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師父,恆宇便徑直往家裡趕,真的很想家了。其實恆宇的家,離這裡並不遠。以恆宇現在的腳力一天一夜就可以到達。當然,晚上恆宇還是選擇了休息。
他本來應該是離開的第二天傍晚就應該可以到達家裡了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在離家還有腳力一個多時辰左右距離的時候,遇到了麻煩。一個看上去年紀比他稍大的青年男子提着劍堵住了他的去路。
…………
這是恆宇下山的第三天。
在這個的西邊的中心位置,建立着一座大院子,與此地的建築風格大有不同,這大院子竟是中原四合院的風格。
此院子的正門前矗立着兩隻石獅子,後邊上方正是屋檐上掛着的大紅燈籠,門正中掛着一塊寫有“李府”的牌匾。
李府的門是敞開着的,門前站着兩個下人,兩人身板直挺,沒穿鎧甲,卻是掛有佩劍。
這會正是上午巳時,陽光暖人入心田的時候,門前的兩個下人嚴肅的臉龐上,難得的緩和了些,不再那麼顯得炯炯的,那麼嚇人。
李府是這上衆所周知的大戶,除了宏偉的建築,正門前也是修了好大的一塊前坪兒,是那種用石頭鋪墊而成的,並且已經鑿平,陽光照耀在上面,很是光亮。
突然間,門前那側站着的兩位下人中的一位,忽然轉過了頭來,看向平地的邊界去,因爲眼睛的餘角裡,在那用來美化的綠景中間的那條筆直道路上,似乎多了一個黑點兒。
另一個人也相應着向那邊看去,可以確定那是個人,有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這也是使得他們難得的去盯視遠來的客人的原因。
那個人正緩緩的向李府走來,一步又一步,那黑色的身影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漸漸的可以看清那個人的身形了,從輪廓上看,來着給人一種較爲有力量的感覺,可是如果看姿態,卻是略顯病態。
來者手裡似乎是拿着一把劍把,不,也許說不上拿着,應該說是靠一把劍作爲柺杖支撐着身體。近了才發現,他每前進一步是多麼的艱難。
嗒,嗒,嗒….硬物擊地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聲聲入耳。距離是越來越近了,聲音是越來越大,聲入人心到深入人心。
一聲一聲讓人生憐,一聲一聲讓人心顫。李府門前的其中一個下人歪了一下嘴角,似有所感觸,又似爲不能擅離職守而倍感無奈。
來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漸漸的可以看到這個用巨劍支撐着身體的身影始終高昂着頭,似是在訴說着他的不屈。
那是一張充滿着眼光的年輕的臉龐,他的眼神裡透露着執着與堅韌。他的步伐與此刻的姿態無一不顯示着他經過了一場惡戰,已是相當疲憊了,此刻正用它的意志力堅持着。
嗒,嗒,嗒…..距離越來越近了。
嗒,嗒,嗒…..十丈遠的距離,甚至是更近了。對於門前的兩個下人,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了。
嗒~嗒~那劍擊地的聲音,節奏似乎越來越慢了。
噌劍似乎滑了一下,來人有些趔趄。
“你,不….”
一個下人衝另一個下人叫道,可是他沒有說完。因爲那個下人已經忍不住走向了前去,因爲他也不忍。
………….“少爺,少爺,是少爺啊!少爺回來了。李貴,快,快過來,是少爺啊!”
“少爺,少爺…..”
那個臉上帶有倔強而又有些稚氣未脫的少年在下人的迎接到的下一刻,終究是倒了下去。
“快來人啊!快來人,少爺回來了。”
“少爺”
“少爺”
………
“少爺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受重傷昏倒了,是誰送他回來的嗎?”
“不是,少爺自己走回來的,剛到家他就暈倒了。”
“你們速度把少爺擡到房間裡去,我去告訴老爺。”
“是,管家。”
……
“大哥,宇兒怎麼樣了,是怎麼受的傷?”
“我也不知道,大夫正在看,希望沒事吧!”
“難道是他派人來了,難道還要趕盡殺絕。既然恆宇受傷了,那麼程老將軍會不會…….。大哥,我現在就去把人召回來,咱也不是好欺負的。當年他都沒有能力把我們怎麼樣,我就不信十幾年後他還能掀起什麼風雨。”
說着,此人便要轉身離去。
“老二,你還是像當年那麼衝動,都不用腦子好好想想,其實有些事情你現在都沒明白。”
“如果是他派的人,不應該先襲擊恆宇他們。一個是他們不會繞去那邊登岸,二是他們也不知道恆宇他們在哪?並且他們也不認識恆宇,要進攻咱們,也是直奔這來了。”
“是,大哥教訓的是。可是……”
剛好在此時,大夫走了出來。
“大夫,宇兒怎麼樣了。”“老二”王衝着急的問道。
大夫看了看家主,也就是恆宇他爹,再看了看恆宇的二叔,回答道:“回二爺的話,恆宇少爺並沒什麼大礙。雖然身上受了很多劍上,但是都只是皮肉之傷,並沒有傷及內臟。少爺只是因爲流血過多,並且過度疲憊暈倒的。現在血已經止住,只要好好休養幾天便沒事了。當然,也許要幾天後纔會醒來,無需擔心。”
“你說,他身上受的全是劍傷?”
“是,對手似乎無意要殺他,出手都很有分寸,每處傷口都只是堪堪割破皮膚。”
“分寸,割破皮膚,大哥,你看,這明明就是羞辱,還無意殺宇兒。我一定要找出這混蛋,爲宇兒報仇。”
老二腦袋侷促的轉了轉。繼續道:“大哥,你剛說不會是那個人。那就是那幾個不滿的人,還是那些土著。你都是族長了,他們還要造反不成。好,我就一個一個去問,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趕欺負到我們李家頭上來。”
說着,這回是直接轉身要走了。
知道恆宇沒什麼大礙,恆宇的父親倒是放心不少,看着如當年那般衝動的二弟,倒是笑了。
“二弟,別那麼衝動,現在知道宇兒沒事了,也不急在一時。等到宇兒醒來,問清楚情況再說吧!”
“大哥”老二有些不解。
“你嫂子來了,我陪她去看宇兒,你給我不要衝動,給我記住了。”
恆宇的父親指着自己的二弟,鄭重的說道。
事情並不明瞭,理李惠民也無法解釋,只有先穩住自己這衝動的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