血,一個連血都吐不出來。
啪嗒聲響中,兩人落地。
易亭收手,往小亭裡面走。“……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就算我是中毒了,殺你們,還是很容易滴。”
這時纔開始紛紛倒地的十幾個黑衣人以及飛到十幾米外的兩個武宗,怕是未必都聽到了易亭的這句話。
金威勝張大嘴,有些驚訝地看着易亭。“易亭你……根本沒有中毒?”
易亭展露出別有意味的笑容:“教官你說呢?”
“嗯?”金威勝錯愕一下,“易亭你什麼意思?”
易亭繼續走近小亭四處張望:“塗查豐剛纔跟我的對戰中受了傷,所以,沒有再冒險嘗試殺我。”
“可我好奇的是,塗查豐麾下的塗關連也已晉升武宗,塗盈盈的戰力更是可能高過塗關連,可他們都不出手!能殺死我,冒點險還是值得滴嘛……”
易亭看着金威勝:“現在我知道了,塗查豐還有後手。”
金威勝用手指了指倒在亭子外地面上的黑衣人,說:“你是說,他們?”
“以前我跟莫飛揚在訓練營裡偷喝酒時,教官你有一次抓住我們,把我們扒光了綁在操場上,當時莫飛揚擡出他老爹莫廣民的身份,可教官你還是照樣把我們綁了起來,呵呵。”
金威勝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並未出聲,只是微笑着沉默以對。
易亭繼續:“從那以後,我就明白了……”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易亭笑了笑:“可我又有了新問題……”這特麼滴胡言亂語地在管乜嘢呀!
不過金威勝則收起了微笑,臉色轉爲平靜。“什麼問題?”
“教官你什麼時候改用短刀了?”易亭施施然不經意地問出一句。
金威勝先是一怔,然後臉色轉爲平靜,從腰間摘下一個漂亮精緻的刀鞘,一手握住,另一手抓住刀柄,緩緩抽了出來。
易亭站在小亭邊上靜立不動,雙手自然下垂。“剛纔有不少機會,你爲什麼不動手?是沒把握,還是想多看一會兒熱鬧?”
金威勝臉色還是平靜,眼神則開始透出一股銳利,盯着易亭。“你不是同樣有機會先下手嗎……你什麼時候識破的?”
“嘖嘖!”易亭微微點頭。“像!真特麼滴像!幾乎就是完美!不僅面容沒有任何紕漏,甚至連修爲氣息都跟教官的一樣,你是怎麼做到的?”
“氣機術……”
“氣機術!”易亭很吃驚,自己也會呀,接着恍然。同時也心中悲哀,看來面前這個冒充金威勝的人是已經通過什麼途徑吸收了金威勝的真氣,也就是說,金威勝怕是……
冒充者看向手中的鋒利短刀,說:“剛纔說什麼在訓練營喝酒被抓被扒光,都是虛構扯談套我話的吧?”
“呃,我有那麼明顯嗎?”易亭摸摸下巴,有些小沮喪。“不過我說的是真的事情……”
冒充者一愣:“……”
趁着冒充者愣神之際,易亭突然又動了,衝前揮出一記匕首直刺。冒充者短刀橫架格擋。
噹的一聲,兩人一觸即分,各自一個後翻退到了小亭外面,隔着亭子站立對望。
“你根本沒有中毒?”冒充者微微旋轉手中短刀。
易亭檢查一下手中方舟贈送的匕首,沒有任何損傷,看來對方手上短刀是上古修真時代遺留的靈器寶物。
“不知道你是紅日社的第幾個師兄?”易亭不答反問。
冒充者有些意外易亭這麼快就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背景,眼睛微閉,身上殺意更濃起來。“看來你根本沒有中珍寒散的毒,不然不會現在還沒發作。”
“你聽說過火焰木嗎?”易亭突然又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一種生長在爆發不久的火山口的特殊植物,屬於至陽屬性植物,百年成熟,結出一種果實卻是至寒之物。”
易亭抽出另一把匕首。“真正的珍寒散,名字雖有個寒字,毒性卻是至陽。需要添加至陰至寒的火焰木果實,作爲藥引。很顯然,塗盈盈剛纔的珍寒散裡面缺了這個最關鍵的主藥,應該是用了火桑木果實替代的,所以嘛……對我來說,挺補的。”
“沒想到祭司大人還是藥學大師,嘿!”
“我在金家實驗室做過活體試驗對象,還在木家當過學徒工滴……”
易亭說話間,身上氣勢猛然提升,雙手匕首在心口位置交叉,蓄勢待發。
冒充者臉色未變,可身體微微調整姿勢,下意識地準備戰鬥。
易亭“咄”的一聲大喝,身體騰空而起。冒充者手中短刀擡起橫在面前,身體微微躬起。
隨着易亭的精神力攻擊爆發,空中毛毛細雨再次停滯下來,一陣山風吹過,進入兩人附近二十米以內,便消彌於無形。呃,風本來就是無形的好吧!
易亭身體繼續上升,高過小亭子的屋頂,看起來氣勢如虹,就差鬚髮俱張了。這是要放大招!
冒充者不甘示弱,也雙腿一蹬,往小亭子的頂部跳躍而上。不過落後於易亭一點。
易亭腳步在小亭子的一角凸起屋檐上用力一點,身體比剛纔上升的速度快了一倍,身體反轉,朝着旁邊的山坡落去。
這特麼滴神馬情況?要逃?
冒充者身體剛要到小亭子的屋頂高度之時,頭腦一陣刺疼,身體一頓。
“塗查豐,你躲在一邊算幾個意思?”易亭朗聲說道,手中更換爲一把全自動衝鋒步槍,身體剛落地再次一蹬地,手中搶朝着左側的一叢小樹掃射過去。
噠噠噠,噠噠噠。子彈紛飛,擊在露出的兩塊石頭上發出金石交擊的乒乓聲。石塊後面露出塗關連的閃避身影。
易亭頭也沒回,調轉槍頭往右側又是一通掃射,塗盈盈也被逼着換位置躲避。
趁着幾人的停頓閃避,易亭再往前衝出去幾十米,前方出現了塗查豐的雄偉身影。
易亭***直接掃射,另一手上出現一個手用.雷,引信掉落,身影未停,徑直衝向塗查豐。
精心設計的四人圍殺之局,易亭選擇了最強的塗查豐所在進行突圍,這有些出乎在場衆人的意料。
塗查豐左右跨步閃避易亭的掃射,身體卻迎向易亭衝過來的方向。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個彈盒打完,易亭跟塗查豐的距離已不足五十米。
節約時間沒有將***砸出去,而是隨手扔掉,再拿出一個手用.雷,拔掉引信。
還有五秒,後面的冒充者就會追趕過來。
還有三秒,手上第一個手用.雷就會爆炸。
還有兩秒,跟塗查豐就會深情相逢。
易亭的身體卻在此時頓了一頓,臉色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擡眼看向正衝過來的塗查豐,易亭張開雙臂,攤開手掌,亮出手用.雷。
雖然離得有點遠,可塗查豐看得真切,靠近至十來米距離後,停了下來。
就在第一顆手用.雷要爆炸的瞬間,易亭將手用.雷扔向塗查豐。
還沒到達塗查豐面前,轟的一聲,手用雷已然爆.炸。塗查豐往一側閃避開去,易亭則往另一側衝過塗查豐的位置,往山下疾奔。
“哼!”塗查豐冷哼一聲,就要追過來,易亭手上第二顆手用.雷又扔了出來。
轟,轟,轟!……間隔着手用.雷的爆.炸聲,易亭已奔到越山腳下。
可後面四人仍是緊追不捨。
“塗元帥,合作滅掉蠍族,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吧,不用送了。”
說話間,易亭加速往前奔去。
塗查豐擡手製止後面三人。“好!那就一言爲定。”
“師兄,爲什麼不追了?”冒充金威勝的人臉色陰沉,對於塗查豐並無多少尊敬之意。“這個傢伙今日不除,以後必成後患啊!”
“追不上了。”塗查豐搖搖頭,看着易亭快速遠去。“就算追到,我們也沒把握必殺。”
“你不會是因爲看他收留西狼族人,就心軟了吧?”冒充的金威勝質疑。
“歐陽節,你放肆!”
“閉嘴!”
塗關連和塗盈盈此時紛紛開口呵斥。
歐陽節冷然一笑,看着塗盈盈,一臉戲謔。“我大哥歐陽季死的不明不白,長老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剛纔對方使用炸彈的手法你們也看到了,我懷疑大哥就是被這個傢伙用炸彈殺死的。你們今天放過兇手,到時看你們怎麼解釋!”
沒想到使用手用.雷,引起了紅日社的人猜測歐陽季的死跟易亭有關。不過就算易亭知道了也不在乎。
難道歐陽季跟金永昌聯手來殺自己時,還不允許反殺了?
易亭沒有選擇返回吉北州高陽城,而是儘量沿着山路往叢林地帶走。
在奔出十幾公里之後,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心口如焚,易亭摔倒在地。
特麼滴,毒性壓制不住了,接着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