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修依然不饒,“是否見到了什麼人,而那個人又做了什麼?令微臣便是尚未明說,便已經讓聖上失控大動,如今竟成了一國之君的逆鱗。”
重華帝白透的臉又轉黑沉,怒叱:“我的私事,你管不着。”
連象徵着身份的‘朕’、‘愛卿’,也氣急的顧不得提了。
“後宮干係着朝前,大家心知肚明。聖上的一舉一動都受衆目所望。您亦尚未誕下可堪帝王資質的皇嗣。”君子修冰冷着一張臉,無情的道出最是禁忌的秘事。
而在御書房的內室藏着偷聽的錦陽,掩口震驚的看着君子修,最後視線落在了她的皇兄身上。
兩年未臨幸後宮?!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天都花枝招展的,也每天都有妃子進皇帝寢宮。怎麼可能未臨幸!?
您亦尚未誕下可堪帝王資質的皇嗣!
那現在的四位皇子,算什麼?
皇太子算什麼!
因爲過於駭聞震驚,不小心把手邊一個五彩瓷瓶擺件兒給撞掉在地。
‘啪’聲音清脆響亮……
御書房的兩人當即收斂了儀容,確切的說是重華帝收了臉上的怒意,恢復如常。君子修一貫冷漠無動於衷。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看向內室。
錦陽頓時被碎了一地的五彩瓷碎片嚇得慌亂,忙要走,偏腳下又絆到了椅子腿兒,‘哐當’椅子也倒了,頓時一張俏臉含胸低頭,如玉晶瑩的耳朵能看出她的窘境,變的通紅。
二人來到內室,就看到了如此狼狽模樣的錦陽。卻誰的臉上也沒有一絲要笑的樣子,反之很嚴肅。
錦陽聽着沉穩卻如踱在她心尖的腳步聲,知道那兩個人進來了,玉手緊張的揪繞着一方白色繡紅梅的錦絲手帕,不知該怎麼辦。本來擅進御書房,他的皇兄知道後也不過訓斥一兩句,而眼下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他的皇兄會怎麼辦?一顆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皇兄,我什麼都沒聽到,真的!”錦陽擡起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向重華帝保證。
重華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俊目裡全是疏離和冰冷,帝王本性盡現。而身後的君子修則對這樣的重華帝早就見慣不驚,只半合着眼睛,和重華帝相似的表情冷極木然。
“上次偷進御書房,朕是怎麼告知你的。”重華帝霸氣威嚴的聲音低沉,高深莫測。
看着不再風度翩然,隨時都微笑着的溫雅帝王。錦陽被這樣的重華帝嚇壞了,妙目驚恐,花瓣一樣的粉脣,血色盡褪,顫抖着想說什麼,卻不管怎麼努力也發不出一個音。
重華帝一步一步走近錦陽。可在錦陽看來,這每一步重華帝都變得更加高大威嚴,也更嚇人恐怖,心快要窒息,雙目瞳孔放大眼瞅着就要昏過去。
重華帝在她要倒地的一剎那抱住了她,低頭貼對着她的玉耳,低聲冷厲道:“朕說,定不饒!”
聲落,錦陽昏了過去。腦海裡是上一次重華帝說這話時的表情,溫柔帶着寵溺。