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好內息,恢復了大半法力,出珠看看,這雷犀現在在做什麼?跳出污潭,懸於半空,出潭之時沾了滿身的污泥,在離地十餘丈的空中都還向下滴着泥水混合物。角刀似風般向無牙棒砍來,但有很多是砍向棒的四方,威力減弱了許多,這雷犀是犯病了嗎?它的視力很差,但也不至於嗅覺差到聞不出自己來的地步吧?剛纔可是追得自己如喪家之犬,沒有絲毫聞不到自己味道的現像啊,這角刀仍是犀利,可是浪費了太多的刀氣去對付自己可能存在的方位。
這下就省事多了,雷犀厲害歸厲害,本身是瞎子倒也罷了,現在嗅覺還出了問題,這下攻守異位。君寶大喜,這潭污泥有明堂,雷犀看來也是沾了這潭水,不,應是潭泥纔會出現隱形隱味的效果,現在自己也隱形,理論上講是雙方都看或聞不到對方,可咱有神識啊,戰場單方面透明,還打不過對手,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無牙棒舞動起來,雷犀只能被動的聞到棒風纔可出角刀抵抗,打的是特別憋屈。本性暴烈的雷犀實在受不了這聞不到對手的無奈,現學現用,瘋狂地使出密如細雨的角刀風,管不了打沒打中君寶,扭身逃跑。
我靠,你也跟我學,進攻是爲了逃跑,現世報啊,輪着老子來追殲你了,君寶猛追,雙方的位置打了個顛倒,君寶在它後面是頻頻發棒,打得雷犀渾身發抖,也不出角刀抵抗,發出也不起多大的作用,還不如一門心思逃跑爲佳。好在這盔甲似的外膚不負所望,無牙棒的真氣打中了也沒多大的事,奪命狂奔。這一通追殲好痛快,只能我打你,不能你打我,還有啥事比這個還爽呢?壞了,這身上沾的潭泥在追擊過程中掉了許多,再掉下去僅怕是不能再隱形隱味了,同時也出了惡氣,可以見好就收。
君寶停止了追趕,先返回污潭那裡,把那兒的東西好好拾掇拾掇。雷犀看來是一時半會不會回來,老子就去它的老巢,叫你還敢欺負老子,不負出點代價,老子答應,無牙棒也不會答應的。這片污潭不大,清污工程量也就不大。君寶拿出丹爐,將污泥從底挖起,其味可真不敢恭維,不過比起改氣時的味兒,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潭泥被君寶給弄了個十去七八進珠內,剩下的君寶在潭中滿潭打滾,將其吸附於體表,加強了僞裝,說來也怪,一旦潭泥附身,就變得沒有異味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回去後可得好好問下師傅。
往那個方向走呢?想摸出邵鬱琦給的路線圖,可是早就在逃命的時候給弄丟了。天色還黑着,雷犀是不敢來找自己麻煩了,行動起來就沒有顧忌。順着打鬥的痕跡行走,到天色大亮時,才勉強出得此雲葉林。到了什麼地方完全不清楚,去小池的路徑更是兩眼一抹黑。那就亂走,看看碰得到人不?紫袍玉帶果是好,可也得找得到路才行。三年的歷練時間都耗去大半了,也該回去了。
你說這也夠巧,君寶竟然看到了宋玉婉她們三個,看來她們逃命時也沒少費力氣,三女的外袍是零亂不堪,林中奔逃擦掛撕扯不可避免,宋玉婉的胳膊和腿只是簡單包紮,血跡斑斑,怪不得她們跑不快,帶着個傷員當然快不起來,她們三師姐妹倒也合契,沒有拋棄傷員,這讓君寶對她們的惡感稍稍減弱,這三女中除了邵鬱琦還有點人性外,另外兩個可是斷然讓自已獨自去抵抗連築基修士都對付不了的雷犀,藉此逃走,老子是喊了句你們先走,可那只是句客套話,真的只是句客套話,你們不來救援,老子如果只是養氣五層,那會死得很慘的,修真界的自私呀,你們對我無義,那老子也不可能對你們盡師弟的義務,更何況那男修該爲你們去犧牲,頓時讓君寶的心涼透了。
好吧,老子承認你們有特權,惹不起總躲得起,反正現在你們發現不了我,這隱身泥真是好東西。看着她們小心翼翼地提防雷犀搞突襲,不禁有些好笑,你們嚐嚐提心吊膽的滋味,不無小懲啊。那雷犀現在是斷不可能來找她們的麻煩,它擔心自己和她們三個是同夥,不來找它的麻煩,對它搞偷襲就是不錯的了,其它想都別想。
來到一處岩石邊,三女座下輪流調息。“咱們這樣算是安全了,可包師弟他,凶多吉少,以他的犧牲換取了咱們的平安,想來還是有些內疚啊。”邵鬱琦語帶傷感的說道,“他這一死,也算死得其所,妙真派的男修們理應爲大師姐的安危奉獻出自己的一切,這當然包括他的性命,回去後向宗門請示,隆重表彰他的勇於犧牲精神,那句師姐快跑,我頂不住了,何等悲壯!乃是我派男修們的楷模。如果他有別的親屬,厚加賞賜即可,百年一覺修真夢,贏得身前身後名。他是含笑而去的,大師姐、邵師姐,你們不必太難過了。”朱心蘭的話讓君寶勃然大怒,媽的,妙真派的男修竟然慘到這個地步,連爲女修送死都成了光榮的事!老子下次要再救你,名字倒着寫,就叫長增寶!
“他這一死,秘密就沒法揭開了,他的正氣四層修爲爲什麼會表現成養氣五層的樣子?還有他來歷練的時候,爲什麼會單獨一個人行動,居然來到了五條溝這裡,他是怎麼來的?簡單地跳河嗎,這太糊人了吧!我還指望一路上發現他的秘密,現在看來沒轍了。”宋玉婉是極不心甘的說道。媽的,這娘們果真是居心叵測呀!想掏我的老底啊,隱形真的是個好東西,聽到了密辛。
“咱們回去後要不要將他的古怪行跡彙報給宗門?”朱心蘭問兩位師姐,“當然得彙報,不然如何解釋細節。憑他養氣五層的修爲,能抵擋築基靈獸一柱香的時間?那雷犀可是弄得我們都險些喪了命,你不說宗門也得查得出真相。”宋玉婉此話一出,君寶是心驚膽顫,老子的秘密都快成了大路貨,想掩蓋都難。離開這妙真派是必須的,美女雖多,可惜有毒!
眼下只能跟着走,待她們歷練完畢返回宗門時,自己再出現,搭乘飛船回去,宗門調查自己總得花點時間,趁此機會與師傅告別後即刻離開。隱形的好處可得用夠用活,這兩個臭女人,太自大了,假如還有下次,老子只救良心好的邵鬱琦,讓你們兩個自生自滅!打定了主意後,君寶放鬆了心情,現下是你們三個爲我前面探地雷,老子安全多了。
鬱鬱蔥蔥,碧翠蒼蘢,沿途的風光與去鹿瑤池的景緻大體相同,跋山涉水,自不必說,好在也無甚危險。聽到了她們的計劃,是要去小池附近的虎耳巖搜尋紫袍玉帶果,有地圖就是好,很快找到了正確的路線,順着鹿溪河溯流而上,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她們路上倒也沒耽擱什麼,就是趕路。
山環水繞,峰叢如雲。可是一通好走,聽到她們說到了,有那麼一大塊黑巖突兀伸出于山體之外,狀如虎耳。三女商定分開搜索,三月後不論有無發現均在此會合。跟隨那個呢,這個自然是不會跟着討厭的人,那就只能是邵鬱琦,由於宋玉婉的傷只是好轉了許多,是故三人中排行第二的邵鬱琦走的路線是最難走的。
她不時施展浮空術,與君寶自認爲的“懸空術”相比,不論是上升高度還是橫向移動的距離,差了都不止一點兩點,尤其是需要跨出到空中時,上升的高度可說是慘不忍睹,遇到實在不能邁過的反角度岩石時,只能繞着斜着上升,她的真氣也不支持連續騰起,施展這浮空術對她的法力消耗甚大。君寶等不及了,反正你們要會合,那我就先去搜搜,趕在邵鬱琦的前面去找,有寶貝出現,那還是要當仁不讓的。
三人分開後,邵鬱琦是仔細搜尋,不過仍然是一無所獲,這不稀罕,好藥材沒那麼容易找得到,這鹿瑤池做爲妙真派的歷練地,長期以來的蒐集,不容易找到也是正常的,應該封山育林,讓這些高級藥材恢復些元氣,不過跟自己無關了,她倒是採了些藥,可沒有多高級的品種。
君寶知曉這紫袍玉帶果生長條件十分苛刻,基本上是在陡峭的巖壁上生長,並且長在巖壁的凹縫中叭着長,形狀類似於小桃子,外觀呈灰色,目視極不容易發現。包裹着裡面小型紫色果實,中間有條白色的細帶狀色素纏繞,它的守護靈獸叫雙刺黃蜂,這果是它的命根子,採摘時它是全體出動來拼命,跟前面碰到的黃犀那假拼命完全不同。君寶的想法是迅速用長虹劍砍下其根,拿起此果躲進珠內,就算有殘留的黃蜂,進珠也得死。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自己沒有防護裝備。
君寶是滿峰亂找,沒穿防護服的優勢也體現出來了,視線開闊可以看到較遠的花草。這東西確也太難找了,幾個山峰找下來是寸功未有,不過君寶毫不氣綏,繼續向沒有搜索過的山峰找去。蒼天不負有心人,在一處凹縫中發現了一株,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找不着,君寶不忙採摘,而是先停下來,遠遠在巖下仰望,思量採摘的具體下劍位置,並將法力恢復到最佳。
深吸口氣,提劍原地升騰,連着幾個上升後接近它,少量的黃蜂已經在撲向君寶了,感到此人闖入了蜂羣的勢力範圍,來者不善,越向上越多,君寶是忍受蟄傷,衝上去手捏其果,長虹劍輕揮斬去其莖其莖蔓,沒有一絲耽擱,瞬間進珠,身上立刻變得發疼,在一看腳下的地面,數百隻黃蜂的屍體密密麻麻地堆集着。就這麼幾剎那的功夫,就有這麼多的黃蜂向自己撲來,若非有寶珠,自己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