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上你家坐一坐,喝口水嗎?”龍騰接着說。
“可以呀。”說着黃招娣就領着兩個人往家裡面走去。房子是用石頭、砂灰、木材建的木架子房,從新舊程度上來說應該屬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蓋的,在高樓聳立的葬仙星來說,已不多見了,客廳裡面有一張破舊的八仙桌,四條凳子,但其中一條只剩下了3條腿。客廳邊上擺着一張殺豬用的大凳子,當地人叫殺豬大凳,上面有着一些雜貨,還有蒸飯用的木蒸籠等,可以說是亭裡普通人家的標配。
屋內有四個房間,朝前面的兩個是住人的,後面的兩個,一個是倉庫,裡面有穀倉、工具等,另一個擺了些廚櫃,估計也是通往屋外廚房間的通道,龍騰偷偷的瞄了一眼房間裡面,除了普普通通的牀,就是舊衣櫃,裡面跑出個小姑娘此時盯着兩人看,估計這就是黃招娣說的妹妹了,而黃招娣從廚櫃裡拿出兩個碗給兩人倒了兩杯水。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龍騰邊說邊示意李峰把準備給兩人午餐吃的餅乾、小麪包拿出來放在桌上給他們兩姐妹吃,李峰跟着龍騰,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龍騰的一個眼神,他也就知道龍騰要幹什麼了,來時也特意多準備了一些。
“我叫黃領娣。”一邊說,一邊眼睛盯着桌上的零食一動不動。
“來,不要怕,過來吃,大哥哥不是壞人哦。”說着龍騰抓了兩個往黃領娣的手裡塞去,話說不要怕,但李峰知道,就亭裡面的這些小孩子,看着這些沒怎麼吃過的東西,你只要不特意告訴他裡面放了藥,吃了會死,估計他們都會吃下去,這是一種渴望,一種條件略好的人就無法理解的,對嚐鮮、對吃的慾望,看着領娣更加破舊的衣服,估計她穿的都是她姐姐穿過的。
都說靠山吃山,其實這山裡面除了蘑菇與小竹筍,也沒啥其他東西好吃的了。也許有人會想到野豬等肉類動物,但那隻能想想,別說出於對生態的保護,不讓打,即使讓,整個山裡面,一年也打不出幾頭野獸,畢竟我們這遠達不到森林的水準,可以靠打獵爲生,山上的樹木,每年都是按指標砍伐的,每年到農戶手上的指標,打個櫃子、桌子等用品還行,其他的就別想了,當然對於指標林業局是有很大話語權的,之後可以做做工作,但必須得想好,木材搞下來做什麼才行,不然只是燒點柴火,改變不了現狀,都是空話。
“你們父親的名字叫什麼?”這個點等是等不到的,他們有些時候午飯都未必回來吃,但知道父親的名字,回來也好通過亭裡面一起做做工作。
“黃石才。”兩個姐姐,吃完一個,就把給到手裡面的另外一個藏起來。
“爲何不吃呢?”
“留點給弟弟,他雖然上二年級了,但還沒有吃過了”黃招娣笑着說。
“你和你妹幾歲了?這個年齡,正是上學的時候,對於上學你是怎麼想的?”
“我13了,本來今年要上5年級了,我妹11歲,今年本來上3年級的,弟弟9歲,在上2年級了。我倒是沒什麼,也大了,妹妹就我教過她一些基礎知識,我願意在家裡幫幫忙,真希望妹妹能去上學。”
“妹妹還沒上過學呀?”李峰一邊說一邊摸摸在他邊上妹妹的頭。
“我沒事的,弟弟讀好書就夠了”黃領娣懂事地說,完全不像一個11歲的小娃娃。
國家在教育方面一直都投入很多,學費可以說基本免除,但還是有很多家庭不重視教育,把孩子留在家裡,實際上,這麼小的年齡,在家裡也貢獻不了多少力。
龍騰聽着就感覺到一陣心酸,小孩子的教育耽誤不起,他打算回去後就把這項工作給抓一抓,讓更多的小孩子從家裡走到學校接受教育,以前條件差,整個國家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教育上投入稍微少些也就罷了,地方教育方面的工作也比較困難,現在國家已做到教育基本免費了,但還有兒童不去接受教育,那隻能說自己、教育線上的幹部及亭裡的幹部工作做得不夠好了。
有些事兒只能待後續去推進,坐在這兒和兩個未成年的小朋友聊,也解決不了問題,情況瞭解後,龍騰讓李峰把所有吃的都留下,就往亭上趕去。
亭莊所在地相對平坦,大家也比較集中居住,除了房子也有一些農田,兩人本想在小商店裡面吃個泡麪,逛逛下午再去亭裡面的,但走到亭莊路口,卻發現亭裡面的支書黃木超已在路口等待。
“鄉長,李幹事,您們比我預計的還晚了半個多小時到”人還未到,就傳來了一陣響亮的聲音。
黃木超,昨天李超羣特意和他提過的人,上世紀70年末代參軍回來的,人非常豪爽,在當地的威望也高,未來當地經濟的發展,也離不開他的支持,只是沒想到他在這兒等着自己。
黃木超給龍騰的第一感覺,可以用時下流行的話說,看上去就是比較靠譜的人。
“黃支書,怎麼還讓你等上了,我們本來計劃吃過午飯再來的,沒曾想路上騎快了點。”龍騰看了李峰一眼。
李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通知亭裡。
“鄉長,您就別給我打馬虎眼了,誰還不知道,每次您都是在路上簡單吃點,不給我們一點表現的機會,再說了,也就是到我家吃一餐家常便飯而已。
“此事你也別怪李幹事了,早上我打電話到鄉里,本想和您約個時間,去彙報一下工作,但您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聽,打辦公室找李幹事,才知道您和李幹事早上9點多就來我們林海亭了。”
“行吧,既然來了,就客隨主便吧。”這餐飯是逃不了啦,並不是龍騰想標新立異,不願意和他們打成一片,增進感情,而是不想給他們添麻煩,而且吃吃喝喝也浪費時間,還不如大家來杯茶,好好的嘮嘮嗑。
“嗯嗯,也沒其他人,一會就我們亭裡面的幾個老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