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滅殺紅豔的自然是這穿雲鏢了。
在紅豔的紅綾即將擊殺許揚,心神防備最低之時,其被許揚祭起偷襲。
它原本一直和紅綾糾纏,掉下時離紅豔並不遠,加之紅豔沒有防備,自然是一擊得手了。
許揚一收穿雲鏢,身形一個模糊竟然沒有做其它事情。而是直接出現在尚未倒下的紅豔屍身旁,將其一扶而起。
只見他右手突然浮現出一絲黑氣,顯得陰森詭秘異常,快速的爪在了紅豔的頭顱之上。他雙眼一閉,彷彿在感受生命,隨後臉上神色變幻,陰晴不定起來。
足足數十息之後,許揚才輕吐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但是這笑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變成了凝重之色,望了望頭頂的陣法光幕。
光幕不斷地傳來陣陣低沉的轟鳴聲,不用說外面肯定有人在不斷攻擊着陣法。而且看這陣法光幕,已經比原本之時黯然了大半,看來破開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此陣雖然是中階法陣,但也只是靠陣旗陣盤匆忙佈置,根本經不起持續的削弱。
許揚對光幕只是一掃,就沒有再理會了。
他一眼盯着紅豔右手食指上的儲物戒,毫不猶豫的一扳而下。也不查看,就到了紅綾掉落處,將其收了起來。
之後就不用多說了,吳徵的儲物戒和大斧,以及老劉的儲物戒和爪狀法器一一落入其手中。
將這些都收起來後,許揚才快速查看了一下各人的寶物。
除了將裡面衆人的靈石、符篆和法器,取出收入自己的儲物戒中,其餘的就直接塞了進去。
不過,黑袍男子對於同夥的寶物,應該都有所瞭解,他可不會輕易動用。
做完這一切,他再看了看上面漸漸變弱的陣法光幕,就兩手各握一枚靈石,調息恢復起來。
方纔一戰,他和吳徵硬拼力氣,消耗法力甚巨。最後的那一擊,雖然重創了吳徵,但他也受一些內傷。
當然了,最爲嚴重的傷勢,自然是老劉的一擊造成的。
雖然因爲金剛不滅訣第一層大成,他肉體比起一般修士要強大不少,而且他也控制厚土盾卸掉了部分的力度,但依舊傷得不輕。
不然在滅殺掉老劉後,他也不會想到先震懾紅豔,再偷襲對方的方法了。這都是爲了避免消耗剩餘不多的法力,或增加不必要的傷勢。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差點在陰溝中翻船,中了那紅豔的毒。
其實這也是他唯一不明白的,那毒性在只是持續了一瞬間,就自動消失了。
但那一瞬間卻妨礙了他的偷襲,不過他也通過那時瞭解的毒性,假裝中毒的樣子,並將那紅豔騙了過去。
之後就不用多說了,他獲得了全面的勝利。
雖然付出的代價不小,而且差點因中毒而萬劫不復。但他仍然勝了,成功滅殺了三個同階修士。
至於爲何毒性對他沒甚作用,就不是他此刻所需深究的事情。此時他正不斷地恢復法力,和調養體內傷勢。
對於陣法外的敵人,許揚雖然在意,但卻並不着急。
因爲儘管說起來複雜,但其實許揚和吳徵三人之間的爭鬥,不過持續了小半柱香的時間而已。
土屬性陣法最爲堅固,許揚認爲還有不少時間讓其恢復法力。
他的想法與事實不完全相符,但也相去不遠了。因爲在陣法外的黑袍男子,只是不斷操縱着青虹攻擊,並沒有使出全力。
此時黑袍男子一邊攻擊着光幕,兩隻手卻各握着一枚靈石,緩緩吸收着消耗的法力。吸收靈石恢復法力的速度,竟然比起消耗來還有快上數分。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的神色卻開始變幻不定起來。
裡面的局勢,雖然由於陣法阻絕的緣故,他並不清楚。但他也知道,吳徵三人的進展並不順利。
按照他的估計,在吳徵的蠻力和老劉的敏捷,以及紅豔的魅音和毒粉下,許揚即使不懼紅豔的魅音也沒有可能支撐太久的。
但是事實就是裡面沒有絲毫聲息,也就是說不是他們依然在激戰,就是吳徵他們敗了。否則,吳徵他們即使不能借助對方陣盤撤掉陣法,也會協助自己破掉此陣纔對。
這兩種可能中任何一種,都不是黑袍男子所願意見到的。
“轟!”一擊過後,黑袍男子看到身下的陣法又黯然了一絲,但是離破掉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他手中的靈石此刻也化作了粉末,同時他覺得體內一陣舒暢,法力回覆到了巔峰狀態。他連追趕許揚和動用穿心錐時,所耗費的大量法力,也都補滿了。
身下的陣法依舊沒有動靜,黑袍男子在方纔的兩個可能性中,已經傾向於後者,吳徵他們已經敗了。
一旦如此,裡面的狀況又要他做出判斷。
是兩敗俱傷,還是吳徵他們完敗呢?
黑袍男子根本就沒有多想,手中已經握住了穿心錐,法力狂灌而入,向着身下光幕猛然刺去!
破陣是基於兩點,一是他對吳徵他們實力的認可,許揚不會毫髮無損,另一方面就是他以強大實力爲基礎的自信心。
“轟隆隆!”原本就已經被削弱了七七八八的陣法,被這兇猛的一擊之下,終於破除了。
淡黃色的光幕寸寸粉碎,露出了裡面的情景。
三具四散於地的屍體,和盤膝而坐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許揚。
“啪!啪!”許揚兩手中的靈石,先後碎裂。
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哎!郭道友!許某體內的法力,還有一絲沒有恢復,你就不能再慢上幾息再破陣嗎?”
許揚說完,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他握了握手,已經接近他以往巔峰之時了。
比起一邊消耗一邊恢復法力的黑袍男子,許揚單純的恢復明顯要快上許多。
“哼!許道友好手段,郭某的幾個廢物夥伴,竟然都折損在道友手中了。”黑袍男子對下面三具屍體面無表情的一掃後,就將黑雲幡降下地面,並收了起來。
站在離許揚十餘丈處,遙遙相對着。
“哈哈!廢物,如果道友真的如此想的話,應該不會動用穿心錐吧!頂尖級的中階法器,只是破陣這一式,就足以消耗道友不少法力了!即使道友在動用之前,將原本消耗的法力恢復完全,此刻法力最多也只剩下十之七、八吧!”許揚盯着對方的臉面,似乎想看出什麼來。
“哼!”黑袍男子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道,“想不到他們中竟然還有人被搜魂了!死了還要給郭某添麻煩,都怪郭某管教不嚴啊!”
說完,他將目光從三具屍體上,一一掃過,眼中閃爍不定。
“竟然還是那賤婦!她可是最瞭解在下之人了,看來道友對對付在下,已經頗有把握了吧!”黑袍男子眼中首次出現暴怒之色,隨後雙眼微眯的看着許揚,手中不只何時已經祭出了青色小劍。
“瞭解你?嘻嘻!她還未死,就代表對你所知甚少了!你總不會說,自己會留一個瞭解自己的人呆在身邊吧?!”許揚嘴角一翹道,但突然神色一轉,“郭道友,許某的法力恢復完了,你也恢復一點了吧。那樣,大家的試探就到到此了。”
說完此話,許揚眼中淡金之色一閃,渾身浮現出一道淡金色的光幕。
雙腳輕輕一踏,身子就電閃般向着黑袍男子而去,而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握着那柄裂金劍,用盡全力向着對方狠狠砍去。
“鐺!”裂金劍和青色小劍碰在了一起,許揚身子紋絲不動,黑袍男子身子後退了兩步。
許揚見此一笑,他剛纔雖然借用了一些衝擊力,但是對方的力氣遠弱於自己是事實,當即不再猶豫再度攻了上去。
黑袍男子在許揚的強攻之下,步步後退。在明知道無法和許揚拼鬥蠻力的情形下,他有心想閃避開去,拉開與許揚的距離。
只是許揚在動用踏雲靴的情形下,自然如跗骨之疽般緊貼不放。
黑袍男子眼中異芒閃爍,神色依舊淡然,道:“怪不得,你能擊殺他們!你的蠻力比起吳徵來還要強上不少,修煉的是佛門練體神通吧!加上你腳下那雙靴類法器,比起速度來老劉都略遜一籌。他們三人的功法,都被你剋制呢!”
說到最後,他怒吼一聲,手中翻轉,青色小劍已經收起,穿雲錐現出手中。
已經持劍衝到半途的許揚,見此情形自然連忙後退。
黑袍男子則趁此機會,祭起黑雲幡騰空而起,終於拉開了和許揚的距離。
但許揚的動作也一絲不慢,手中一個翻轉御風舟就被放出。
他幾乎是和對方一同騰上半空的,似乎對對方的舉動早有預料一般,並略帶譏諷的看着黑袍男子,道:“嘿嘿!道友原本撤掉黑雲幡,想省一點法力的打算,竟然是一招敗着呢!”
兩人在半空十餘丈的地方相持着,眼中都充滿了警惕之色。
黑袍男子突然聲音一軟,道:“許道友的高明,郭某算是見識過了,但是道友真的要和郭某生死相拼?不如我們就此罷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